叶适看看窗外,见元嘉还没回来,不由疑惑道:“你说,你妹妹在让元嘉做什么?”
姜灼华摇摇头,亦是不解:“今儿晚饭也没见重锦过来,不知道在忙什么?对了,看你下午又是看书又是写东西的,焦头烂额的样子,不如一会儿吃完饭,我们一起去林染院瞧瞧。”
叶适闻言失笑,心内颇为熨帖,这一下午确实忙,要安排李攸宁的官职,得给朝中心腹写信,接下来还要扳倒太子,需要安排和布置的人,委实多,又不敢出一点儿纰漏,确实一下午都神紧绷。
姜灼华看着他问道:“你一直这么忙碌吗?”
叶适身份没有暴露前,他自是不敢在她面前做这些事,她也没见过,但是这次他搬回耀华堂,她亲眼见着了身为皇子的辛苦。
竟有些无法想象,叶适要夺下皇位,究竟得花多少心思?得耗多少心血?
叶适看向她,温柔的笑笑,夹了菜给她,温言道:“习惯了。”
姜灼华不解道:“你是自己喜欢做这些吗?”若是喜欢还好,再难也能做到。
叶适闻言,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从未有人问过他,做这些是不是出于自己喜好。
他不由垂眸去想,想了半晌,恍然发觉,不知从何时起,夺位就成了他唯一的目的,他不知这是谁告诉他的,也不知这个念头是从哪儿来,但肯定不是他喜欢才去做的。
恍然间,他忽觉自己就像是一匹马,“夺位”二字是一条鞭子,这么些年,一直抽着他,叫他从未有过停歇的时候,唯有在姜灼华身边做男宠的那些日子,他才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姜灼华见他拿着筷子发愣,不由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啊?”
“啊?”叶适这才惊觉,他苦笑着道:“喜欢谈不上,责任所在吧。”
,真是可怜。时隔几月,姜灼华再次对叶适眼露同情。
俩人吃完饭时,日已西沉,只余一抹橙黄的光线,宛如一条暖黄色的轻纱,横在西方远处的山头上。
叶适和姜灼华从楼上下来,叫了良翰,一同往林染院而去。
刚走出耀华堂,正好碰上从程家回来的姜灼风,他身上微有些酒香,见姜灼华和叶适出来,忙迎上前来。
姜灼华上下打量姜灼风一眼,嘲笑道:“哟,今儿流氓扮书生,穿上大袖衫啦。”
姜灼风上前给叶适行个礼,蹙眉看向自家妹子:“嘶,有这么说亲哥的吗?交代你个活儿,我准备提亲,流程什么的我不大清楚,你帮我办办。”
说罢,又补上一句:“提亲尽快!但婚期选明年开春后的好日子。”
姜灼华了然的“哦”了一声,笑意暧昧:“哦……我说今儿怎么这么穿得这么正经,敢情去会我嫂子了?行吧,为了我哥的终身大事,我便屈尊操劳操劳。”
姜灼华走一步上前,两手握住姜灼风手腕,将他手臂拉起来,蹙眉叹道:“别是靠这幅人五人六的样儿哄了嫂子,等嫂子嫁进来,知道你实际是个糙汉子,怕是得失望的紧。哎,男人啊,成亲前百般装模作样,成亲后才会露出狐狸尾巴。”
叶适闻言心头一颤,很想跟他说一句:我不会!
姜灼风失笑,伸手戳了一下姜灼华脑门,而后似有想起什么,从怀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