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易秉谦首先反应过来,脚下轻点,已翻飞而去。
众巫童哗然一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全都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常芸皱着眉头,顺着人流往外走去。
等到拐过一个弯道,行至正对着大门的训练场时,众巫童倏地睁大了双眼,错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原本用来训练体术的训练场之上,此时竟然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
有衣着粗陋的平民,有穿金戴银的市侩商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对人群最前面的一处指指点点。
那里……停着一口黑木棺材!
*
时间倒回到数个时辰之前。
那时,钱丁一路哀嚎着冲回了家,不顾被吵醒的邻里声声咒骂,一头扎到床上裹紧了被子,只露出一双惊鹿般的眼睛,浑身瑟瑟发抖。
他的娘亲徐氏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平素开朗的独生子怎么会突然神神癫癫,嘴里还咕哝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语?
“诈、诈尸了……”
突然,她耳朵一尖,终于听明白了一句。
诈尸?
她心觉蹊跷,连忙坐在床边,轻声问向钱丁:“我的儿啊,告诉娘亲,到底哪诈尸了?”
钱丁浑浊不堪的眼睛看了徐氏一眼,两行清泪一下子泻下,呜呜地哭开了:“门口挂着两株艾草的那户人家!在城东!那老头家的棺材里,有人,有人要出来……”
城东?
徐氏替钱丁掖好被子,连忙将门锁好,自己退了出来。屋外,邻里乡亲已等候在那里,都好奇而担忧地问向她:“钱丁他娘,到底出啥事了?”
徐氏眼底闪过一抹暗光,沉声说道:“走,我们捉鬼去!”
后面的事情不消多说,八九个乡亲拿着锄头扁担,去往了城东那户老头家里。结果刚进门没多久,鬼没捉到,倒是把众人齐齐吓得半死。
“这、这可怎么办啊?”徐氏此时也没了主意,颤抖着身子躲在大门之后。
人群里一个黑脸大婶眼珠一转,突然说道:“要不,我们去找巫女大人吧?”
“巫女?”徐氏白了脸,嗫嚅道,“我们是什么身份,能去吗……”
“怎么不能去啊!”那黑脸大婶叫起来,“我家大侄子前些日子死了妻,结果夜夜被托梦,实在不行只好求到了一个紫带巫女门下,结果人家做了一场法,那妻就再也没出现过了!你们说灵不灵?”
“真的?”徐氏眼睛亮起来。
“是啊!钱丁都被吓得魔怔了,不给他去了这心魔,他之后还怎么活,怎么娶媳妇啊?!”
这一嗓子,就把徐氏的顾虑全部给打散了。
“那,我们去找哪个巫女大人啊?”
巫女可是天边上的存在,她这种平头老百姓,哪里认得什么巫女?
人群里一个白脸汉子叫道:“要不咱去巫学院吧!听说那里的院长乐善好施,我们去求她,总不能把我们轰走吧?”
“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