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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方氏:「(捂嘴)唉呀,这太突然了……不知这位公子名为何、年龄多少、家住哪、身份又是?」

洵小攻:「我叫靖皇洵,今年22岁,家住原阳县靖皇府,是家中长子,将来会继承管理靖皇府的一切。」

方氏:「听起来挺有前途的~」

洵小攻:「小萦儿已经收下我的玉佩,正是定情之物,还请岳母大人成全!」(都叫岳母了真是)

方氏:「是说,玉佩有何用处啊?作为聘礼似乎……」

洵小攻:「是我认可的人,自然拥有靖皇家的一半!」(容安:老哥别乱说啊!!!)

方氏:「很好,本夫人准了!」

(小萦儿:「等等!!!我没说好啊!!!」)

☆、5-3.5

◇◆

「小姐!小姐!别走这麽急啊!」

一名个子娇小的丫鬟努力在人群中穿梭,不时踮起脚尖伸长颈子,紧追著前方的翠色身影,嘴里大声嚷嚷著,惹得不少人偏头侧目。

「啊!」小丫鬟被人潮冲撞开来,待她站稳了身子,四处张望,发觉最後还是跟丢了自家小姐的踪影,紧张地低喃:「这下完了……」

完全不顾丫鬟在後头追赶的秦雪芸,自顾自地往前大步走,因怒气而涨红的脸配上她出色的容貌其实很引人注目,但那一身火气让人望而怯步,见者绕道。

街道上人来人往,秦雪芸无视周遭环境横冲直撞,最後扎实地撞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这一下力道不小,秦雪芸撞得头晕眼花,在她开口大骂之前,对方先说话了。

「抱歉姑娘,在下闪避不及,撞著了你,是否有受伤?」

男人的嗓音很温和,话里处处顾及秦雪芸,让她的怒气一时消了下去,只是退开一步,抬头看向对方。

而这一望,著实让秦雪芸愣住了。

「……姑娘?」被一名女子盯著,男人没有因此不悦,反而关心问道:「姑娘,有哪里不舒服吗?帮你找个大夫可好?」

「啊?」秦雪芸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双颊立即染上红云,看来娇羞可人。她羞赧的低头,「不、不用了,我没事……」

「没事就好。」男人和秦雪芸保持一段距离,既不疏远也不过於亲近。

秦雪芸再次仰起脸来,视线和男人交会,彷佛望进一潭深渊之中,无法自拔。她压抑不住狂跳的心,鼓起勇气说:「那个……方才是我太莽撞,没害你受伤吧?」

男人轻轻笑道:「在下没事,姑娘别担心。」

「太好了……」秦雪芸缓口气,表现出庆幸的样子,接著又道:「请问公子名字为何……我、我想答谢公子,不知公子是否愿意赏脸,到秦府作客?」

「原来是秦小姐,久仰贤慧之名。」男人露出惊艳之色,但礼仪仍维持得刚好,他淡淡一笑,道:「在下姓逄名渊,今日有幸得秦小姐一邀,若拒绝岂不失礼,在此先谢过秦小姐。」

秦雪芸喜出望外,原本还怕自己过於大胆的邀请会让对方反感,看来这人对她也有些意思。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朝著秦府走去,而可怜的小丫鬟仍在人群中苦寻自家小姐。

☆、6-1

花费了近一天的时间,秦方萦一行人来到了梁邑县的另一个城镇。

秦方萦虽然感到疑惑,但靖皇洵刻意保持低调的态度让他不敢多问,等著对方主动告知目的。

几人在客栈稍做休憩後,他们趁夜m黑潜入镇上一座宅子。秦方萦打量著空无一人、死气沈沈的大宅院,确认此处真的杳无人烟,不解的目光再次投向一旁的靖皇洵,等著他的回答。

「容安和程唤外头守著,萦儿跟我走。」

秦方萦已经无力去纠正靖皇洵对自己的称呼,因此很认命的跟上前去。

「这是哪里?」

宅子不算大,靖皇洵领著秦方萦往面对正厅右侧的房间走去,他推开了其中一扇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和霉味让秦方萦狠狠皱眉,扬手挥了挥。

