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塔笑着跑过去,安娜夫人亲热的抱着她让她自己拿着糕点吃,嘉利先生欲言又止,干脆把闭上了眼不去看。
“再吃一块吧,格瑞塔,”安娜夫人看到盘子里剩下的三块,“浪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格瑞塔皱了下眉,她的嘴里已经塞得满满的,嚼起来都劲,想要拒绝还是听从了安娜夫人的话又吃了一块才停下。
也许是吃多了,格瑞塔看起来不太舒服,嘉利先生把茶端给她,“不想吃可以不吃。”
格瑞塔摇摇头,“我喜欢吃,母亲说了不能浪。”
嘉利先生没有说话了,他靠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视线投向了搁在客厅角落挂着的那副黑白照片,那是两年前才有的。
照片上蒙了一层灰,没有人去打扫或者说被禁止触碰,安娜夫人在试图给照片蒙上布的时候被嘉利先生禁止了,她固执却也碍不过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控诉,于是那副仅剩的照片孤零零的挂在那里,被他们有意的遗忘。
他的妻子并不像现在这般神经敏感,格瑞塔也都很正常,当然这是在照片上另一个孩子死掉以后,从二楼窗户跳下来死掉的,一个温暖的春日傍晚。
他还在外面谈生意,回到家的时候就是一具尸体,而他对孩子的死因一无所知。
兰德尔从此成为了他们的禁忌,一旦他试图谈起,他的妻子暴躁又发疯,而格瑞塔也眼神冷漠的令人害怕。
格瑞塔不再上学,她讨厌出门讨厌学校,无可奈何的,嘉利先生给她请了一位家庭教师,尽量弥补她在学校缺失的知识。
他的格瑞塔以前多么乖巧啊,喜欢缩在他怀里撒娇,亲吻他的脸颊。
嘉利先生擦了擦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来的,在房子里的每一天都会让他想到那具尸体,浑身都是血。
米娅这天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她觉得有些冷,在半清醒状态到处摸索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
她似乎被冷醒了,睡意一阵又一阵,米娅睁开眼坐了起来。
被子似乎被她踢到了一旁,是她用力伸腿都够不着的位置,难怪这么冷。
但是她今天晚上跑到了汉尼拔的房间睡觉,躺在她右侧的少年却不见踪影,她揉了揉眼睛,找到自己的外套披在身上爬下了床。
她打着呵欠,实际上这已经是她第三个呵欠了,房间里有一盏发出微弱光芒的小灯,认真看的话能看清周围大概有些什么东西。
房间里的浴室门没关,米娅蹒跚着走过去,她实在是太打瞌睡了,走路都有些不稳。
“汉尼拔?”她迷蒙的喊了一声,走到了浴室门口。
汉尼拔的头发有些湿,他双手撑在洗漱的池子上,面前的镜子只能让米娅看到他白皙的下颌在嚼动着,他低着头,米娅看不到他的表情。
米娅走近了一些,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小心翼翼,她觉得脚下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了云上,“汉尼拔?”
面前的人开始回过头来,米娅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她扶着门边抬起脸去看,汉尼拔黑漆漆的眼睛看了过来,嘴巴周围都沾染着血迹。
他还在嚼,米娅神一抖,她大概意识到现在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