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又是笑什么?”鱼诺海一脸的狐疑。
“你说这个吕东来啊,还把薛衣柳当做个柔弱的女子看待呢。倘若有一天他发现,睡在自己身边的,其实是一个蛇蝎一样的女人,他该会怎么样呢?”
“这个么,一个狡猾的狐狸和一个蛇蝎一样的女人,也许才是最般配的吧。”
听鱼诺海这样一说,广平王忽然一击掌,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流露出十分赞许的笑容。
“噫——哈哈哈哈,别说,你这话,还真算是真知灼见哩。”
二人说笑着,广平王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被自己派去洛阳大营的郭暧,听说他和独孤欢破了那九龙噬魂阵,又立下一件奇功,真是满心欢喜。只是后来也没了他的音讯,不免担忧起来。
鱼诺海宽慰了几句,又讲起自己同郭暧的几件趣事儿,逗得广平王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郭暧这小子,还真是个有趣儿的人,哎呀,听你这么一说,孤王还真想早点再见到他了。”
洛阳。张继武的府内,海棠夫人和几位嫂嫂已经哭了几天。
有几位家丁和老妈子,是打小看着张继林长大的,一听说小少爷被杀死了,也大着胆子到城门楼儿,远远的看了看,认出是张继林的尸首,当下顿足捶胸的嚎哭起来。
张府一直沉浸在悲痛的气氛中。
张继林死了,张继武本人又受了重伤,安庆绪暂时也难再找出对付张家人的理由,索性把注意力全放在同真田景纲和孔雀法王密谋的计划上,任由张继武留守在家中。
这一日黄昏,张继武正在密室里,陪着独孤欢小酌,喜鹊也一并陪着。
多日相处,张继武也感觉到喜鹊望着独孤欢时的眼神,总是非常的特别。
自打她来到张家,还从未见过她如此的注视着一个男人。
也是一桩好事啊,过去还以为这姑娘有什么毛病呢,从没正眼看过哪个男人一眼。
虽说她平日里不施粉黛,总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孔,这样貌细端详起来,却也是一位出类拔萃的美人坯子。如今眼含秋水,更添了几分女人味儿,说与独孤欢做个小妾总是够格的。
只是,这独孤欢乃是驸马之子,当今皇上的外甥儿,富贵殷实,想必早已有了妻子,不知他家妻子如何?
这喜鹊也是,性情素来乖张,不通人情世故,若是她知道了自己只能嫁做独孤欢的小妾,又该是怎样的心思呢?也许会坚决拒绝的吧。
“张将军有什么心事么?”独孤欢看他出神,不由问起。
“哦——没什么,没什么,”张继武起初支支吾吾的,后来干脆硬着头皮问起来:“独孤大人出身豪门,想来家中早已有了妻室?”
听张继武这么问,喜鹊一怔,脸上忽然泛起了红晕,她看了张继武一眼,微微低下了头去。
她虽是低着头,心里却是盼着独孤欢赶紧回头张继武的问题的,于是悄悄抬起眼来,看上独孤欢一眼,又看上独孤欢一样。
“呃,将军怎么会问起这样的事来?”
独孤欢反问道,他本来就对人世冷漠,被人家问起儿女婚姻更是有些本能的抗拒。
“哦,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这许多天来,闲聊日久,忽然想起来,便问上一句。”
张继武终究没有坦白自己的想法,他是个顾虑太多的人,总是很难直爽起来。
“哦——”独孤欢轻轻哦了一声。
喜鹊不免有些失望,心里悬着的石头,晃来晃去的,又像是小虫子一样,在心里钻来钻去。
“独孤大哥,已经有了妻子吧?”喜鹊终于按耐不住,直接问起。
听喜鹊问起来,独孤欢这才有些明白了。
就算是世界上最笨的男人,也能感受到一个女人对自己的爱慕,何况独孤欢只是沉默,并不是一个笨蛋。
他望着她,也忽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算,算是吧。”
“算是?就是只有婚约,还没过门么?”喜鹊问的更直白了。
“呃,早已成亲了。”
独孤欢没有骗过任何人,更不想骗她。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无力,就像是在叹息一般。
“哦——”喜鹊脸色一变,忽然夸张的哦了一声,“那还真是看不出来啊,你一点都不像结了婚的人。”
喜鹊的反应,令张继武和独孤欢都非常的诧异。
独孤欢更是有些迷惑了,他忽然对眼前的这位姑娘,充满了种种的疑虑、忐忑、好奇,还有一丝莫名的慌乱。莫非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怎么?喜鹊姑娘,觉得结婚的人应该是怎样的呢?”独孤欢木讷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