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四个字,叶适语气不由缓下来,带笑眼角流出丝丝温柔,宛如春江水暖,流萤漫天。
天下俗人那么多?有几人能看到她的好?他们只会将她的智慧当做心机,只会诟病她的率性洒脱。
这世上的人很奇怪,他们只能接受与自己相同的人,一旦有个人与他们不同,就让他们感到惶恐,感到另类,然后群起而攻之。
大家都穿黑色,忽然有一个穿了红色,指指点点的谩骂与质疑便紧随而至。
有的人为了获得周围人的认可,便努力藏尽自己的个性与想法,与大家做相同的事,大家都是这样,所以自己便也跟着这样做。
但偏偏有一类人,他们明知这个世界是什么模样,却也依旧拥有只做自己的胆量,即便每一次反抗,都会换了一场自我凌迟,也在所不惜!
“呵呵……”元嘉看着叶适干笑两下,这笑的模样,委实比哭还难看。
他不由在心里苦笑着称赞道:殿下就是殿下,够狂!
他本想着把这书拿回来,殿下看了铁定会对姜小姐退避三舍,谁知道他妈的居然起了反作用,从前只是心动,这下他娘的认定了吧?
元嘉哀怨地看了看仍旧对那本书爱不释手的叶适,指一指门外,说道:“殿下,那我回清音坊复命去了。”
叶适看都没看他,摆摆手朗声道:“去吧。”
元嘉走后,叶适依旧沉浸在狂喜中无法自拔。
他叶适前世是积了什么拯救天下的大功德吗?这一生,老天爷才把一个如此完美的姜灼华送到他的身边。
容貌艳绝京城,智慧万里挑一,性子洒脱自在如清风朗月,她为什么能这么完美?她怎么能这么完美?
叶适兴奋了好半天,渐渐又起了愁,这么完美的姜灼华,可是、可是却偏偏不喜欢他呀。
哎……愁!
叶适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转而愁云密布。
他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做好决定后,将那本《驭夫计》放进衣襟里贴身好,转身上了楼。
姜灼华见他回来,放下手中话本,从贵妃榻上起来,对他行了个礼,问道:“殿下何时离府?姜府当摆宴送行。”
叶适走近她,看着她挑眉笑笑:“谁说我要走了?我刚才已经吩咐元嘉传话,男宠的名头,更能替我遮掩身份,毕竟没人想得到,未来皇帝现在会是男宠。”
姜灼华:“……”这是赖上她了嘛?
姜灼华不由蹙眉,看着叶适眸中的坚定,万分哀愁道:“殿下,你说男宠身份,更能帮你做遮掩,真的只是这样吗?我以为,我之前态度已经表得很明白了。”
姜灼华怕叶适又不说话,忙补充道:“你不能一直这样跟我僵持下去,说实在的我挺难受,想来您也不舒服。咱们委实没必要相互折磨,究竟怎样你才肯放弃?”
叶适站在姜灼华面前,低头看着眼前的她,他喉结微动,顿了片刻,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这些日子,你挺烦我的。但是,如果让我现在放弃,余下的一生我都会后悔。你能否给我个机会?”
叶适微微抿唇,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中似有恳求:“我不求你如眷侣那般与我相处,只要不排斥我就好,这段时间……也希望你不要找旁人。我迟早得走,期限就到我不得不离开姜府的时候,可好?”
他又上前一步,离姜灼华更近了些,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