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油南瓜汤确实很美味。但斗真不安地看著山下小口小口吃那盅番茄冷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山斗] 恶魔的游戏 26
本回桥段完全是抄袭来的 xd 太恶心的话绝对不是我的错.......
(某两位大写手应该不会跟我计较无授权改作的问题吧?)
26.
山下智久慢条斯理地吃完一整套全餐,生田斗真觉得自己喝掉的南瓜汤都快消化完毕了,还好主厨沙拉的分量够大,里头还有特调酱汁和面包丁足以果腹。
服务生收掉桌上的空杯盘。「请问可以上酒了吗?」
山下点点头。「谢谢。」斗真看了眼手表,已经超过午夜零时,早知道就让他点香槟,反正超过命案发生当天了,而且那瓶冰酒的价格跟香槟也差不了多少。
侍酒师前来开酒的时候,身後还跟来几个推著推车的服务人员。
「──还有甜点?」看那个阵仗,不会是火烤布丁之类的?斗真看看山下,心想这家伙的胃里可能和脑子一样有异次元空间。
澄澈微金的冰酒注满两支玻璃高脚杯,侍酒师退下。後面的人将推车上的加盖盘子端上桌。斗真托腮看著他们把那神秘兮兮的白瓷盖子揭开,里头装的不是布丁,是个美丽的蛋糕。
「buon pleanno!」戴著高顶厨师帽的外国厨师中气十足地宣布。生田斗真还在疑惑的时候,就听见他领头唱起那熟悉到不行的旋律。
就算听不懂义大利文,也知道那是生日快乐歌。歌里还穿c了自己的名字。
「──今天?」他迷糊地望向山下,山下正笑盈盈地在对主厨喊bravo。
「今天没错,已经是今天了──十月七号,生日快乐!」山下朝主厨比出大拇指。「如果angelo先生不是这麽喜欢烧菜的话,肯定是个出色的男中音。」
「……我自己都忘了。」最近实在发生太多事,斗真还在震惊状态中没有恢复。「可是你怎麽会知道……」
「当警察什麽好处没有,要调查别人身家是最快的了。」山下举起手上的杯子。
斗真也举杯跟他的杯子碰了一下。玻璃轻轻撞击的声音,很清脆。杯里的冰酒又凉又甜,带点蜂蜜的香味,口感如冰镇过的丝缎。
「要记得,我是今天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的人。」山下皱著眉头吃碟子里被侍者分切好的巧克力鲜n油蛋糕。
「……明明那个angelo先生才是第一个。」而且喊得好大声,斗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对耶。不管啦,要日文版的才算,我是第一个说的!」山下坚持。
「知道了,你是第一个。」
山下满意地笑,即使是嘴边沾了n油的样子,也很可爱。生田斗真想,这一切既美妙又完蛋。「你,这里。」他指了一下嘴角。
「啊,」山下拿餐巾擦掉那抹鲜n油,又皱了皱眉头。「所以我最讨厌这玩意儿了。」
「……那你可以刮掉再吃。」为什麽要这麽勉强。
「因为是你的生日蛋糕,所以才吃的噢。」山下又吞掉一大块蛋糕。「还好,一年只有一次……这种程度还可以忍受。」
走出店门以後,斗真任他拉著自己的手。
「如果说,其他受害人是汤、沙拉和主菜;那中岛就像那块蛋糕。」
「……喂,福尔摩斯先生,你能不能不要这麽煞风景?」鲜n油蛋糕已经让人很辛苦了。想像那是中岛明,更令人消化不良。
「蛋糕是关键。」生田名侦探说,「它不符合其他菜色的规则,所以一定有特殊的原因。比如说,我生日。」
「哼,那个特殊的原因是,我先偷偷跟餐厅订了蛋糕!」山下打开车门,进入驾驶座。
