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问唐瑜:“你是他的什么人?”
“啊,我,我是他同学。”
“那可真是难得,辛苦你了。”说完苏厅长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对林家父母说:“你们这个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二位老人家先回去吧,我一定会吩咐他们大力彻查,政府不会冤枉好人的。”说着对身后的几个人,“小陈,你一会儿没什么事吧,帮我送送两位老人家。”
那小陈正是忙答:“好的,你放心吧。”这位小陈唐瑜亦是认识的,上次在乱世佳人那个包厢里,记得取笑孙文晋以后还敢不敢碰处女的就是他。
上了这姓陈的车,唐瑜陪着二老坐在后面,孙文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姓陈的回过头来看一眼唐瑜,再回去看看孙文晋,才又转回头去点火松手刹。
在这路上,林妈妈才告诉林爸爸,原来她一大清早就到市政府门口等着了,她也不进去,专门等在门口,直到上午11点看见有个车正要开进市政府,她认识车里的那个人,上次省内新闻上曝光过他的事迹,好像是新升上来的官,她拦在车前面,保安来拉她也不肯动,死死趴在引擎盖上,这才得那苏厅长下车。林妈妈小声说完,林爸爸责怪她,你这样万一要是得罪了苏厅长,这不就是弄巧成拙吗?林妈妈紧张了起来,她小声的问前面那姓陈的:“陈长官,那个,我……”
那姓陈的“噗嗤”一声笑起来,旁边的孙文晋也忍俊不禁微微笑了笑,姓陈的说:“别别别,你千万别叫我长官,我姓陈,叫陈释,解释的释。我不是那里头的人,我今天只是送送苏厅长。”
“陈,陈先生,你们跟苏厅长很熟吗。”
“这个,不好说,我们也是来找苏厅长办事的。”
林妈妈再想问,那边林爸爸已经阻止了她。
回到家,唐瑜向他们道谢,陈释点头应承着,可一双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看完她又去看看孙文晋,他神色却略微有点奇怪,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一般,倒是那孙文晋,看也没多看一眼唐瑜,自始至终,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这天中午的时候林家家里来了客人,那是林妈妈的娘家人,上次林爸爸特意去隔壁市请的两位,他们匆匆将手中一批急待出手的货物低价卖出去就赶了过来,林妈妈的堂哥堂嫂。
堂哥堂嫂都是生意人,堂嫂说:“现在这种事,真正被判了死刑的人只要没执行枪决都还能花钱把命买回来,你们现在不要着急,小开这样的情况不严重,请律师,明天就去请律师,再跟律师商量商量,他们见多了这种事情一定有办法。”
堂哥却沉吟着说:“你们今天见到了苏厅长?”
堂嫂一时醒悟过来:“苏厅长,是不是前不久才升上来的那个苏不易?你们见到他了,我听说他现在权利大得很,因为有后台撑腰,现在n市里里外外,谁都得卖他三分面子,前不久那一把手下台知不知道,好像就是被他弄下去的,你们要不,明天再去找找他?”
林爸爸苦笑:“找他又有什么用。今天都已经见到了,他也就那么一说,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小开犯的是刑事罪,更何况,苏不易哪是那么容易见到的人。”
“老林,你傻啊,我跟你说”说着他慎重的将声音压低说:“我在外头听说,苏不易头上有人顶着,他现在收钱收得可厉害了,关键是你的钱要能送得进去,只要钱到了他手里基本上这事就没多大问题。”
林父母震惊的看着他们。
“你们俩啊,在学校里干了一辈子,就是都太老实了,我跟你说,现在他们这种事情都明码标价,买命五十万,买出来一百万。”
“小开不是谋杀,又是自首,绝对判不了死刑。不过就算是被判过失杀人,判得最轻也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到时候小开再出来,又坐了牢,还有什么前途?妹妹妹夫,要我说,你们还是干脆出点钱把小开买出来算了,要是缺钱,我虽然大部分钱花在生意上,银行里总还有个二三十万的,那原本是准备攒给小月出国用的,先把小开救出来再说吧,钱不是问题。”
原本林家父母就是老实厚道的人,没经历过什么大事,这些事情更是闻所未闻,也就一直听从几个兄长们的意见,堂哥这里有几十万,再加上林开父母一辈子积蓄也有十来万,也差不多了,可这堂哥说完,他们又犯了难:苏不易虽然肯收钱,但也不是见人就收的,他肯定有专门收钱的渠道,这钱要怎么送进去才好?