依格局和摆设来看,这里应当是主人的书房,只是屋内很杂乱,似乎被人翻动过,抽屉和柜子都呈开启状,又像是有人曾在这里发生过强烈争执,地上满是花瓶和茶具的碎片,还有翻倒的椅子。

「这里是七年前被灭门的曹家。」靖皇洵为秦方萦解答。

秦方萦还记得这件事,似乎是他和华闵言结识之前所发生的惨案,毕竟他还被追问过。

「你来过。」秦方萦肯定的说。要不然靖皇洵不会连书房在哪儿都知道。

「嗯。」靖皇洵点头承认,他绕过一地的物品,小心不破坏任何东西,「当时跟著家父要拜访曹家,没想到见到的是一片血海。」

靖皇洵走到书柜前面,书本大多散落在地上,他伸手在书柜第二层里m索著,站在一边的秦方萦清楚听见「喀」一声,就见靖皇洵使力推开整个书柜,而原本该是墙壁的後方,竟然出现一个通道。

「你连密道都晓得?」秦方萦望著一片漆黑的通道,偷觑靖皇洵一眼。

感受到秦方萦怀疑的视线,靖皇洵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取出一颗散发著耀眼光芒的夜明珠後,才笑著解释道:「曹老板的尸体是在书房发现的,但他的血迹却是从主厅一路沿至书房,因此我和家父推测书房里必定有什麽重要的东西,让曹老板在死前都得守著不可。当然,更合理的说法是,是凶手押著曹老板到书房拿他想要的东西。」

靖皇洵先进入通道,秦方萦跟随在後,没走几步路原本窄小的道路瞬间变得宽敞,前头的人停了下来,秦方萦知道已经到了某个房间。

靖皇洵取出柴火b一一点燃壁上的蜡烛,明亮起来的空间,秦方萦总算看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四周摆满了古物、字画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收藏品,很明显的这里正是曹老板收纳贵重物品的密室。

「你还没说如何得知通道存在的。」秦方萦提醒道。他仅是四处打量,没有伸手任意触碰,他对於这些文物没有太大兴趣。

「虽然书大多被扫落在地,但唯有几本沾上了血手印。仔细观察书柜,发现第二层的夹板上也沾上了血渍,因此发现了这个密道。」

靖皇洵朝著角落一个方柜走去,秦方萦跟著靠近一看,柜子上头一个深褐色的血手印立刻落入眼里,怵目惊心。

「凶手要的东西藏在这里?」

秦方萦观察著整个方柜,上头有个大锁,但没有锁上,因此柜子可以打开。他看著靖皇洵拉开柜门,里头早已空无一物,该是唯一放置的东西已经被人取走。

「应该是。」靖皇洵拉著秦方萦蹲下身,让他能近距离看见柜子里的样子。他指著一小块深色痕迹道:「这里也有血滴落,但形状并不完整。瞧,方角的痕迹,表示这里原本放了个方正的物品。」

「盒子?还是……」秦方萦大胆的猜测,他看靖皇洵的神情,应该知道是什麽物品。

「没错,装了某样东西的盒子。」

两人站起身,秦方萦被靖皇洵拉到一边,他自己则将蜡烛吹灭,视野又变得漆黑,而属於夜明珠的光辉再次绽放。

他们迅速离开密室。

「你肯定知道装了什麽。」

「在事情过去约一个月,我就得知了答案。」

秦方萦无法想像是什麽东西能害得整个曹家一夕之间灭亡。若是为了钱财而来,那麽那一间的古文物早已不复存在,而靖皇洵特地带他来曹家一趟,想必和秦家这回遭受入侵的事有关,若是什麽独一无二的秘宝,就不该在七年後又有什麽牵扯。由此可知,那帮贼人所要找的东西,应该彼此是有关连的。