「我知道,谢谢你──」在街角的暗处,大厦的y影里,生田斗真在生日当天,第一次主动吻了山下智久。
「我明年也会是第一个!」
「好。」
「後年也是。」
「好。」
「大後年也是。」
「……你知不知道有个句子叫以此类推?」
「找到中岛明为什麽是蛋糕的关键了吗?连生日也不忘办案的大侦探。」
山下一早醒来,就看见床上空无一人,棉被铺得很整齐;再回头,才看见生田斗真穿得很整齐,隔桌坐在自己睡觉的位置对面,正在读案件调查报告。
「中岛明不是蛋糕,我是说他像放在一系列菜色里的蛋糕──」他看看披著大衣睡在榻榻米地板上的人。「华生,
你们跟他的同学家人都谈过了吧?」
「嗯──」山下伸了个懒腰。「不是我做的,但那叠报告里应该有。」他指向墙边书架底下放的资料。
斗真伸手去拿,不过,才弯个腰,就倒抽了口气,停下来。
山下走过去,把那份访谈报告挑出来,递给他。「腰酸背痛?就说你运动量太少了,只是做个爱也会这样──」
「昨天被放在办公桌上折来折去的人又不是你!」某人红著脸抗议。
「嗯……」山下在通往浴室的过道里停住,一脸神往地回忆著。「所以说,身体柔软度这种东西,大半是天生的,跟锻鍊没有绝对关系。」
什麽结论。斗真朝他的背影瞪一眼,浴室门正好关上。
「你最好快点,我们等等就出门。」
「你急著补充燃料?」浴室里传来的话声带点回音。
「我昨晚吃得没你多──吃完早餐,我们今天要去找一个人。」生田斗真宣布行程。
「谁?」
「跟渡边家一案有关的重要证人。」
☆、[山斗] 恶魔的游戏 27
27.
岛田前法医的住宅,位在东京近郊的市镇,是幢独栋洋房,屋外种满花草。
「老师──」生田斗真打开篱笆上的白色木板门走进前院,看见岛田宥次正在门口浇一盆冬青树。
「啊,生田君,真是很久不见了。」身材细瘦但看来很j神的前法医,将浇花器搁在门边的围栏上,脱下园艺用手套。「早上接到你的电话,一时还认不出声音来。你看起来长大了不少啊!」
「老师这样说,好像我三年前还是小孩似的……」其实,在老师面前,生田斗真确实看起来还像个学生。
「这位是?」岛田看向刚停好车,走进前院的山下智久。山下愣了一下,还在犹豫该不该拿出证件来,就听见斗真说话了。
「呃,山下是我的朋友。可以一起进来吧?」
「当然,欢迎──」岛田转身打开大门。两个人说了声打扰,就跟著走进玄关。有点历史的老洋房,天花板很高,屋子里的空气也特别清凉。
「早上还是来点有咖啡因的饮料好,红茶你们喝吧?」岛田迳自走向厨房。
「红茶很好。」斗真自己在沙发上找了位子,拉著山下坐下。「看起来,您的退休生活过得很惬意呢。」很久没来拜访老师,一来就有求於人,接下来还要拿出杀人案的资料来打扰人家,斗真有点愧疚。
山下盯著桌上那几本讲土壤特x的书和园艺杂志看。墙边装饰用壁炉旁的杂志架上,还有一些医学相关的期刊。客厅里倒没有电视。
「还是怀念以前跟你们这些年轻人一起工作的日子啊。」厨房里传来老法医的声音。「退休後,时间就像快转一样,不找点事做,会退化得越来越快──」
「哪里,老师看起来跟三年前一样,g本没变……啊不对,还比我印象中更年轻了几岁。」
岛田宥次笑呵呵地端著茶具托盘走出来,「你这小子就是嘴甜。山下君,身为他的老师,我得说,小心我这个关门小弟子,他讲话可不大老实──」
山下听了只是傻笑。
「老师这样说学生,不太好吧?」不老实哪里比得过身边这家伙?斗真想。一边伸手接过红茶。
「糖和n球自己加──怎麽样,生田你这次绝对不是单纯想来拜访恩师的吧?」岛田在那张椅面磨损得特别明显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单刀直入地问。
