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喜爱那三个孩子,宠溺的无以复加。
这三个孩子天生神力,长到七八岁光景的时候,已经可以赤手屠熊搏虎。
唉——三兄弟本是一族的骄傲,可偏偏因为母亲过于溺爱,疏于管教,又生的力大无穷,因而时常欺压族民。
族人念着族长的恩德,也不愿与他们计较。谁知道这三兄弟愈发的变本加厉,有一次他们竟把一位老人绑在了树上,用来练习射箭,活活将老人射杀了。
族人对三兄弟的怨恨之火再也无法压抑下去了,最终还是有人站了出来,提议将三兄弟杀死。
众人畏惧他们的神力,便在他们的酒里下了迷晕了他们,愤怒的族人将他们后,丢在了山谷里。
这样的事自然隐瞒不了多久,很快大族长就发现了儿子们被残忍杀害的事情。
那些已经有些腐烂的尸体带了回来,参与杀害的族人们这才幡然醒悟自己犯了滔天大罪,惶惶不可终日。
大族长并没有责罚谁,但那无可排解的悲伤,却也使她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懊悔之中。
大族长由此成了一个阴厉刻薄郁郁寡欢的人,整日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整个部落都为一层不祥的死气所笼罩。
过了一个多月,大族长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全族之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他们一个个都吓坏了。
大族长变成了一个怪物,就像一只诡异的大蜘蛛一样。
当人们看清了,才震惊的发现,她竟把三个儿子的胳膊和头都接到了自己的身上,变成了一个四头八臂的怪物。
人们知道她精通卜筮巫蛊之术,法力强大,然而把已死之人的残肢接在自己身上——这样的事情也实在太骇人听闻了。
再加上她的性情也越来越怀,族人们终于无法再忍受下去,暗中推举了新了的首领,带领大家远走他乡。
失去儿子,又失去了挚爱的族人,孤苦无依的大族长再也没有好过来,彻底的疯掉了。
当那一部落的人想要再回去探望她时,在途中便听说自己的家乡出现了一头四头八臂的魔物——一只巨大的蜘蛛精,专门抢掠附近部落中的孩子。
族人当然知道那就是昔日的大族长,念起大族长昔日的恩德,不禁悲从中来。
人们走到村寨附近远远望去,昔日的大族长就屹立在一处山岗上,身子已经生得十几丈高,四头八臂,一身死气沉沉的黑色,好像腐烂的尸体一样的颜色,十分的骇人。
看到大族长这个样子,族人只好跪拜离去。后来又有族人去远远看望了几次,直到年轻的族人长大了,也就渐渐淡忘了大族长的存在。
只是在各个部落间流传着,涝孤山上有一头不老不死的怨咒蛛魔,专门抢掠部落里刚出世的婴孩。
又过了几百年,到了舜王的时代,洪水泛滥。
后来的禹王为了根治天下水患,采用疏导的方法,带领各个部落的百姓日日夜夜开山凿渠,将上游的洪水引向大海。
有一天治水大军,便到了涝孤山附近,因为山势挡住了疏通洪水的河道,因此要挖掉涝孤山一处高地。
大族长虽然变成了怨咒蛛魔,心底却仍是坚守着自己的领地,岂肯让人们动手挖山,双方因此起了冲突。
参与治水的百姓被怨咒蛛魔打死打伤百余人,有些甚至给活活吃掉了。
大禹听说过怨咒蛛魔的故事,很是同情她的不幸,然而治水又势在必行,只好现出有熊氏的兽王之身,与之大战了七天七夜,最后终于将之封印在了涝孤山上。
“虽然她的魔体被封印,但她魔魂所化的怨念却依然游荡在人间,不断寻找那些对子女有执念的女子,以便寄生在她们体内,等待机会重临人间。”老者说道。
“现在千万不能靠近,怨咒蛛魔正在从死界往生,不断吞噬她的身体,围绕她周身的血雾便是生界与死界交汇形成的结界,一旦被拉入结界之内,灵魂便会被时空的力量碾碎。”守护十七说道。
“要等她完全降生?”郭暧疑惑道。
“恩,诸位放心,我们现在务求保存实力,一会儿还要仰赖二位拼力一战了。”
守护十七看向郭暧、独孤欢,他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却早有情报传到他的耳中,此二人精通异术法力高强,不然他也不会选在今日与阿史那德决一死战。
“自当如此,只是接下来这场仗该怎么打,还请这位小哥儿多多指教——”
原来守护十七早有预谋,附在郭暧、独孤欢二人耳边几声低语,二人当下心中了然。
众人远远的躲开了怨咒蛛魔的血雾结界,然而事情却也并非人们预料的那么简单。
人们已经躲到了悬崖边上,退无可退,却见怨咒蛛魔吐出万千蛛丝,箭一般射向众人。顿时又有几十人被卷进了结界之内,成了她借体往生的血祭之粮。
“空之卷离相寂灭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