「我说,不会是什麽藏宝图吧?」

秦方萦语出惊人,靖皇洵掩饰不了内心的惊愕,愣了一会儿。他没想到只抛出了几个小线索,秦方萦便能推测出真正的答案。

「看来,是我小瞧了你。」靖皇洵望著秦方萦的目光充满了赞赏之意,忍不住m了他的头顶,「萦儿果然很聪明。」

「别把我当笨蛋。」挥开在发顶放肆的手掌,秦方萦瞪著靖皇洵,没好气的道:「我没想到,你就不说了吗?」

「你问我就会说,只是没料到你会先猜到。」

他们回到书房後,靖皇洵把书柜恢复原位,仔细检查一遍没有动到其他地方後,才出了书房。

「我只是在想什麽东西会让人趋之若鹜,不惜杀了所有人也要得到;又是什麽东西会花了七年时间仍在苦寻,大费周章派人在各地探寻。这个东西并非独一无二,却是各个有关连,缺一不可——所以那些人真正贪图的,是集齐所有要件後才能得到的东西。」秦方萦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两人站在廊下,不急著赶去和另外两人会合。

靖皇洵凝视著面前坦然露出真实容貌的少年,饶富兴味。被人盯著看的秦方萦再坦然也开始有些不自在,他完全看不出来对方在想些什麽。

「有话直说,别耽误时间。」

靖皇洵抿嘴淡笑,道:「原以为你是一g肠子通到底的x格,竟也能思考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

「别拐著弯骂人。」秦方萦冷冷地说。

「呵呵……」靖皇洵轻笑几声,又道:「那方柜里藏了什麽,我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曹家全数惨死,唯独曹老板的么子身负重伤,x命垂危,幸而最後得以救治,目前已隐姓埋名,在靖皇家的保护下重新生活。」

「是他告诉你的?」

「没错。那不过是一张小块的布料,画了些线条却难以辨认为何,曹老板也是辗转得到,觉得特别才收藏起来,他们g本不晓得那块布的来历,更无法预料会因此惹来杀身之祸。」

这种事让人唏嘘不已,但谁又能阻止得了命运捉弄。秦方萦也算感触良多,而他在乎的只是如何避免秦家成为下一个曹家,尽管他尚未弄清楚秦老爷手中是否握拥有同样的藏宝图。

「若不是曹家的前车之鉴,而你也没带我走这一趟,我也是无从得知。」秦方萦知道靖皇洵让他接触这些,便是有意给予他帮助。秦方萦仰起脸,难得的朝靖皇洵露出一个笑容,道:「谢谢你。」

「别想这麽多,多了你也是多个人手,而帮助你和秦家,对靖皇家同样有益处,双方得利。」靖皇洵眯起一双眼,双手负於身後,隐约的笑意让他更显神秘难测,「因为靖皇家手中也握有同样的东西。」

「什麽!」

「嘘……」靖皇洵用两指抵住了秦方萦的唇,道:「怎麽能任由别人欺负到头上呢?萦儿,你说是吧?」

望著靖皇洵那劝诱式的笑容,秦方萦鬼使神差的点头,同意了。

☆、6-2

秦方萦会和靖皇洵一同离开,首要原因自然是跟著他们好了解这起事件探查的进展,再来便是靖皇洵下个目的地正好与秦方萦有些渊源,正是好友华闵言所处的华家。

对於华家,秦方萦都是从侧面认识,知道华家涉略范围极广,收入相当可观,家产绝对称得上富可敌国。只是这样风头正盛的家族,唯恐朝廷忌惮,因此也同靖皇家一样,选择低调做事,华家人在外经营的事业,鲜少打著华家的旗帜,华家的身影就逐渐淡出众人的目光。

靖皇洵这次会找上华家,也是想藉著华家的关系探听更细微的真相,且有些年代久远的事恰好与华家有关连,使得他必须走这一趟。

得知靖皇洵要前往华家,才促使秦方萦动了离开的心思,毕竟他这些年来和华闵言皆是书信来往,不曾见过一面,著实有些想念。

华家所处的尧原县较为偏远,要花将近六天的路程才会抵达。一路上走走停停,除了夜晚住宿和解决三餐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马车上消磨的。

