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啦,学妹。」白子程走出大门,不忘回头冲我一笑。
「拜拜。」我亦是笑着招手。
而从穿鞋时就一声不吭的白子彦,则是在离开前淡淡的嘱咐:「早点睡。」
「好。」我乖巧点头,将门关上。
「喀哒。」
紧闭的大门隔绝了他们离开的脚步声,玄关在一瞬间变得安静。
好不容易送走他们,我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沙发上,点开手机的搜寻引擎。
「呃,好像是什麽……相知?」
咦?等等,他刚刚说的那一长串是什麽来着?
「可恶!我应该先问诗名才对。」我懊悔的瘫倒在沙发上。
这下好笑了,连查都无从查起。
「相知丶相知……」
奇怪,我记得还有一个很让人印象深刻的词汇啊,是什麽来着?
「相知丶相知丶相知……啊,还有与君绝!」
不管了,先打这五个字找找看吧!
等到搜索页面出现在眼前,我才知道白子彦说的原来是两汉时期的一首诗词,名叫「上邪」,是一首向心爱之人表示自己对爱情非常忠贞的诗词。
越是了解这篇诗词的含义,我的脸就越发的红。
没想到这样一首轰轰烈烈的诗词,白子彦竟然用那种平淡而坚定的语气念给我听。他咬字清晰,一字一句慢慢道出,却是铿锵有力的。
「啧啧,国文要好才能懂他的浪漫呀。」我对他今晚说出的情话做了个总结。
这块大冰山的里头,兴许是炙热的岩浆也说不定。
只有我能碰触到的热情。
***
翌日,上了一整天的课後,我在楼梯间碰到许泽学长。
「学长。」我微笑着打招呼。
许泽学长见我,遂停下脚步,也朝我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好巧,我正准备去医院探望阿翔,要不要一起去?」
「好呀!」
於是我坐上许泽学长的车,准备去医院看望杨皓翔。
给白子彦传了讯息,我就和许泽学长聊起杨皓翔及学校的趣事。
正聊得起劲儿,忽地,一阵铃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喂?」电话是许泽学长的。
我安静的看着前方,隐约能听见自手机传来的女声。虽然听不清楚谈话内容,但那声音还带着一点哭腔,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焦急。
「妈,妳冷静点。」许泽学长皱眉,「我马上回去。」
又讲了几句,许泽学长挂了电话,脸色不太好看。
我踌躇一阵,问:「家里有事吗?」
「嗯,有点事。」他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