「嗯,既然您先问,那我就不用想怎麽开场了。」斗真往红茶里加了一匙糖,「是关於我在研究中心跟著您见习的第一宗案子──」
「……渡边家母女那个案子?」岛田啜了口茶,皱了下眉头。
斗真点点头,「我把那时候的记录也带来了。」他从文件夹里拿出那份卷宗,放在桌边。
岛田把杯盏搁在身旁的小茶几上,随手翻了一下那份书面记录。「这个案子,我还记得很清楚──怎麽,现在找到了什麽新线索,要重开调查吗?」
斗真瞥了山下一眼。「现在做为首都圈连续杀人案的一部分,确实在重新调查中。不过,有些疑点很难解释──」
老法医的身体往前倾,感兴趣地看著学生。「疑点?和我们的勘验有关吗?」
生田斗真概括x地叙述了渡边雪子的停车证与一连串案件之间的关连。「……我们现在还找不到渡边太太申请那张h医院停车证的原因。」
岛田前法医很快翻动卷宗,停在某一页浏览著。「嗯,在这里。记录跟我的印象没有出入,渡边雪子的身体很健康,经过仔细勘验也没有发现有什麽病痛──她不像是那种需要常跑医院的人。」
「那,两个小女孩呢?」
岛田的眉心蹙得更深。「小孩也很正常。噢,大的那个,渡边瑠花,稍微有点过敏,皮肤上还有搔痒的抓痕──但,看起来并不严重,还不到要到大医院看病的程度。」
斗真点点头。「记得那时候,为了厘清皮肤上的痕迹是抵抗留下的伤痕,还是她自己抓的,您好像还向渡边健治求证过。」
「是啊。」岛田叹了口气。「跟渡边先生谈话那次,要说是我法医生涯中最艰难的一节,也不过份。」
生田斗真默然。他知道岛田老师的妻子身体一直不好,婚後没几年就去世了。就这点而言,或许岛田对渡边健治的遭遇,比其他人更加同情。
「但是这件事怎麽会是由法医负责呢?以前,如果碰到相验记录有疑义,通常他们就让警察来找我问清楚──当然,我会比较高兴来的是你。」
不等斗真回答,山下便将他收到中岛明驾照和遭到助手骚扰的事说了出来。
「看来现在当法医的职业风险比从前大多了,」岛田沉下脸,「当年哪听过什麽人收到凶案证据……还有被侵入住宅。幸好,我当时一届龄就退休了,现在最大的业馀风险就是被蔷薇丛刺伤手。」他举起包著ok绷的右手食指。
「那,老师,我想问个跟专业无关的问题。你觉得渡边雪子怎麽会有那张停车证呢?」
「嗯,综合她的身体状况和你的调查结果,应该可以排除去看病或是探病……」前法医让身体靠向沙发椅背,「你有没有考虑过,渡边雪子和医院里的人员有不伦关系的可能?」
☆、[山斗] 恶魔的游戏 28
28.
和岛田前法医握手道别後,两人一前一後走出洋房前院。
「渡边雪子有婚外情?」山下智久回头看了生田斗真一眼。「夏洛克,你觉得这个可能x高吗?」
「也许……」斗真低著头关上围篱的木门,不知在思索什麽。
「我们总不好拿这个怀疑再去问渡边健治。」
「当然。但如果渡边他早就知道妻子外遇的事──」
「那也许他就有杀害雪子的动机。」山下打开车门的动作停了一下。「可是,他的不在场证明很确切。而且,两个小孩同时遇害了。在你们的勘验结果里头,有关於亲子鉴定的部分吗?」
斗真没有回答,上了车,便拿出置物柜里的证物资料。
「刚刚,我们出来的时候,岛田老师最後跟你说了什麽?」山下问。
「没什麽。就说渡边一案还有问题的话,可以随时跟他连络。」斗真翻著中岛明命案的受害者关系人访谈,却有些心不在焉。岛田宥次的低声叮咛彷佛还在他耳边回响:『──谈恋爱是好事。我以前就觉得你太专心工作了,人生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老师竟然边说边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到底哪里有破绽呢?」