驾车的人是程唤,容安偶尔陪在一旁,不过通常是和靖皇洵、秦方萦两人一同坐在车内,外表朴素但还算宽敞的马车挤下三人绰绰有馀,不嫌拥挤。只是几个人时常面面相觑颇为尴尬,若不刻意找话题,他们大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各做各的事。

秦方萦自从璇玑心法突破第十三层後,因迟迟无法提升至更高一层,而显得有些急躁。他在体内运转功法好几回,次次在某处滞留而突破失败,几次下来,额头都冒出虚汗,让原本在看书的靖皇洵不得不搁下书本,主动关心。

「练功遇到瓶颈?」

听到询问,秦方萦缓缓收复体内运行的内力,睁开眼睛,答道:「嗯,有一阵子了。」

「练功最忌讳c之过急,你还年轻,大有可为。」

「我知道。」秦方萦垂下眼眸,轻声道:「这是保护我自己的捷径,但还是太慢了。」

听到秦方萦的话,靖皇洵眉头微蹙,就连闭目养神的容安都睁眼望了过来,那句话里盈满的沈重感实在令人百思不解。

「萦儿,若你是担心这一路上的安危,别担心,还有我在。」靖皇洵柔和了脸部的线条,安抚道。

但秦方萦却是不领情,不喜欢对方那种好声相哄的语气,薄怒道:「别以为我名字取得女气,就真把我当姑娘哄!你的意思是要保护我吗?抱歉!我是个男人,没你想得这麽柔弱!」

「喂,你别太得寸进尺!」容安沈下脸色,对秦方萦逾越的态度感到生气。

「容安。」

听到兄长出声制止,容安冷哼一声,乾脆闭上眼睛充耳不闻。

「萦儿,你可别误会了。」靖皇洵并不因为秦方萦一时的情绪而生怒意,语气温柔却坚定,他道:「你自愿夜夜守护著秦家,无关男女,这份j神和毅力都令人敬佩。我并非自诩为你的保护者,而是想与你并肩作战,在重要时刻,能给予你协助,明白吗?」

秦方萦咬紧下唇,知道自己太过激动,反而误解了他人的好意,开始自我反省。他的眼神有些胆怯不安、小心翼翼,似乎在试探著靖皇洵心意的真假,踌躇思忖了半天,最後全化为一声长叹。

「……抱歉,我不该将怒气宣泄在你身上,是我任x了。」

「别放在心上,你只是因为瓶颈而感到急躁,我能理解。」

靖皇洵的大度和体谅,让秦方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酝酿。他发觉在这个人面前,总会不自觉的放肆、耍x子,似乎怎麽样靖皇洵都不会动怒,处处退让,尽力包容,让秦方萦逐渐失了分寸。

容安说得没错,是他得寸进尺了。

秦方萦目光低垂,落在车内的地毯上,不发一语。

少年平时话不多,但此时的安静似乎和以往略有不同,靖皇洵观察入微也很敏感,带著疑惑的视线轻轻扫过秦方萦,立即就明白了。

是一种疏离感。

那和口头、动作上的拒绝不一样,是心灵上的隔阂,少年在他们之间又加上了好几道的防护墙,令人措手不及。

「程唤,现在到哪了?」靖皇洵高声问道。

「刚入山林。」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是。」

因为靖皇洵的吩咐,马车很快就停了。容安和秦方萦都不解的看向他,毕竟他们应该要赶路才是。

靖皇洵率先下车,掀著帘子,朝秦方萦伸手,道:「萦儿,跟我来。」

秦方萦愣了愣,刻意忽略那只等待的手掌,跟著下车。

容安也面露讶异之色,想著莫非停车是为了那闹脾气的小鬼?

