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华万分痛苦地翻了个白眼,蹙眉道:“你跟进来干什么啊?”
叶适垂下目光,结结巴巴道:“我、我以为你要回府……”
姜灼华复又暂且将衣襟裹回身上,一时间欲哭无泪,万分无奈的解释道:“殿下!哪个小姐出门车里不带备用的衣服?不带备用的……棉垫?从这儿回京城单程将近一个时辰,都到这儿了,回府做什么?”
饶是想用一腔贴心感化她,也不用做个跟屁虫粘人吧?真是……服了!
叶适讨了个没趣,低低撂下一句:“我去外面等你,给你守门。”说着,叶适退出马车,放下车帘,坐在了车夫坐的位置上。
他背靠着马车门框,一条腿耷拉在马车外,脚尖轻触地面,一只手臂松垮垮地搭在另一条腿曲起的膝盖上。
眼前便是高矮起伏的山峦,山顶上的树木已微有些泛黄,层层过渡,直至山脚下依旧一片绿油油,色丰富,看起来甚是壮观。
但是,再美的山景,哪有方才车内所见的风景壮观秀丽?衣衫敞开,婀娜多姿,再层峦起伏的山巅,不及她层峦起伏的身姿。
叶适眼在山中,心在车内,再加上耳畔姜灼华换衣服时,响动的布料摩擦声,更是让他想入非非,一时间,满脑子都在回忆当初那晚短暂的缠绵交融。
叶适轻叹一声,心头万分后悔,那么重要的金蟒玉佩,当初进她卧室前,怎么不藏起来?若是藏起来,她不就早已是自己的人了吗?亏他当时还以为是自己没经验,惹了她不喜。
“哎……”叶适望着山景,不由一声轻叹。
就在叶适胡思乱想的空档,姜灼华已经换好衣服,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谁知叶适坐在门口,姜灼华一个不留神,膝盖就撞上了叶适后背,上身失去重心,险些朝前摔倒下去,幸好反应及时,一把扣住了门框。
叶适后背被姜灼华膝盖顶得生疼,一时惊觉,忙起身给她让路。
怎知,姜灼华刚扶着门框站稳,尚未来得及直起身子,叶适猛然起身,转身的瞬间,肩头好巧不巧地撞到了姜灼华侧脸的颧骨上。
“嘶……”姜灼华疼地捂脸,眉心蹙成一团,看着叶适急道:“你!”
叶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愣愣地看着姜灼华:“我……”
姜灼华居然被他伤到了脸,颧骨疼到炸裂,又不好意思呲牙咧嘴地去揉,一时只觉万分窘迫,顾不得乱七八糟的尊卑,一把推开叶适,没好气道:“走开!”
说罢,姜灼华看了桂荣一眼,桂荣忙上前扶她下马车,姜灼华扶着桂荣的手下车,面上满是愤懑之色,边时不时地揉一下颧骨,边以比往常闲庭信步快很多的步伐走上了山道。
叶适被姜灼华推得后退了一小步,他尚站在马车上,看着姜灼华越走越远的背影,真是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想好好讨她喜欢,怎么会越描越黑,从前他也没这么手忙脚乱过?怎么一到她跟前,就总显得这么笨拙?
不行,他得想法子挽救!
念及此,叶适坚定地抿抿唇,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跳下马车朝姜灼华追了上去。
姜灼华听得身后追来的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叶适,脚下不由又加快了几步,饶是她走得再快,也快不过个儿高腿长的叶适,不一会儿就被他追了上来。
叶适侧着身子走在她身边,忙可怜兮兮地解释道:“刚才、刚才我给你守门来着。”
“用不着你守。”姜灼华没好气的回道。
叶适忙又笑笑,岔开话题,温柔得关怀道:“那你来了月信,难不难受?”
“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