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本就没跟哪个天杀的记者讲过话!」他用力把pizza空盒盖上,看了山下一眼。
「哈──」山下灌完可乐,很满足似地呼了口气。「老实说,看到你在车上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也愿意相信你很无辜。」
「我当然是无辜的啊!」生田斗真从他手上抢过可乐瓶,顿了一下,拿纸巾擦过瓶口,才放心地喝。
「问题是,这上面的内容的确就是前天中午我跟你说过的话没错。」山下拍了拍他带来的那份周刊揭秘封面。「这些消息除了你之外,就只有本部小组成员知道。」
「换句话说,除了我之外还有你们那里几十个人可能外泄,不是吗?」
「时点太微妙了。偏偏就在你得知之後被向周刊爆料了,无辜的法医i.t.先生。」
生田斗真沉默著。
「如果本部里有人想对外放话,不管是谁,在此之前就可以做了。」山下智久边思考边说,「这下子可好,消息等於是间接从我这里流出去的。」
「我真的没有……」斗真顿时对他感到有点抱歉。
「除了记者,你确定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那当然,我又不是笨蛋。」生田斗真看著封面上讥刺警方官僚作风的斗大标题。「那天的话,我跟谁都没讲过。」
「我可真的被当作笨蛋看。」山下闷声说,「算了,如果因为这样被踢出搜查总部,也算我倒楣。」
「不能算了,这简直就是莫名奇妙!」生田斗真大声说,「我不要背这种黑锅。」
「那你想怎麽办,无家可归的法医i.t.先生?」
「重新开始。」斗真伸了个懒腰,挺直背脊坐正起来。「假设消息外泄的来源确实是我们前天的谈话内容……你们那里有人知道你跟我说了这些话吗?」
山下扳著手指数,「嗯,扣掉国分课长跟我自己不算,办公室里至少有三个人知道。」
「那就不能肯定是我这个环节出了问题……」
「等等,虽然我们都确定那天交谈时四下无人,可是你那扇窗户──」山下智久指著自己头顶,想起他在窗口听见的清晰交谈。
「──一直没有关。」
於是夜里稍晚,生田法医回到办公室加班。
还好研究中心的车道门锁上了,除了警卫室之外一片黑暗,没有记者想到要守在这里。
「叽叽咕咕叽叽咕咕。」山下智久拿著手电筒站在那天谈话的原处作现场重建。
「呃,你能不能讲点有意义的话?」生田斗真从窗口里喊话。
「噢,收到。」山下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说:「生田斗真的臀部线条很漂亮。」说完又停了几秒,「怎麽样?」
「……听得很清楚。」
「确定?我可以再重复一次。生田斗真的臀部──」
「很清楚,真是太清楚了,谢谢。」斗真从窗口探出头,看见山下智久像个小鬼似的拿手电筒从下巴往上照,还露出莫名奇妙的笑容。
「不客气,我是真心的。」
职场x骚扰。生田斗真想,这和被冒名泄密一样是个严重的问题。
☆、[山斗] 恶魔的游戏 7
7.