堂哥堂嫂都在外地做生意,本市的人和事还真不认识多少,想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一时又陷入僵局。
这时候那堂嫂忽然说:“我没做生意以前在单位有个同事,好像专门就做这些,我听说她认识不少大人物,不如你们去找找她?”
第二天堂哥堂嫂便带着林开一家人约了那同事,坐在餐厅里,堂嫂略略将事情讲过一遍,说愿意出钱,最后拜托说:“柳姐,那林开是我亲侄子,这事就千万拜托您费心了。”
这女人这些年来为n市的大官们做过不少的事,她当然早闻得苏不易贪得无厌,不过她略略扫过他们几个人,最后缓缓吐出烟圈说:“要去可以,但是得她一个人去。”她双目炯炯的看着唐瑜。
“我?”唐瑜吃了一惊。
几个人一齐抬头看着唐瑜。
“对,就是你,你刚才不说你是林开的女朋友吗,就你去,要是别人去,我就不带了。”那女的淡淡的说。
唐瑜这些年虽然经历得也不少,但她毕竟是一个大二的学生,于这些却完全是不知情,心里有点害怕,不过想了想她还是下定决心说:“好,我去。”
唐瑜万万料想不到这个下午那女人就把她带了去,出租车停下来的时候她吃了不少的一惊,居然是上次来找苏娆的时候那半山的别墅,门牌号码一个不错,“陆大姐,就是这里?”
那陆大姐一边按门铃,一边回头看她:“怎么,这个地方你来过?”
按了半天的门,才有人来,陈释站在门口看见她们,戒备的说:“你带她来干什么?”
正说着,忽然门里传来孙文晋的声音:“陈释,是谁啊?”说着孙文晋已经走到了面前,他歪歪的叼着根烟,睨了一眼唐瑜:“原来是你啊。”
可能陆大姐也料不到唐瑜会认识陈释孙文晋,她瞟了一眼唐瑜,并不帮她说话,倒要看她如何说。
唐瑜年纪轻,这辈子还没求过什么人,陆大姐不管她,她被陈释和孙文晋问得措手不及,支支吾吾的说:“我是,是想找你们有点事。”
(不会现在h拉,要h起码还得过8千字,慢慢等吧,后天h)
美丽无暇
这个大厅苏娆已经来过一次了,此刻她却有点惊讶,因为厅里摆着一张桌子,几个人正围坐着打麻将,其中那位苏厅长赫然在座,唐瑜看着他,心里微微一震。
几个人入座,陈释看一眼孙文晋,笑笑,大方的拉过唐瑜对他们说说:“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唐小姐,唐小姐好像还在读大学呢,根正苗红的大学生,苏厅长,你昨天还见过的。”
“苏厅长,您好,我是唐瑜。”
“哟,苏厅长,那你们缘分不浅嘛。”一个声音带着三分调侃,三分戏谑。
苏不易淡淡的说:“你们说话注意点儿,人家可还只是个小姑娘,面皮薄。”说着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唐瑜。
“苏厅长呀,唐小姐还真有事情要求您呢,她还是大学生,不懂事,以后还要麻烦您很多事情呢。”
“小陆,你还跟我来这套啊,唐小姐跟着你,大有前途,还有什么好求我的,不过既然你都开口了,也不能乱摆架子,有什么事,开口就是了,来来来,大家打麻将打麻将。”
这时陈释说:“唐小姐请坐啊,要不要打两圈,我让你,我正好也累了?”
