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计划。
但白承昕对他的指责不以为然,这整件事他都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贺仁不肯听他的劝告,非要留下底片等着以后慢慢欣赏,他们这一局还不会败得那么快。除此之外,无论是他还是贺仁,从一开始就把柳憬言想象得太过单纯,也误把穆嘉钦和柳憬言之间的感情当做脆弱不堪的易碎品。
白承昕忽然又想起拍戏时柳憬言露出的那个眼神。
冷冽,漠然,没有多说一句话,却让人能够深切地体会到他的怒意。和穆嘉钦当初带给他的感觉几乎一样。
到底是要多了解一个人,神情动作才会和他这么相像;到底是要多在乎一个人,才会任由他的影子藏在自己的身上。
白承昕不知道。
他只是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他认为柳憬言并不在乎穆嘉钦的这个想法或许是错的,贺仁如果执意要和这两人斗下去,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不过,等那两人走后,白承昕才慢慢回视线,打开手机又看了眼刚刚从国外传来的文件,垂下的唇角向上勾起,带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不过,他和贺仁本来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这种相互利用也该到头了。
在剧组秀了一把恩爱的两人离开片场后没有直接去酒店,而是先上了穆嘉钦停在路边的轿车。
车里只有一个司机,穆嘉钦和柳憬言坐在后座,柳憬言还没来得及问目的地,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文件袋。
穆嘉钦:“给你的礼物,可以拆了。”
柳憬言半是好奇半是疑惑地打开文件袋,里面装着一叠被装订好的信笺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手写的字迹,第一页的抬头是写得无比端正的“道歉函”三个字。
柳憬言眉梢一扬,从文件袋里拿出这叠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越看到后面越忍俊不禁,特别是看到最后页尾的签名和手印,他终于憋不住地笑出声。
他笑了半天才停下来:“这是什么?穆泽荣的道歉信?”
“嗯,”穆嘉钦道,“我查出那家媒体他是背后操手,就拿着他和贺仁合作的把柄把他逐出董事会,让他连夜手写了这份道歉信。这份礼物还满意吗?”
柳憬言从没想过穆嘉钦还能想出这种法子。一想到那个浑身上下都写着“势利”、“仗势欺人”的胖老头熬了大半宿,一笔一划地写下这封道歉信的场景,柳憬言就乐得不行。
不只是穆嘉钦兄妹对这位在他们父母刚离世就要来争夺家产的堂叔十分厌恶,连柳憬言都对他没有半点好感。因为穆泽荣当初不但差点把穆老爷子给气晕,还在争家产无果的前提下,厚着脸皮替他那个不成材的儿子向柳知远求娶柳憬兰,还跟做买卖似的列出两家联姻的种种“好处”,还没说完就直接被黑了脸的柳知远请了出去。
从那以后,柳憬言每次见了穆嘉文都要暗地里找人揍他一顿,如今见到这对父子倒霉,他心里自然很是畅快。
他笑得双眼弯弯地在穆嘉钦的唇上亲了一下:“很满意。”
穆嘉钦看着他的笑容,也不由得微微翘起唇角,淡淡地笑了。
他没有告诉柳憬言的是,在昨天那场董事会议上,他用那些花了好几年集的证据和文件,换来的不仅仅是这一纸道歉函,还有穆泽荣手里牢牢握着的3%的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