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打算连房门都不出,就这样度过两天假日。
星期六早上起床,我贴了张便条纸在房门前,告诉家人们,我这两天会自己待在房里静一静。
家人们给我很大的自由与空间,他们明白当我希望自己待着时,我是怎麽劝都不会出房门的。
午餐的时候,妈妈敲了敲门丶径自将门开启,并将放置了餐点的小托盘轻轻摆在我房门口的地上。
我转头,向妈妈点点头,表示收到以及感谢。
妈妈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疑惑,但仍尊重我想要待在房里的决定,缓缓将房门带上。
升上大学以後,我还未像现在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然而,在国高中时期,却时常如此。
毕竟,那个时候,实在太常发生令我崩溃的事件,我必须要靠这般孤独,才得以缓解我内心难以平复的状态。
上了大学以後,因为没有再发生任何使我无法难过的事情,也因此,我不必再以这麽使家人担忧的方法使自己冷静。
这次再度选择这样的方式,想必让大家很担心吧!
但现在的我,真的无法调适,这般没有了温承学姊丶又失去了何书语的状态。
我好想逃离这一切。
假装我从来没有走进《向阳书屋》丶假装我从来没有认识何书语丶假装我不曾答应过要和温承学姊做朋友……
因为是曾经好喜欢好喜欢的人们哪!曾有所期待丶曾放入了全部的自己丶开启了自己的心去喜爱着他们,也因此,更难以忘怀,也更难以回首。
甚至,到现在仍深深地在意着。
然而,越是不想去想到有关他们的事情,我的脑海中就越是充满曾经与他们相处的一点一滴。
我好想要逃避。
下午一点十七分,我终於爬下床,到门口领取了托盘,坐到书桌前丶将电脑开机,一面小口小口地吃着已经冷掉的白饭丶菠菜,以及外婆特别腌制的酱瓜,一面浏览着网路。
下午两点五十二分,我在网路上看到有人分享到法国当交换学生经验的部落格。
我想到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来自加拿大法语区的英文老师送给热爱语言的我一本自学法文的书。
应该还在房间书柜里面,只是因为很久没有阅读了,所以被摆在很不显眼的位置。
我从书桌前起身,拉了椅子到书柜前方,赤脚踩到椅子上,确认自己站稳了以後,又稍微踮起了脚尖勉强地张望。
果然,法文书在书柜的深处。
我努力伸长了手,几番折腾後总算构着了那本书。
好几年没再接触法文,备感生疏。
然而,在触及了法语学习书的这个当下,我决定了。升上大三以後,我要去法国留学。
我不怕语言不通,只要在出国前努力练到基本用语可以懂得的程度,到当地再努力加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