唐瑜面上挂不住,但也不敢造次,只是维持着微笑谢绝:“不了,你们打吧,我不会打麻将。”
陆大姐说:“唐小姐,别老站着,先请坐吧。”
“对啊,这边坐,这边坐。”苏不易身边有人殷勤的给唐瑜让坐,唐瑜赶紧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陆大姐好像又有什么事,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唐瑜只好一个人坐在那儿。那帮人却一边打麻将,一边拉着唐瑜聊天,此时唐瑜年纪尚浅,哪懂得应付这些人,问什么答什么,很快关于她身份的那几个问题就已经被人问干净了,这时苏不易才说:“你是学法语的,以后做个外交官,为国家效力,不错啊,对了,你上次说你的那个q大的同学,研究生的,他是学什么的?”
“哟,q大研究生,那可真是货真价实的高材生。”
陈释却在这当口接话道:“高材生有什么用,可惜人家现正在局子里蹲着呢。”
“什么个情况,犯什么事了?”
“说是误杀了个qg犯吧,对吧。”陈释叼着烟看着唐瑜。
不等唐瑜回答,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哟,这事苏厅长可得好好管管,那可是q大高材生呢,误杀了个qg犯就不能关照关照,这还不是你苏厅长一句话的事。”
这一唱一和间,唐瑜脸一阵红,一阵白坐在那儿,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唐瑜不接话,那几个的话到此为止也不好再说下去,孙文晋一直叼着烟打麻将,连看都没有看过唐瑜一眼,打了几圈麻将,苏不易接了个电话便要离开,走前特意微笑的拍了拍陈释的肩膀,陈释也含糊一笑,倒是孙文晋冷冷的瞥了唐瑜一眼。
房间里最后终于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陈释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抽烟,孙文晋端来咖啡放在唐瑜面前,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懒懒的问:“唐小姐今天来找我们,有何贵干呢?”
唐瑜心里斟酌着,不知道说还是不说,看情况陈释跟苏不易好似很熟,可她又拿不定主意,想了半天,还没下定决心。
唐瑜不说话,孙文晋就漫不经心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静静的看着她。
陈释却笑着说:“你找我们,是不是为了那个q大的同学?”
唐瑜猛地抬头看着陈释。
“唐小姐倒是有情有义的人呢,”陈释在桌子那头说:“你那个同学的事,我昨天也听说了,刚才陆大姐也说了说,其实就算想无罪释放,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唐瑜绷紧了身子,低低的接话:“那,这事需要我们怎么感谢你?”
陈释隔着桌子倾身过来,手盖在唐瑜的手上,暧昧的说:“你自己。”
唐瑜神色一变,霍的站了起来,目光瞬间变得冰冷戒备,她终究是太过年轻气盛,又从未受过委屈。
不过陈释一点不讶异,身子坐回原位,仍旧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态度悠闲得很,这时才响起孙文晋好整以暇略带嘲讽的声音:“唐小姐,这就是你求人的样子?”
