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须发半白的男人眼里先是惊愕,而後是愤怒,如有火在眼里烧灼,他的面孔涨得通红,对着青年大吼:「给我一个解释!」
爹爹,好吓人!他脸色苍白,原本情动的薄红褪的一乾二净,只馀下慌张。他还没准备好,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家人。
或者说,他根本不曾想过这件事。
只是一时的欢愉罢了,不是吗?
在青年尚未来的及出声前,他已经揪住自己衣襟,向後缩去,哭着道:「我不知道,呜......我什麽都不知道,爹爹,呜。」
青年错愕丶惊讶乃至於冰冷的眼神,直到如今,依旧清晰无比。
往事在脑海中不过电光石火,现实的痛觉转眼盖过一切,闵安秀痛呼一声:「呃!」
落地的时候似乎拐到脚了,他皱着脸,坐在地上,伸手摸向脚踝处。
夜色更深更浓,风里带着凉意,他抖了抖,下一刻,便听男人的声音无预警的响起:「高兴了?」
闵安秀一震,抬眼望去,只见李南天自一旁树後现身,背着手朝他走来,月光如纱,男人高大的身躯英姿挺拔,衣袖被风吹的鼓起,乌发染上一层银光,随风飞舞,神色冷然。
闵安秀愣愣道:「你......」
男人行路迅疾无声,不过一个音节的时间,已然来到他面前。只见男人居高临下的垂头看着他,沉声问道:「放着软床不睡,半夜跳墙,所为何事?」
闵安秀呆了呆,面色青白,这人分明早知他打算,恐怕方才他的行踪都被看的清清楚楚,如今还要故意戏弄他?他扬起脸,倔强道:「我跟你,已经再无关系了,当然是要离开啦。」
他做错过一件事,便不能一错再错,至少,他不想依附他丶祈求他,将这男人拉进闵家的仇怨里。他要跑的远远的,只求梦魇不再,心绪平静,往後的事,便往後再说。
「……」李南天沉默地凝视着闵安秀,闵安秀也不肯别开视线,对视良久,就在闵安秀觉得踝处的疼痛都要麻木的时候,李南天终於笑了。是相当好看的笑容,却让闵安秀莫名的想要後退。
「你,很任性。」李南天轻声说道,出手如电,直接扣住闵安秀伤处,闵安秀吃痛,闷哼一声,只见李南天笑的更满意了,凑到他的耳旁,继续道:「不过,我挺高兴的,就是要这样的任性,才是闵家幼子,才是我的阿秀。」
「你……」久违的称呼,闵安秀吃惊的睁大眼,身子一轻,竟是被打横抱起,而那男人犹自不紧不慢的说着:「你我之事,可还没完……不过,这样也好,你瞧,这下子,你不就跑不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