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点头,朝着常芸走了过来。一双胳膊伸出,就来攫常芸的胳膊。
“呵。”
常芸突然一掌挥出,那老妇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跌落一丈之远!
“你!”齐氏大惊。
常芸的脸上再也没有笑意:“看来你们是不信我了!”
话音刚落,她突然朗声叫道:“秋深!”
“砰”的一声,房门洞开,秋深如入无人之境,昂首走了进来。
而在她的身后是一个匍匐在地,一路爬来的男人!
一时间,众人睚眦欲裂,惊诧无比地看向这个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如纸的男人。就连罗振江,脸上的怒意也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疑惑。
而齐氏……
常芸瞥了她一眼,如意料之中的,看到她如遭雷击,一动不动。
“我也懒得嗦,”此时终于不用伪装,常芸落得一身轻松,“这男人,昨日半夜闯入了老夫人的卧房,也就是这里,欲用毒药谋害老夫人。被我刚好抓到,扭到了房中。说吧”
她挑起眉毛,高高地俯视着地上的男人,“这指使你犯下这事的,到底是谁?”
男人浑身一抖,不受控制地抬起头来,直直地望向常芸的脸。
那女孩,不,那女子的那双眼睛,像是洞察了他内心最隐晦、最秘密的所在。他毫不怀疑,他要是不说实话,或者说,他要是不说出能让这个女子满意的实话,他就会被这女子一掌劈碎。
他越过人群,再看了看不远处的那抹倩影。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有很多种情绪,但就是没有对自己的疼惜。
他笑了。
他缓缓地开口,泄出大彻大悟之后的疲惫。
“是……夫人。”
他说道。
房间里,是投石也不能惊起一丝涟漪的沉寂。
唯有几盏长明灯在静静摇曳,才不至于让人觉得这里是毫无生气的森冷地狱。
被唤作“夫人”的齐氏浑身一晃,摇摇欲坠。
“你……你是谁……你在胡说些什么……”她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关,却抑制不住自己身上的颤抖。
混迹官场二十余年,此时的罗振江再不意识到一些什么,那他这宰相也算是白做了。他的双目里漫起一片浓黑,让他看向齐氏的眼神里,如风暴来临前的海面。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再是温柔的语气,而是冷淡如生人一般。
齐氏扯着嘴唇,笑了笑:“老爷……这人不知是这丫头从哪里弄来的,尽是胡言乱语,你可不能……”
“得了吧你,”常芸鄙夷地看她一眼,“这人你敢说你不认识?”
不再是恭敬地称一声“夫人”,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