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姜灼华这辈子最怕是非,最讨厌过那种你坑我一下,我再坑你一下的日子,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好吗?谁也不用防着谁,何必没事儿就要给别人添点儿堵呢?
姜灼华想了许久,也没想到两全其美、毫无破绽的谎话。谎话说不成,那就只能说实话了,实话总没破绽吧?至于如何保住性命,她觉得,求情大概没什么用,最好的法子,就是将功补过。
念及此,姜灼华下定了决心,转头看先叶适:“殿下,我叫您一声殿下。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可能听起来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都是实话,希望你听完,听完之后,我自有法子证明。”
叶适点点头:“嗯,你说。”
姜灼华组织了下语言:“不瞒殿下,我和哥哥是重生回来的。意思就是,我俩重活了一回。我二十三岁、哥哥二十七岁那年,您登上皇位,但是哥哥之前一直是太子的人,您登上皇位后,要清理前□□羽,哥哥就是其中之一。当时我们兄妹觉得死定了,就一起坐在清风揽月楼顶上,想最后喝个酒,结果没想到喝醉后掉下楼摔死了。等再次睁眼,我就回到了十六岁这年,哥哥也跟着回来了。”
叶适:“……”他看着姜灼华,俊脸上的诧异之色,不亚于见到了鬼神,这一刻,他恍然觉得自己跌进了话本子里。
但听姜灼华接着道:“我们回来后就清楚,太子没龙命,文宣王也没有,所以,哥哥根本没必要去亲近他们两个,更没胆量对你不利。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是根据你的名字,知道你的身份的,蟒佩的事情,确实也是后来哥哥才告诉我的。”
姜灼华叹了口气:“说真的,当我知道我把未来皇帝买成男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和哥哥又有性命之忧,所以我俩我才想着赶紧将你送走,然后尽快逃出京城。”
叶适听完,真是觉得自己掉进了梦境里,可偏生听她这般说,一时间所有的疑点都理清了,可这、这未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叶适尚在震惊中,便见姜灼华站起身,对他盈盈行了个礼,说道:“知道了殿下的身份,我也知道我们兄妹二人性命难保。但是,殿下,我们虽然不怎么有朝堂斗争的脑子,但我们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所以,我想和哥哥会将功补过,助殿下夺位,只求殿下宽宏大量,能看在这份上,日后登基,饶我们一命。”
叶适愣了好半晌,方道:“你、你如何证明?”
姜灼华回道:“过几日就是盂兰盆节,若我没记错,盂兰盆节当日,恭帝会前往皇陵祭拜先祖,会被当时被贬守皇陵的长平王,在祭酒中下毒行刺。”
这件事,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负责办理此案的是太子,而太子为了扶持党羽,特意安排了宋照和一同帮忙,那些日子,宋照和几个日夜未归,让刚成婚不久的她,饱尝了一把盼夫归的辛酸。
见叶适半天没回话,姜灼华又道:“殿下只需等盂兰盆节,便知我所说真假。”
这世上真会有这种事发生吗?但是姜灼华说的有板有眼,甚至敢预言,且盂兰盆节近在眼前,几日后便见分晓!难不成是真的?
叶适手里握着茶杯把玩儿了一会儿,站起身,对她道:“我去濯风堂见你哥哥,你先呆在这里。”
说罢,叶适出了门。姜灼华看着叶适离开的背影,心知他得听两方说说,就是现在哥哥不知她已经从实招了,怕是还会先编一堆借口给叶适听,老天保佑,哥哥也从实招了吧。
而姜灼风这边儿,傍晚时分,元嘉来到他的房中,告诉他,姜灼华在叶适手里,叫他老实呆着,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