山下瞄了眼那个自言自语的人。「破绽?什麽破绽?」
生田斗真定了定神,注意力被拉回手里的那几张证件翻拍照上。是留在中岛明证件夹里的那些证件,包括学生证、提款卡、服饰店的vip卡和牙医诊所的挂号证。
「私立c大学社会学部……」他看著灰阶图片上的证件注记。「中岛他,是二年级生?」学生证背面盖了四次注册戳记。
「嗯,好像重考过一年,所以年纪比同学要大一岁的样子。他主修社会福利学科,前面应该有他同学的证词。」
斗真往前翻,确实,前面几页就是中岛明大学同学的访问纪录。内容看起来很一般,几个人都说了他在学校看来交往的人很单纯,并不是特别活泼爱玩的类型,也感觉不出有什麽感情纠纷,参加的社团活动也和所学有关,课馀时间经常到社福机关当义工。
「看样子,中岛君还真是个模范生。」斗真翻回那张学生证的页面,叹了口气。
「是啊,好人不长命──这句话有时候很对。」
「……华生,我想你一定可以活很久。」
「那当然,因为我要陪你探案到一百岁,」山下微笑著说。「记得多运动,以後才有体力继续当侦探喔。讲话不太老实的法医先生。」
「那是老师在跟我开玩笑!」
「『谈恋爱是好事』──这个也是老师在跟你开玩笑吗?」山下略微转头,重现了岛田前法医那个眨眼的表情。
「明明就听到了……」斗真转头望向车窗外,车子正逐渐驶近市区。
「福尔摩斯先生还要去哪里吗,c大学?h综合医院?还是我们回家继续做好事──」
「请删掉最後一个选项。」斗真看著车窗玻璃上嘟著嘴的驾驶侧影,唇角偷偷勾起微笑。
「那,把选项改成回家继续做运动──」
「想都不要想。」
「哼,运动量持续不足的话,退休以後不要说当大侦探了,连像岛田老师那样搞园艺都很难。」山下语带威吓地说,「到时候,需要社会福利机构的可能是你。」
(我想我比较需要警察。)当然生田斗真没说出口,因为当场对他实施言语胁迫的人就是个警察。他看著窗外的商业区景象,忽然觉得有些什麽在脑中一闪而过。
「社会福利机构。」
「嗯,老人院那种地方很无聊噢,做复健什麽的也是。不过,我可以陪你去……」山下继续发展年迈法医行动不便的剧情。
「中岛明会去社福机构当义工。」斗真急促地翻开那些资料,在字里行间搜索。「社福机构,包括医院吧?你们有他在哪里服务过的资料吗?如果说,中岛他在h综合医院担任过义工──」
「那我们就找到被害者的共通点了,终於。」山下说完,克制住拥抱的冲动,屏息看向身边的人。
☆、[山斗] 恶魔的游戏 29
29.
「没有。」正在总部值班的加藤成亮,把刚刚核对过的那纸传真文件递给山下智久。「中岛他去当过义工的机构,主要是照顾行动不便者的安养中心,还有一间孤儿院;名单上没有h综合医院。」
山下看著纸上那几间用萤光笔标记出来的社福机构,「嗯,确定没有遗漏的吗?」
「跟他们社团负责人和指导老师确认过了,这上面应该是中岛服务过的所有地方。而且,他们都没跟h医院接触过,医院x质和他们的服务宗旨也不是很符合──然後,我们也问了中岛的家人,他们都说没听中岛明提起过这间医院。」
「那,昨天的案子,还有什麽新进展吗?」山下换了个话题。
「算有吧……锦户他们在案发现场的水泥堤上,发现了两道弹痕。」
「两道弹痕?确定不是跳弹造成的?」
「应该不是。」加藤警部补推推眼镜。「虽然还是找不到弹壳,但凶手当时应该是开了两枪。他们向附近居民求证,也有人表示在半夜听到两声类似爆破的声音……你要看现场弹痕的照片吗?」