唐瑜被奚落,脸上挂不住,并且她从未想过陈释居然会如此直接,饶是事先做足心理准备,此时还是有点始料不及,她心理挣扎了几分钟,到底还是忍着气坐了下来。
谁知陈释却给她另一个炸弹,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咖啡,漫不经心的说:“不过我告诉你,苏不易,他喜欢处女,这个,要看你自己的表现。”隔了一会儿才说,“这种事你情我愿,我没想过要强迫你,很多人,想,但未必有这个资本。”
陈释说得很慢,一字一句,这一次唐瑜却很镇定,她背脊挺得笔直,听见这话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她点着头说:“今天的事,麻烦二位,我先走了。”
“好说,要不要我送你?这山上打不到车。”
唐瑜站起来,说:“不用。”
“那好,要是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陈释掏出名片放在桌子上朝唐瑜推过去,唐瑜却看着那名片,笑了笑,说:“谢谢陈先生,不过不需要了。”说完,她掉头就走。
唐瑜刚到家,林开的父母还来得及问怎么样,忽然接到陆大姐的电话,也不知道她在里面说了什么,林爸爸一脸凝重,到最后唐瑜听见电话里的一句:“我告诉你,这事儿你出多少钱我都不给你办了,你们找别人去吧。”说完电话便啪的挂断了,也是这最后一句声音极大,是以唐瑜听得清清楚楚。
唐瑜站在厅中,林家父母都没怎么看她,各自沉默着,空气尴尬而滞重。
林家父母虽然没有责怪,唐瑜心里却有点委屈,别墅区的山上没有计程车,她走到山下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因为身上已经所剩无几也不敢打车,走老远的路去坐地铁,又走老远的路回到林家,没有人问她今天受了什么委屈,她一下午连口水都没喝到,辛辛苦苦为什么到最后得到的反而是这副表情,为什么会这样,她的眼眶眼看都红了。
晚上林家父母没吃饭就出去了,唐瑜从房间出来,看着空荡荡的两室一厅心里一寒,因为这段日子以来,林家父母对她极为倚重,出门从来都是叫她一起出去,今天把她一个人丢在家,为了什么?
她坐地铁去了酒吧,身上没有多少钱了,只好点了2瓶啤酒坐在那儿喝,她满腹心事,眼角眉间都是幽怨,酒吧里有心事的漂亮女人从来不缺人注意,很快就有人围了上来,帮她叫酒,她也不拒绝,反正有男人愿意买单,她为什么不喝?
唐瑜心情很不好,她在乱世佳人上班的时候就听过不少女孩子在酒吧中迷药失身的事,可她现在顾不得了,她只想要喝醉,她只想要任性,她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她好,她以为林家父母是真正对她好的,但是今天才知道,他们对她好都是因为林开,若她不是林开的女朋友,他们根本就不会瞧她一眼。
唐瑜疯狂买醉,陈释出来的时候忽然看见她,他回头看看孙文晋对他使个眼色,孙文晋便朝她走了去,唐瑜已经喝醉了,看不清面前的人,孙文晋替她赶走那些为她买酒居心叵测的男人,唐瑜忽然发起酒疯来,一边哭一边去抢那些酒:“孙文晋,你想干什么,你可怜我吗,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他们给我买酒喝,是想灌醉我,想跟我上床,可你呢,你赶走他们又想得到什么?你们跟陈勇又有什么区别。”
唐瑜醉眼朦胧的看着孙文晋,他穿着白衬衫,熨帖考究的烟色马甲,西装拿在手里,这样衣冠楚楚,可是他跟其他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她原以为林开父母是真的对她好,帮她做棉鞋,处心积虑做好吃的讨好她,可原来他们都只会为他们的儿子担心,根本就不是关心她。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对,如果没有他们的儿子,她跟他们什么都不是。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孙文晋,我长这么大,我没有利用过别人,没有背叛过别人,我没有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过别人,我只是不喜欢跟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虚与委蛇。可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敢这样对我说话,如果是正常人家的孩子,有父母疼,兄长爱,亲戚关照,你敢这样对她说吗,你敢说那个人喜欢处女吗?如果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今天还会这样对我吗?你们都不会,你们只是欺负我……不过很划算的,林开年轻优秀,乖巧有礼,名牌大学研究生,前途不可限量,而我,我一个人,我没有父母,没朋友,没人爱,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难过,这又有什么关系,林开他不能死,他死了起码世界上会有人伤心,他父母,他堂叔堂嫂。而且,他是为了我才去杀人的,这是我欠他的,救他是我应该的,我不能忘恩负义,孙文晋,你带我去找那个人,我们现在就去,我们马上就去。”
唐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语无伦次说了什么,只是借着酒精发泄着,只是像落水之人如抓到救命稻草抓着孙文晋不肯放开,她要问一问为什么?这么些年下来,她一路辛苦,生病了,没有人照顾,就自己挨到病好,过节了,人人欢天喜地花好月圆,于她却是煎熬,是她不够好,所以上天要惩罚她?但她从不做伤害别人的事,她只是怕被人伤害,所以她保护好自己,因为她只有她自己,可是人们却说她是孤僻,古怪,不平易近人。没有人喜欢过她,在苏娆和林开之前甚至从没有人温暖过她,苏娆虽然家里贫穷,但到底她有个母亲疼爱着,唐瑜虽然过去的18年里,物资丰富,人人艳羡,可有没有人知道,她这18年里,居然连别人的一个布娃娃都没有得到过,她母亲没有给过她,她父亲也没有给过她,18年里遇到过的人更加不曾关心过她,一个女孩子在年幼的时候到现在居然连个布娃娃都没有得到过,说起来,多么凄凉?