山下智久把手电筒c在腰带上,轻快地爬上窗台。「你们的这些窗子,太危险了。」
我看是你比较危险,生田斗真想。如果不知道他是个警视厅来的刑警,自己绝对会伸手把这闯空门的家伙给推下去。
「那天你出去之前,没锁门?」山下拍拍身上的灰尘,从窗口跳进来。
「没那个习惯。」
「要命,这里进进出出的閒杂人等可不少吧。」山下毫不客气地在一个装满过期文件的纸箱上坐下来。
斗真看著眼前的头号『閒杂人等』,摇摇头:「可能没你想像的多。研究中心有门禁,至少记者什麽的,没那麽容易混进来。」
「平常进出你办公室的人多吗?」
生田斗真没有回答。可他和山下同时想起一个人。
松本润──刚刚在车上关掉响个不停的手机之前,斗真才看见他的来电纪录,一共有五通之多。
「不会的,透露这种消息给媒体,对他而言又没什麽好处。」生田斗真没有提起那天在办公室里,松本事务官对中岛案表现出的高度兴趣。
「有没有好处这种事,很难说……」其实就算他不提,山下也知道,他前天在窗下可听得分明。「虽然我也不觉得松本学长会搞这种鬼……」
「那天润在我离开前就先走了。」
「可是你并没有亲眼看到他走出研究中心,对吧?」『润』?山下在心里琢磨著这种称谓方式的亲密度,忽然觉得有点烦燥。
「嗯。」生田斗真没否认,他确实没有看见松本润走出大门;事实上,他甚至不能确定松本润当时是否真的有走出外头那条走廊。
「还有周刊上登的那张照片。」山下忽然说,「虽然说很容易弄到,可是应该也是在这个中心里流出去的。」
「大概吧……」趴在桌上,斗真是真的累惨了。要不是旁边还有个碎碎念刑警,他可能早就已经睡著了。
「喂,别睡啊!你们这里大半夜的很可怕。」山下的声线变得不太稳定。
「不会有事,门口还有警卫在……你自己还是警察……」
「不是那个问题,这里……」一句『死人比活人多』还没出口,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吓坏了山下智久,也吵醒了生田斗真。
「这时候哪个鬼打电话来啊?」斗真一边埋怨一边接起话筒。「……润?」
山下智久跳起来按下扩音键。
『斗真,我还想为什麽打你手机都没接,家里电话又一直是答录机,还以为你是被记者缠死了……结果你居然还在办公室!』
「噢,门口被媒体堵死了g本回不去。」
『我都在电视上看到了,杂志我也有买。你这下可真红了!喂,被刑警m把屁股,值得你这麽大手笔的挟怨报复啊?!』松本润在话筒那端笑得很可疑,丝毫没察觉另一边沉默里的尴尬。要是科技能再发达一点,生田斗真还真想透过线路伸出手去掐死他。
「我说,」斗真清清嗓子,座椅转了个方向背对著山下,「周刊上那个消息来源不是我。」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不是你?那是什麽意思?有人冒你的名给周刊杂志放消息?』松本润的声音也跟著认真起来。
「大概是这样……」
『怎麽会?那杂志上面刊的资讯属实吗?』
斗真迅速看了山下一眼。「不知道,关於案情我本来知道的就很有限。」
『这事情听起来不太对劲。对了,我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你什麽照片不给他们,偏偏给工作证上这张最蠢的……啊,现在这麽晚了,你一个人待在研究中心不要紧吗?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家里回不去的话,可以暂时住我这……』
生田斗真还在斟酌著怎麽回答,就听见山下智久开口了。「松本学长,我在这里。」
『……山下?』
「有我陪著斗真,没关系的。」斗真?生田斗真睁大了眼睛看著他,搞不清楚这人在赌什麽气,说话快成这样。「噢,还有,你误会了,我前天真的没有m过他屁股。」
他挂上电话的力道,让生田斗真怀疑这具电话可能需要报修了。
「不是松本润。」山下的语速仍然很快。
「嗯。」
比起跟怕鬼且有x骚扰嫌疑的刑警在法医研究中心独处,斗真其实宁可到松本润家的沙发上窝一晚。可他没有再多说什麽。
☆、[山斗] 恶魔的游戏 8
8
隔天清晨,生田斗真醒来的时候,看见那位极其害怕幽灵出没的警部披著自己的工作袍,蜷著身体睡在靠墙平放的纸箱上,脸上明显写著笑意。
「在做什麽梦,笑成那样……」斗真站起来,走向咖啡机,自言自语地问。
「我啊,刚刚梦见在帮你彻底搜身。」山下依然闭著眼睛说。
「……当我没问过。」看来天一亮,这家伙就把鬼啊幽灵什麽的都忘光了。
「咖啡?我也要!」山下闻到打开咖啡罐的香味,立刻元气地从纸箱上蹦起来,抱著那件白色外袍。生田斗真这才发现,他本来穿著的衬衫给挂在门後了,上身只单穿一件浅灰色背心。
「嗯……」刑警平日都穿著洋服,加上天生骨架窄了点,完全看不出来,这家伙衣服底下的身材挺结实的。
「怎麽?」山下智久顺著对方视线,看了看自己身上。
「亏你平常都穿著衬衫,挺浪费的。」生田斗真往咖啡机里填咖啡粉,这下好不容易找出一句最接近言语x骚扰的话,心里暗自得意。
「你每天都得穿著裤子,才是浪费呢。」山下毫不介意地拿下门後的衬衫,随意套上,把斗真的工作袍挂回去。「我先出去回通总部的电话。」说完就拿著手机打开门。
「噢,早安!」
「呃……早……」
正想,这回合可真是输得彻底。生田斗真听见山下在门口不知跟谁打招呼,心里又是一沉。星期六早晨从自己研究室里走出一个衣衫不整(而且x肌很发达)的刑警,这种画面不管被哪个想像力无碍的人目击到,都够引发遐想了。他於是也走到门口。
「藤泽?」斗真开了门,看到自己的助手站在走廊上,呆愣愣地望著山下的背影,只好解释:「那个,他是警视厅的刑警,昨天晚上来找我研究中岛那件案子。後来因为实在太晚了,我们就在这里睡……」怎麽好像越说越暧昧的样子?
