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却碍着旁边站着一个千年玄冰似的司珀,谁都不敢真动手。正争执间,天气突然变了,方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就突然乌云密布,风也越来越大,直吹得三人衣袂翻飞,猎猎作响。司珀修为最高,立刻发觉不对,高声道:“夜阑,收了烟霞染,我祭碎镜出来。你与司璃坐下,凝神结阵!”
他话音刚落,红雾就应声不见。司珀手中白光暴涨,祭起一面银镜来。镜子jing致华美,镜面却不知为何,尽是细密裂痕,在白光中反照出点点光华。碎镜光华璀璨,渐渐盖过了司珀掌中白光,四散而去,拢成穹顶罩在三人头顶。
天越来越黑,隐隐的有雷声自远处传来,仿佛含着九天之上的警告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才渡了天劫么?”司珀长发在风中纷乱飞扬,挡住了面容,越发衬得脸se雪白。
他话音未落,天边猛地一道惊雷劈下,劈开他的结界,直直击在夜阑与司璃身上,二人身前劈开老大一条裂缝,触目惊心。
“竟真是冲你二人来的!趁下一波还没来,凝神运气,我替你们护法!”司珀说着收了碎镜,手中又是一阵白光爆起,向天际直冲而去,在三人头顶炸开,化成一片白雪之境。
夜阑祭起术法,周身俱是烈火红光,神se凝重,再无一丝跳脱之se。刹那间又是数道惊雷劈下,正中他脊背,劈得他闷哼一声,弯下腰去。
司璃也运起术法抵御,周身一团朦胧雪雾。她与司珀本是同源,冰雪结界便护得她多些,虽被劈中,却不像夜阑伤得重。
她重重呼了一口气,忍着痛转身去看夜阑,却见他被接连不断的惊雷劈得现了形,身后九条长尾如凤凰赤羽般绽开,周身燃起火焰来,连狐耳都出来了。
司珀一向是知道他狐耳正是弱点所在,手中凝起一片冰晶。那冰晶徐徐飞到半空绽开,堪堪挡在他头顶,替他遮住了耳朵。就在此时,又是一波惊雷如同雨点似的落下,将暗沉沉地天空炸得一片惨白。
“夜阑!”司珀见他被这波惊雷炸得紧闭了双眼,脸se惨白,连身形都有些不稳,不由得心惊,想过去扶他,可又要替他护法,一时近不得他身。
两难之际,惊雷却骤然停息了,余韵依稀,连地面都似乎仍在震颤。
又一会儿浓黑乌云微微散去,天空一碧如洗,仿佛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雷电没有发生过。
“夜阑!”司珀见雷劫过了,忙过去扶起夜阑,让他挨在身上查看他伤势。
司璃也是脸se青白,倒是尚能行动,慢慢站起身来,踉跄着脚步走到司珀身边坐下,“他怎么样?方才那雷厉害,大多都劈在他身上,他这是窥破了什么天机不成?”
夜阑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九尾已经收了,狐耳却还在,也一动不动的耷拉着,像是知道有司珀在,所以放心晕了过去。
“此事有些蹊跷,一时半会我却也说不出什么来。你我是兄妹,本是同源,想来是我的沐雪含光护得住你。可我与他,一冰一火,恰成相克之势,也许是为了这个,他伤得重些。”
司珀沉y片刻,横抱起夜阑,对司璃道:“我先带他回九竹斋养伤,你自己能回府里去么?”
司璃点点头,就要离去,又被司珀叫住了,“你这许多年来游戏人间,与旁人情ai纠葛,我一向不曾理会。这次…你既已横刀夺他所ai,便不要再牵连那nv子吧。”
司璃闻言撇了撇嘴,眼睫低垂,没说一句话就原地化成一团白霜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