她无枝可依,她四下流离,她茕茕孑立,她形单影只,当风雨来时,她习惯了伤害防备坚强,当伤害来是,她习惯了不伤心不流泪不软弱,她的心已经成为一片冰天雪地,虽然坚硬无比,却有没有人知道,这苦寒日日煎熬着她的心,令她寒入骨髓。
有生之年,19岁,花一般的年纪,她的生命为什么过得如此绝望?
现在有个人喜欢她,在她拉错手的时候那脸红的一霎那爱上了她,于是日日在她学校门口流连企图撞上她,于是在被女孩子围追的时候,他告诉那女孩他爱上的女孩不知名字不知系别,只有这么一条她每天必经的小路。那个白雪青葱一样的男孩子,年轻,英俊,善良,智慧,前途无量,他这样纯粹的爱着她,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他爱着她,那样美好的一个男孩子现在甚至为她杀了人,她应该要如何报答,她怎么能不去报答,她应该要粉身碎骨。
处女算什么,一个处女换来一个大好青年的前途,划不划算?
孙文晋,我想清楚了,带我去吧,带我去见那个人。
第 8 章
唐瑜不知道说了多久才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抬头看看四周的布置,已经大概猜到这是宾馆的房间,不过她为什么会在宾馆,她身上没换衣服,浑身又馊又臭,头痛欲裂,昨晚上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知道是谁把她带到这儿,她先去洗漱,正洗脸,听见开门声,她忙跑出来,却呆当场。
门口站着一个人,孙文晋,猛地,昨夜的回忆就像潮水一样漫过她的脑海。
酒,男人,孙文晋,以及……昨夜她说的那些话,她终于完全的想了起来。怔了怔,终于,笑了起来,像秋天的衰草一样,抖抖索索,苍凉而渺茫,原来是这样。
怔了怔,又笑,转而对着孙文晋娇小:“啊,孙先生,是您,昨天晚上,谢谢您!”
她脸没洗完,刚想转进洗手间,忽然想起什么回头补充道:“孙先生,先等我洗个脸,啊,对了,要不要我洗个澡,不过我没有衣服可换。”
孙文晋看着她,她又是无奈的笑了笑:“昨天是我不对,我年轻不懂事,您什么时候方便带我去见苏厅长,需要我怎么做,您都可以告诉我,对了,我是处女。”
孙文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第一次见她,被从水里捞上来,她穿着风衣湿淋淋的站在夜色里,可还是很有气势,挑起眉毛翘起眼睛看着他。昨天陈释一句话把她得罪,她猛地站了起来,后来她掉头就走,还有那天,她不屑一顾的说她是去和父亲断绝fù_nǚ关系。这张脸,一直都是神采奕奕,现在却敛了眉目,说话恭谨讨好,笑起来的样子像秋天里的衰草一样,苍凉的,凄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