「噢,生田老师早,我今天是来化验室弄之前没跑完的数据。」藤泽像目睹了什麽不该看的场面,显得有点紧张。「我马上就上楼去了。」
斗真拖著沉重的步履回到办公室,这次的八卦大概跟中岛明案一样,够大家讨论个把星期了。他第一次希望自己外泄侦查内容的事能受到更高的关注。
山下进来时连门也没敲。「好消息。」
「好消息?」斗真把给他的那杯咖啡放在桌沿。
「搜查本部找了周刊揭秘那个斋藤记者,斋藤他说,他没见过法医生田斗真本人,只有透过电话访谈;而且,是那个人自己联络上他的。」
「所以,有通话纪录?」
「嗯,那个自称是你的家伙……他拿手机打的电话。不过,那号码经清查,是用假身分办的预付卡号码。」山下拿起咖啡杯,啜了一口。
「所以还是查不出身分嘛。」这样怎麽能算是好消息?
「但基本上那边已经没人认定是你外泄消息了。毕竟,都愿意提供本名缩写和照片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弄个免洗号码打电话?噢,还有,那张照片是传真过去给斋藤记者的,传真号码倒真来自你的研究室。」山下指著桌边的传真机。
「很合理,非常合理。」生田斗真喝光手上的咖啡,说:「既然能从这里听见我们的谈话,当然也能用我的传真机了。」
「周刊那边说,愿意为没有尽责查证消息来源刊登道歉启事。不过,那些泄漏出来的消息当然是收不回去了。」
「你们那边也很麻烦吧?」斗真想起,山下昨晚说已经习惯半夜随便在办公室睡的样子。
「嗯,电话从昨天下午开始接不完。这还好,糟糕的是涉及损害被害人名誉的部份,家属抗议不说,有些人开始采取不合作态度才更伤脑筋……」
山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斗真可以想像,被害人曾经卖春的消息传出去,对遗属的伤害会有多大。何况,这样的资讯也会给一般民众暗示:中岛明案和元卖春妇连续杀人案无关,首都圈内目前有两名持枪杀手出没;而警方竟然毫无动作,还想继续隐瞒,引发的恐慌可想而知。
「周刊出面以後,守在你家的媒体应该也散了。我们可以回家了,法医i.t.先生。」
「……『我们』?」前半段话还算是好消息,不过後面这个复数第一人称主词是什麽意思?
「我的车还停在你公寓门口。」山下智久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山斗] 恶魔的游戏 9
发现这回有剧情bug,偷偷修改过了.......(蹑手蹑脚走开)
9.
