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更多的,却是无法理解的困惑。
她不明白,常芸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一行一百余名巫女,终于抵达了战场。
纵使之前有想象过这场战争有多惨烈,但真正地看见了,众人还是觉得心脏一阵抽痛。废墟片片,血流大地,那遍野的尸殍,无不向众人诉说着这场对决不是儿戏,而是一场真真正正的杀戮。
云国天平了这五十余年,如今大战当头,如同一头棒喝,敲在这个已在安乐乡太久的国家。
军营里一片压抑。
冲锋陷阵的是正规军,可怜这些年来云国并未居安思危,很快就被对方打击得溃不成军。常芸一行人抵达的当夜,就有人来求医,为一批最新送回来的重伤士兵医治。
这些巫女多是习断和习通,习医的寥寥可数,更何况是去面对那些伤兵,谁都不知道即将面对的会是怎样的场景。
常芸第一个举了手。
“我是巫医。我去。”她站起身,低头对身边的祝蓉说,“照顾好白犬。”
“我……我也去!”祝蓉摸摸白犬,扭头对聂楚凤说,“拜托姐姐了。”
聂楚凤叹了一口气。
“你不会医术,跟来做什么?”常芸无奈。
祝蓉却是坚决摇头:“巫女人人习医。”
常芸见她如此,便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她们两个,和着其他几个自愿站出的巫女,冒着夜色,穿过硝烟淡去的战场,来到了另一处军营里。
在那里,幽暗的灯光下,无数的伤兵像是黑暗里独自舔舐伤口的兽,睁着痛苦迷茫的眼,看着这突然闯入的陌生人。
常芸的心像是被人猛击了一下。
她在暮云府里,在云水乡里,甚至在淮阳郡里,都曾有过给病人医治的经历。但那些时候,她都是规规矩矩地坐在宽敞的房间里,看着那一个两个的病人,游刃有余地断病。
她从未看见过……这么多的病人,这么多的伤痛,这么多绝望的眼神。
空气里是浑浊的恶臭。耳朵边是压抑的呻吟。
她低下头。
“……爹,爹爹!”忽然,一声痛苦的惊呼在角落响起。
她循声看去,见到一个年轻的男子抱着面色煞白的中年男子痛哭出声。这年轻男子,不,他的年纪顶多算是个少年,他的左臂在袖子里空荡荡的,而那个中年男子,身体软绵绵的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然西去。
周围的空间开始诡谲地变化。常芸仿佛置身在清云镇的那个小医馆里,看见自己的爹爹躺在地上,被人用草席一圈圈地裹了起来。
她咬紧了牙。
死死地捏紧了手中的药箱手把。
第一百八十五章云国的未来
那个死去的中年男人很快就被人草草裹了裹,抬了出去。
前来几个巫女对视一眼,将手中的药箱放下,就要为这些伤兵诊治。
然而
“滚!你们给我滚出去!”
那个刚刚丧父的年轻男子用仅剩的一条胳膊,抓起能够抓到的任何东西,疯狂地向巫女们砸来。
“可笑不可笑,你们是巫医?除了能拿根棒子装神弄鬼你们巫医还会做什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