「哥,你这是做什麽?」容安一脸不认同,压低声音道:「没必要为了讨好那个少爷,浪费我们的时间吧!」

靖皇洵先对容安笑了笑,转头对秦方萦说:「萦儿,你先到林子里找个空地等我。」

知道靖皇洵是刻意支开他,秦方萦也没太在意,听话的往林子里走,寻找哪里有空地。

靖皇洵回过头来与容安对视,道:「怎麽,你对萦儿有意见?」

「哼,我只是不理解你为何要带著他。」

「这个嘛,可能是因为他和华家小公子认识,拜访华家有层关系在,挺方便的。」靖皇洵笑弯了眼,给了个摆明是敷衍的答案。

容安气结,没好气的说:「哥,你和华家三公子也是知交,说这话未免太没说服力。」

「呵呵……」靖皇洵莞尔,道:「容安,不觉得萦儿挺像只猫儿的吗?」

「啊?」容安瞪大眼,露出彷佛见鬼似的神情,「你……这是把人当宠物玩了吗?」

「别这样说萦儿,他不是宠物。」

容安摆出一副「我哪里说错了」的表情,用种不说清楚绝不善罢干休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兄长。

「容安,小猫再可爱,也是有爪子的。」

「这话什麽意思?」容安知道秦方萦年纪虽小但实力不错,可是靖皇洵似乎话里还蕴藏了其他的意涵。

靖皇洵背过身,望著秦方萦进入林子的方向,意味深长地道:「我觉得秦方萦这个人,能替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

容安浑身猛然一颤,忽然忆起初到秦家那天,靖皇洵要去找秦方萦时,他暗自希望对方能自求多福的事。而现在,他深深了解到谁要是被自家兄长惦记上,可真是灾难一场。

作家的话:

我来了我来了~~~~~

终於更新了表揍我

大家有没有嗅到虐的味道′v`

要慢慢地炖煮啊各位,大家一定跟我一样期待对不对~

※※※※※※

小剧场:

小萦儿:(亮爪)你说我是小猫……?

洵小攻:唉呀指甲有点尖,回家我帮你修剪再磨一磨,好不好?(笑)

小萦儿:我不是猫我不是猫我不是猫(炸毛)!!!!!

洵小攻:好~你不是猫,我是猫,这样满意了吗?(顺毛抚m)

小萦儿:(被m得很舒服)呼噜噜……(惊醒)喵呜!!我不是猫!!!!!

☆、6-3

当靖皇洵在林子里找到秦方萦时,他坐在树枝上头,目光眺望远方,虽然面上看不出什麽,但显然心事重重。

靖皇洵几步一点,轻松跃上秦方萦所在的树枝上,在他身旁坐下。

「萦儿,我们谈谈。」

「有什麽好谈的?」秦方萦拧眉,瞥一眼靖皇洵後又偏头。

靖皇洵唇角一勾,右手捉住秦方萦的手腕,两指搭上他的脉搏,迳自把起脉来。秦方萦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用力扯著手腕却无法挣脱靖皇洵的力道,他只好任由对方探测自己身体的状况。

过了一会儿,靖皇洵松开手,道:「你的内力y寒,对体内造成不少损伤,而脸部容易反应身体状况,但取而代之的是你所追求的力量。虽然我能理解你想增进实力的心态,但实在不该拿自身胡闹。」

「这些我比你清楚!」秦方萦脸色y沈,看也不看靖皇洵一眼,冷冷地道:「靖皇公子,你似乎管太多了。」

视线在秦方萦半毁的左脸上滞留,靖皇洵手指颤动一下,伸手想抚m那深青色宛如图腾的纹路,却被秦方萦怒瞪闪避。见他面露紧张敌视著自己,靖皇洵黯然缩手,回以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替自己的唐突之举致歉。

「萦儿,你的武功……该是秦夫人教授的吧?」秦方萦戒备的眼神自己的推测无误,解释道:「秦夫人以美貌著名,却在婚後没多久就蒙上面纱,进而遭秦老爷冷落这件事,在看见你的脸成这副模样後,我就怀疑有些关连了。」

「那又如何?一张皮相罢了!难道靖皇公子也同我爹一样,觉得我们身上有病,巴不得离得远远的?那还真是肤浅……」

「要是真嫌弃你,也不会让你跟著我们了。」靖皇洵一脸正经,直直望著秦方萦躲闪的眸子,道:「萦儿,别再说这种诋毁自己的话,你很清楚计较这些并不值得,也没必要。」

「哼,计较这些的是别人,我才不在乎!」秦方萦脸色稍缓,没好气的说。

「我知道,因为萦儿平时都以真面目示人,从不遮掩。」

又是这种半哄半赞扬的温柔语气,像是哄小孩似的。秦方萦内心虽然不喜,但也没因此大发脾气,就当作没听见。

靖皇洵说得没错,他向来都是顶著一张惊人的脸走动,秦府的人也从原本的惊吓、嫌恶,进步到後来的麻痹、无视。唯有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他才会刻意戴上面具,目的也只是要掩饰身份。