亲眼确认自家公寓前的记者潮已经退去,生田斗真抱著dvd下车,心想这个周末假期从现在开始,大概还不算太晚。
但是,某个人依然紧紧尾随在他身後。
「山下警部,现在你是不是该去开你的车了?」生田斗真进门後和大楼管理员点头打过招呼,迳直走到信箱处,空出右手从包包里掏出钥匙。
「我护送你上楼再走吧,」山下智久一脸正经地说。「确保你安全到家。不用客气。」
斗真毫无谢意地横了他一眼,才打开自己信箱。
「我来帮你拿──」山下智久很快伸出手,其实信箱里只有几封薄薄的信,最上头那封还是检察署来的公文书。
斗真没吭声,关好信箱,自己先往电梯方向走。山下亦步亦趋地跟上来。他死命盯著电梯门上方的楼层数看。
「喂,这一封信,好像有点奇怪……」电梯门打开时,山下智久一把拉住他手腕。
半个小时後,东京警视厅来的三名刑警聚集在生田斗真1ldk格局的公寓里拆一封信。又不是拆炸弹,斗真想,怪不得民众会抱怨日本官僚体系冗员太多,眼前这群人力出动起来还真像是不用钱的。
直到锦户警部小心翼翼地用钳子自信封里取出那张驾照。
中岛明的驾照。
「信封上有我留的指纹。」山下智久坐在沙发上,懊恼地说,「刚刚g本没想到要戴手套,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们的鉴识结果。」
「嘛,反正我猜那个信封上除了你的指纹,也只能采到邮务人员和大楼管理员的指纹了。那个犯人没那麽傻,他j得很。」锦户亮安慰地说。
「前辈,我先打个电话回去跟总部报告。」内博贵比个打电话的手势,走出大门。
「从邮戳上看来,这封信是在星期三下午寄出的,也就是说──」锦户亮透过证物袋仔细检视著信封。
「是在周刊发行之前。这个寄件人并不是透过杂志得知这件证据的细节才做的……所以,已经可以先排除栽赃或者恶作剧的可能。假如驾照上的指纹鉴定结果与前案吻合,就可以断定中岛明案不是模仿犯案。」山下接了锦户亮没说完的话,长长透了口气。他们看了眼坐在沙发另一端,保持沉默的生田斗真。
「呃,抱歉,这边室内外收讯都一直断断续续的,到走廊底端也一样。生田法医,请问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家用电话吗?」内博贵又走进门来。
「噢,当然可以,在靠近餐桌那里。」这是斗真从看见中岛明的驾照出现以来,第一次出声说话。
内依言走过去,却没有立刻拨打电话。停顿了几秒,他开口:「……前辈,你要不要来看一下这边的线路接头?」
「你家电话被监听了。」其实用不著山下开口宣布,生田斗真也看得出是怎麽回事。
锦户亮把一个原本连接在电话线接头上的小电子装置放进证物袋里。「不算是太专业的家伙,这玩意儿很容易安装,其实也满容易买到。可惜我们只能拆掉发讯端,没办法追踪收讯者。」
「问题是,他怎麽进来这里装上的?」山下智久担忧地看向面无表情的生田斗真。
「我还真不知道……」斗真把脸埋在手里,垮著肩膀。在研究中心的谈话外流,家里的电话也出了问题,还收到很可能是凶手寄来的杀人案证物;突然之间,好像自己所在之处,哪里都不安全了。
「你该换掉门锁,」山下说。「他可能复制了你家钥匙。」
「在此之前,让我们先作一次彻底的反监听检查。」锦户正在安装内刚刚带上来的扫描工具。
幸好,除了电话上那玩意儿,家里没有再发现其他可疑的电子装置。但光是这样,对斗真而言就已经够打击了。生田斗真依然带著空白的表情,看锦户他们把拆下来的电话答录机整具搬走。
「现在,可以假设最糟糕的情况──生田斗真,你被某个人盯上了。而这个人,很可能跟我们的案子脱不了关系。」山下智久说,「你的手机呢?」
斗真默默地自口袋拿出手机。
「这个很可能也被安装了监听软体,得让他们带回去检查。你先用这个。」山下边说边把自己的携带电话递给他。
「啊?」想吐槽的动力让生田斗真瞬间复活了过来。「让我拿你的电话,这样对我们两个来说都很不方便吧!还不如重新办一支……」
「那支是私人用的,我平常打的都是公事用的电话。」山下又从公事包里拿出另一支同型号不同色系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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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早就知道,那只铁公**上次办情侣门号特惠专案,是有预谋的……」锦户亮抱著那台电话答录机,在电梯里说。
「……前辈你自己拿那个会不会太重了?」
☆、[山斗] 恶魔的游戏 10
10.