「先不用,等我明天进办公室再看好了。谢谢啦。」山下向同事道过谢,转身看著斗真。「报告名侦探,看来我们又回到原点了。」
生田斗真接过他手上那张福利机构清单,大略扫了一眼。「多少有点进展啊。我们就多跑几趟吧──」
山下看著他的眼睛。「多跑几趟?夏洛克,你真的要采用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亲自走访相关地点?」
「华生,现在已经比十九世纪进步多了。至少我们有车,剩下的路,就当作运动好了。」斗真边说边走出搜查本部办公室。
「……我比较喜欢另外一种运动。」侦探助手不情愿地跟上他的脚步。
他们先造访清单上的那家育幼院。修女院长说,中岛明通常是周六早上会过来,陪院童说故事和辅导他们写作业。
「中岛君对孩子一向很有耐心。不过,他上个学期就很少过来了。换成同社的一个学妹来服务,好像叫藤村美纪吧,她倒是比较热情,年纪小的孩子都很喜欢她。」院长说到这里,叹口气。「命案发生以後,也有几个小朋友问了中岛的事,藤村上个星期还哭了……真希望事情能够尽快水落石出。我想,这是所有认识中岛的人的期盼吧。」修女拿著项鍊上的圣像,在x前画了一个十字。
「我们都会为这个目标努力。」山下向院长深深鞠躬。
和充满孩童笑闹声的育幼院迥异,a安养中心的住客,有百分之七十是植物人,机构里有种令人紧张的宁静。
「今天负责人久远先生刚好不在,由我来跟两位说明吧。」中心社工师西岛美知子走进会客室,关上门。这里的门与其说是要让访客不受打扰,不如说是要隔绝会客室的谈话声干扰被收容者吧。生田斗真看著纯白墙面上那扇厚重的黑色木门。
「中岛同学他在这里,主要是支援我们社工组的工作。像是跟有语言能力的患者谈话,推轮椅到中庭散步,还有读报纸给植物人听……」西岛大约三十五岁,留著一丝不苟的中分长发,发尾很整齐。脸上的妆也和发型很搭配,锐利、没有彩度。
「给植物人读报?」山下唐突地开口c话。
「是的,有部分的植物人的大脑并非完全失去作用,透过听觉刺激治疗或许有恢复意识的可能。针对这些患者,我们会请家属配合播放谈话或是音乐给他们听;而没有家属能担任这项工作的,就由中心义工为他们读报和谈话。」
山下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这个中心里的患者或工作人员,有没有跟中岛比较熟的?」斗真接著问。
西岛有点为难地皱了皱眉。「因为中岛同学也是近半年才到这里来服务,而且是在课馀时间过来,并不在上班时间内,通常社工组只有留守人员在。老实说,我们组员对他个人并不熟悉。不过,我把他在这里做的访视纪录都带来了,也许你们可以问问里头跟他谈话过的人──」
〈如果那是真的有能力「谈话」的人〉──山下默默在心里帮西岛的话加上前提。
西岛领著两人走出会客室,进入电梯。「行动不便但有沟通能力的患者,主要集中在二楼。」
「谢谢,我想接下来让我们自己行动就可以了。」斗真按下二楼的楼层按钮。西岛微笑著点点头,山下接著迅速按下关门键。
「呼,这女人给人的压力感真大──还好她的客户大部分是植物人。」
生田斗真看了他一眼,「你这样说就有点不礼貌了。但是,西岛小姐还真是很有纳粹女军官的气质。」
「……到底是谁比较没礼貌啊?」
电梯门打开,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感觉终於回到有声音和颜色的世界。
☆、[山斗] 恶魔的游戏 30
30.