秦方萦轻松地跃下树头,朝上喊道:「谈完了就走吧!」

「谁说谈完了?」靖皇洵也跟著一跃而下,身形翩翩俊逸,「我要和你说的是正事。」

提到正事,自然就是秦方萦最关心的事情。自从上回在曹家得知所谓「秘宝」的真相,以及靖皇家也掌握部分关键物之後,靖皇洵就没再提起这件事。秦方萦认为靖皇洵自有考量,所以并不急於一时非要弄清楚不可,反正到了华家,他相信该知道的总会晓得。

「我还以为你暂时不想说。」

「是暂时不能说。」靖皇洵纠正道,「但现在能说了。」

秦方萦不明白靖皇洵说与不说的依据为何,他环视周围,猜道:「因为只有我们两人?」

「没错。」靖皇洵赞赏秦方萦的敏锐。

「是在防范谁吗?」秦方萦不解为何要如此慎重,毕竟容安和程唤都是靖皇洵的人。

难道……防的其实是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x,秦方萦面露不悦,狠狠瞪著靖皇洵。

靖皇洵见秦方萦脸色大变,就知道他想多了,连忙道:「别多想,只是……容安还不待见你,因此有些话就不方便当著他的面说。」

「难道他不晓得我们的约定?」

靖皇洵摇头,「这是你用玉佩所提出的要求,若说出来了,他不是更加防著你?还不如让他以为是我想带著你,就算他不信任你,至少会觉得我这麽做,自有用意。」

「那你就信得过我?」秦方萦反问。

「既然我希望你能相信我,那麽我自然信任你,无庸置疑。」靖皇洵毫不犹疑地回道。

过於直率且真诚的眼神让秦方萦非常不自在,默默地撇开头。

靖皇洵看著那白皙的颈部逐渐变得红润,最後染上耳朵,忍不住伸手去抚m秦方萦的左耳,惹得对方一个惊颤。

「你、你为何每次都要m我左耳?」秦方萦捂住双耳,退了一大步,离靖皇洵远一些。

「……你不知道?」

「我怎麽会知道!」秦方萦赏一记白眼,大声吼道。

靖皇洵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道:「既然如此,那麽我以後再告诉你。」

「不用了,我不想知道!」秦方萦缓和激动的情绪,一脸戒备的盯著靖皇洵,「你有事快说,我们还要赶路。」

靖皇洵耸耸肩,有些惋惜的意味。

「昨晚我收到一些消息,而我要说的事有两件。」靖皇洵收起逗弄人的态度,面色严肃,「第一,盟主手中同样拥有地图,目前盟主下落不明。第二,就在我们离开当天,秦府来了一位客人,也许你认识。」

「谁?」秦方萦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逄渊,方天门的门主,秦夫人的师兄。」

「什麽!」预感成真,秦方萦脸色瞬间惨白,「我娘她没事吧?」

秦方萦的反应让靖皇洵很是意外,却是不动声色,暗自观察。

「有你的朋友和我的人守著,秦夫人一切安好,莫要担心。」

想到功夫比自己更为j进的小二,还有靖皇洵特地留守的护卫,秦方萦提著的心落下一半,但仍是提心吊胆。毕竟逄渊那样的人,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我知道了。」

「那人似乎和秦小姐走得很近……你觉得呢?」

如果是先接近秦雪芸,那麽逄渊的目的应该是获取信任,并藉机谋夺秦家拥有的一切,就跟前世一样。唯一的差别,是少了当导引线的傻子秦方萦。

「还是先去华家吧,我要先要和闵言商量。」

「好。」靖皇洵应了一声,但却不见以往从容自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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