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芸的心里升起一团火。
这卓希神龙见首不见尾,时常外出不见踪影。但这蛊毒是定期发作的,他就算走,也应该留下解药再走!
常芸回到房中,将自己的棉被毛毯全部抱了出来,盖在苏丑身上,将他紧紧裹住。
“你忍一忍。”
她的声音低沉,像带有魔力,让苏丑觉得身上的疼似乎缓了一些。
他抬起头,落入少女的双眸里。苦笑一声,他发出破碎的声音:“你……你别管我……要是主人回来了,看见……看见不好……”
“我管他?”常芸冷笑。
“你……”又是一阵疼痛袭来,苏丑只觉得五脏六腑在被人用手搅动,疼得连神志都模糊了。
苏丑就这样,半清醒半昏迷地过了一夜。
他依稀地记得身边燃起了火炉,盖在身上的被褥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沉,还记得有一双纤细温暖的手,轻轻地覆在他的额头。
“怎么不杀了他呢……”
“杀了他,你就解脱了啊……”
他模糊地记得,有淡淡的、熟悉的声音。
这样的话语,他好似在什么地方听过。
是梦吗?
一定,又是梦吧?
他颤抖着睫毛,醒了过来。
还是那间伴他多年的石室,还是那些五花八门的器具。不同的是,有一个身影,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
身上盖着的是暖和的棉被毛毯,旁边立着的是木炭烧尽的火炉。
苏丑抬起手,摸摸额头。
原来,不是梦啊……
他第一次在蛊痛退去的清晨,感到的不是寒,而是暖。
他爬了起来,沉默地将东西都拾规整。
常芸回头看了他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有说话。
她还有正事要做。
今天,是炼药的最后一日了。
将大缸里药水过滤,留下底部的残渣。将残渣糅杂成形,放入瓷瓶中。数数,一共十枚泛着褐光的凝气丸。
卓希晚上回来的时候,就见着了放在桌上的这瓶药。
他眼里闪过一道光:“你速度倒是很快。”
常芸用脚勾来一条木凳,坐下,双目灼灼地看向卓希:“我等着和你交易,不手脚快些,又怎么能行。”
卓希抚掌笑起来:“好,好!”
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他才唤来苏丑,落下两个轻飘飘的字:“试药。”
苏丑不着痕迹地看了常芸一眼,从瓶里倒出一颗药丸,不假思索地吃下了。
刚吃下没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似有一股磅礴的力量炸裂在他的心头,整个人如同在沙漠里受烈日炙烤,浑身四周都发起烫来。
他将手缓缓放在木桌上,只用了三成力,手下的木桌就被他拍成了齑粉。
“禀告主子,是成了。”他按捺住心中怪异,低头回道。
卓希扬起一抹邪笑,甩出一个红木匣子到桌上,朗声说道:“我卓某信守承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