电梯出口正对著二楼中央的小花园天井,里头有几个看似家属的人正在和轮椅上的病患说话。两人向护理站人员打声招呼後,便朝著病房方向前进。
「嗯……是这间吧,212号房。」山下在一扇门前停住脚步,核对著刚才西岛美知子交给他们的访视纪录。「上面的佐久间先生和高田先生都住在这里。」
「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斗真拉开门片,双人房里一名住客躺在病床上,另一人的轮椅靠在窗边,听见问安声也没有回头。
「你好──」床上的老人勉强支起上半身,却有些吃力。山下连忙走近,帮忙扶他起来,靠著床头坐著。老人看著他们,眼里有些疑惑。
斗真看了一眼床边的饮食纪录表,上面记载著高田修太郎的名字。「高田爷爷,我们是东京警视厅的人,想问您一些关於中岛明的事情。」
高田老人立刻明白了。「小明的事啊……上个星期看电视,我们大家都吓到了。那麽好的孩子,怎麽会发生这种事?」
「他这半年来经常过来看你们,是吗?」
高田修太郎点点头。「周末都会过来,平常下课有时也会来。住在这里以後,常常会搞不清楚日期。」他指著对面墙边的老式日历。「那个啊,还是我提到以後,明他拿来挂上的。他出事以後,也没人有心情每天去撕一张了。」
斗真回过头,看见日历上的日期还停留在九月二十五号,中岛明遗体被发现的那一天。
「在他失踪的二十四号之前,那几天,中岛明有来过吗?」山下问。
老人盯著对面的日期回想。「二十五号是星期二……那就是二十三号,星期天的时候小明还来过,待到很晚才走。我还记得,因为他临走前说这时候才走,让家人等他一起吃晚餐,回家一定会挨妈妈骂了。」
正好是两个星期前。
「那,在他最後来的几趟,看起来有什麽不一样的地方吗?」斗真开口。
高田原本摇了两下头,动作却又停住。「……要说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倒也说不上。本来他过来这里,都会先去楼上,」一边说著,老人一边伸手指著头顶的天花板。斗真和山下对看一眼,明白他指的是植物人安养区。「然後来二楼,之後就回家,时间也很固定。可是,最近他在楼上待的时间变长了,有时候下来这里以後,还会再上去……」高田又摇摇头。「其实也没什麽奇怪的,可能上面需要他的人更多吧。」
山下看了斗真一眼,才问:「中岛他的情绪呢?我是说,他的心情看起来有什麽变化吗?」
高田修太郎继续摇头。「看不出来,说不定是我没注意到。这孩子总是拼命找些有趣的话跟我们说。我还跟他讲过,如果我有他这样的孙子,就好了。出了这种事,真不知他家的人会多伤心……」
斗真点点头,一时想不出什麽话可说。此时,一个低哑的声音自窗边传来:「我看到了──」
三人同时望向窗前轮椅上的背影,「那位是,佐久间先生吗?」斗真低头问高田老人。
「我都亲眼看到了。恶魔他在跟小明说话!」窗边的老人转动轮椅,回过头说。山下和斗真都愣住了,望著老人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高田修太郎压低声音。「佐久间他呀,是阿兹海默症。这一年来说话越来越是颠三倒四,上次还怀疑护士小姐在他的稀饭里下毒,闹了好大一场……」
「是真的。五楼的那个恶魔,只在晚上醒来,我看见他在楼梯间跟小明说话。」
「五楼的恶魔?」斗真重复了老人疯狂的用语。
「嘘!」佐久间老人作势要他低声。「不要让恶魔听见。恶魔手上有会杀人的扑克牌……他只在晚上醒来,可是他白天还是听得见……」
山下皱著眉头,凑近斗真耳边小声地说:「这是妄想症状吧?」
「会杀人的扑克牌?」斗真继续追问。
老人却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为什麽是五楼,只有我知道啊。这里没有四楼,其实五楼就是四楼……那是被诅咒的数字,跟恶魔说话的人都会死……」
「什麽恶魔……佐久间,别胡说八道了!」高田老人高声说。佐久间一听便闭上嘴,脸上仍维持著木然的表情。
「佐久间先生,可以再跟我们说一些关於中岛明的事吗?」
轮椅上的老人又转过身,靠近窗前,如同听不见山下的问话一般,不再言语。
五楼看不出有恶魔出没的迹象,只有血压脉搏监控器的规律节奏和无止境的寂静。
「在这里,我们找不到人问话吧?」山下苦笑。身後的值班护士露出一脸『我早就告诉你们了』的无奈表情。
生田斗真向护士点点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啊。」站在电梯前,斗真歪著头说。
「没错,那个佐久间先生怪怪的──噢,西岛小姐也是有点怪怪的啦。」山下微笑著看他。
「五楼的恶魔……」
「喂,你不会是被佐久间传染阿兹海默症了吧?」
「那又不会传染……」斗真看著电梯上方的楼层数,忽然拉住山下的衣袖。「我们改走楼梯下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