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安德森道,“当组织对那个女人下毒的时候,可完全没有想到会有除了一个冰冻人体的研究人员之外的获。”
下毒,加西亚只听见这个词语在耳边不断的,不断的循环,像是什么咒语一样。
下毒下毒下毒下毒.......
“也许你现在会觉得痛苦,不过没关系。”安德森道,“经过几次,或者几十次,大不了几百次的洗脑之后,你会忘记一切,成为组织的实验品,或者锋利的武器,谁知道呢?”
加西亚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安德森,他的神色狰狞,紧咬牙关,从他嘴边溢出的血液已经干涸成了褐色,现在他看起来活像是个浴血的恶鬼。
安德森嗤笑了一声,将原来缠住加西亚眼睛的布继续蒙上他的眼睛,加西亚使用原本用以呼吸的力气拼命的挣扎,他几乎窒息了,但是这当然毫无用处
“第二轮。”安德森毫无感情的话语是加西亚听见的最后的声音。
“看起来我的确会死在这里了。”加西亚道。
他又回到了校园里,玛丽坐在他的身边,手上用草编织着一些小动物,她还没有编完,所以加西亚一直等着她,直到女孩将一个青草编织的说不出名字的昆虫放到他的手心里。
“你还在呼吸呢。”玛丽道,“别那么悲观。”
“也许我会自杀。”加西亚道,他的手上把玩着那只叫不出名字的昆虫,发现自己居然在享受此刻的宁静,“我不会给九头蛇利用我的机会。”
“或者你可以用出最后的力气。”玛丽道,“你的能力是神控制,发挥作用的是你的脑子,不是你的眼睛或者嘴。”
加西亚看着玛丽,她没有再编织东西了,而是拿着青草拧成绳子玩,过了一会儿,她再说出口:“想想巴基。”
加西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
“巴基.巴恩斯,你身边的那个人。”玛丽道,“想想他,想想你要做的事,想想九头蛇干了什么。我不喜欢愤怒,但是愤怒有着难以预料的力量。”
加西亚没有说话,把玩昆虫的动作渐渐的缓慢了下来。
“他真的像是一只小鹿,对吧。”玛丽道,“看看他那双眼睛。”她笑了起来,仿佛真的谈论的是某种惹人喜爱的小动物。
加西亚再次从幻境中脱离,仍然是因为贯穿他大脑的痛苦。
“你还是第一个成功从组织的手里将士兵偷运出去的人。”安德森道,“令人印象深刻。不过可惜那也没有什么用,我们会用你为诱饵引出士兵,他会再次成为组织最锋利的武器。绕了那么大的圈子,你看,加西亚,你仍然一无所获,甚至失去了所有。你的妻子,你那些曾经的朋友,你忠诚的,被你解救出来的兵器何必挣扎呢?”
惨叫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像是缠定了加西亚,他心中的恐惧消失了,也许是消磨在了痛苦中,他的感知变得麻木,但同时他发现他的愤怒和悲伤一起开始聚集,堆积,纠缠。
惨叫,扭曲的脸,冰凉的汗液,充满血丝的眼睛,按下意识校准仪开关的那一瞬间,模糊的人影,隔着玻璃玛丽在病床上沉睡,波动剧烈的让人恐惧的脑电波图谱,病床上玛丽突然睁开眼睛,她尖叫起来
不,不不不,不行,绝对不行.......
“你的眼泪。”安德森道,“多大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哭呢?”
加西亚感觉不到自己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