「哼,我那时候问他,现在孤家寡人的干麻一次办两支手机,他居然说『有备无患』……没想到,这个患来得这麽快!」
「……前辈,已经到一楼了。」内持续按著电梯侧边的开门钮。
「妈的,扛著这个大家伙害我g本看不见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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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为了电子仪器检测而搬出来的游戏机、dvd播放器,凌乱的摆了一地,屋主却疲倦地不想动弹。生田斗真歪在沙发上,任由山下智久在房子里到处走动。
你什麽时候要走呢?斗真本来想这样开口,可是这话里好像带有驱赶对方离开的意思,想想又把它给吞回肚子里。在这种情况下,好像还是有个人陪著自己会好一点。
「撇开我们手上的案子不谈,」山下一边收拾著影音设备的各种接线,一边问,「你有没有想到什麽可疑的人?一般来说,这种窃听常常是身边的人干的。」
「……没有。」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有点乾,生田斗真勉强站起来,走到厨房流理台倒杯水喝顺便洗把脸。
「工作上可能得罪的人?」
「唔,那可就太多了。这问题换做你,该怎麽回答?」那些因为法医鉴识结果被判刑的家伙?斗真当下连一个名字也记不起来,但是他知道绝对有这样的人存在。
「也是。」山下智久把理好的线和机器收进电视柜里。「那,把范围限缩一点,你们研究中心内部的利害关系呢?」
「一时也说不上来,」生田斗真盯著头上的天花板,「法医研究中心那种地方,当然不能说真的非常单纯,但是比起一般医院什麽的,关系又简单多了。我不觉得有谁非得跟我过不去不可。」
山下仍然蹲在电视机前,咬著下唇,深吸了口气,然後问:「感情方面的纠葛呢?」
斗真却笑了。「山下警部,依你的专业判断,一名星期五晚上带著dvd和pizza独自回家的单身男x,可能有什麽现在式的感情纠葛吗?」
「我不是很确定喔,因为那人手上拿的好像是份双人pizza餐。」
「嗯,也许他知道後来会有个警察杀出来,跟他抢上面有虾仁的那一块。」斗真原本是想让话题轻松点,不料这话一出口,气氛反而变得怪怪的。山下听了没有笑,低著头不知道在想什麽。「……笨蛋才会买小号pizza,大的剩下一半,星期天不想出门还可以再烤来吃。」他改口,一边说一边敲著手边空虚的烤箱。
这下可好,冰箱里没有pizza,两个空腹到中午的男人陷入某种怪异的情境里。生田斗真走到冰箱前面翻磁铁下贴的外卖清单,想提议叫点什麽来吃,又听见山下幽幽地开口。
「那,有没有纠缠不清的前女友?」
斗真愣了一下,「有前女友,没有纠缠不清。」
山下智久垂著眼睛用力点了点头,再度沉默了几秒,然後说:「确定没有纠缠不清?」
「……分手一年多,她都结婚好几个月了。」生田斗真打开冰箱,看看实在没什麽可吃的,又关上。「这样的理由够充分吗?警部大人。」
「我只是随便问问。」
这哪里像是随便问问?不要说像,压g就是警察讯问来著。斗真又打开冰箱,空无而清洁的冷空气迎面窜出来,带著一点啤酒铁罐和过季柠檬的气味,微酸而冷峻。
山下智久盘腿坐著,看他在厨房里忙著开关冰箱门,试图解读其中的含意,「你饿了?」他看看表,是该饿了,一整个上午肚子里只装了杯黑咖啡,还得承受接踵而至的shock。「你可以出门去吃饭,我找人来换锁。」
这里到底是谁的家?生田斗真简直要迷糊起来。但是手上被塞件风衣推出门口的时候,心情却放松许多。
「那个,可以借用一下你家的浴室吗?」山下站在门口指著身後。
「警部大人请随便用。」
大约十秒後门铃响起,山下奔到门前。「我还以为你们神奈川这里的锁匠会瞬间移动。」结果面前出现的是屋主本人。
「先说,房子里不准抽菸。」
山下智久高举双手,「我是善良的市民,手上没有武器。」
「沐浴r是绿色那瓶,洗发j是白色的。」
「报告长官,小的略识几个字。」
「洗完澡要把排水孔上的头发捡乾净……」
「是。」山下一边答应一边关上大门,「……真是,麻烦死了……」他低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