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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我倒要教训教训这个愚蠢的白痴。”

“假若你赢了的话,钱将储存到你所选择的国家。”

俄国人的脸上掠过一抹贪婪的表情。“我连这人的名字都没听说过。同我们两

个人对阵!上帝,她一定是疯了。”

“她身上有二万美元的现款。”

“她是哪国人?”

“美国人。”

“啊哈,怪不得。所有的美国富翁都犯神经病,特别是女富翁。”

史蒂文斯站起身。“好吧。我看她只能与尼古拉斯库一个人对阵了。”

“尼古拉斯库要与她下?”

“对,我方才不是对你说过,她准备与你们两个摆阵,但假如你害怕……”

“害怕?鲍里斯。迈尔尼科夫会害怕?”他咆哮起来,“我要让她一败涂地。

什么时间开始这盘荒唐的比赛?”

“她想在星期五,船上的最后一个晚上。”

迈尔尼科夫沉吟片刻。“三局两胜吗?”

“不,一盘定夺。”

“赌金是一万美元?”

“对。”

俄国人叹息一声:“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钱。”

“不要紧,”史蒂文斯安慰他说,“惠特里小姐不过是想赢得与鲍里斯。迈尔

尼科夫大师下棋的荣誉。如果你失手,送她一张你亲手签名的照片就算了事;如果

你赢了,可以净得一万美元。”

“谁来做保人?”他的声音里有几分狐疑。

“轮船事务长。”

“说定了,”迈尔尼科夫口气断然,“星期五晚上,我们十点钟准时开始。”

“她一定感到荣幸。”史蒂文斯说。

第二天上午,史蒂文斯在健身房又遇到了尼古拉斯库,两人把比赛的事敲定。

“她是美国人?”尼古拉斯库问,“我应该听说过她。美国人都是疯子。”

“她可是象棋高手。”

尼古拉斯库嗤之以鼻。“高手算不了什么,一流才是真本事,我就是一流的。”

“所以她迫不及待地要与你j手。如果你输了,送她一张你签名的照片,如果

你赢了,白拿一万元的现金……”

“尼古拉斯库可不与业余棋手对垒。”

“……可以储存到你所指定的任何国家。”

“不可能的事。”

“唉,好吧,我看她只能与鲍里斯。迈尔尼科夫一个人对弈了。”

“什么?你是说迈尔尼科夫已经同意与这女人下棋了?”

“没错。不过,她是希望能与你们二位同时下。”

“我还从没听说过这种——这种——”尼古拉斯库悻悻然,找不出恰当的字眼,

“傲慢,她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以为可以击败两名世界级的一流棋手!她一定是从

疯人院里逃出来的。”

“她是有些怪癖,”史蒂文斯说,“不过她的钱却是诱人的,都是现金。”

“你说赢她的话得一万美钞?”

“对。”

“迈尔尼科夫也拿相同的数儿?”

“如果他赢的话。”

皮尔特。尼古拉斯库咧开嘴笑了。“噢,他当然能赢她,我也一样。”

“不瞒你说,我当然知道你们会赢。”

“谁来作保?”

“轮船事务长。”

怎么能让迈尔尼科夫一个人把钱从这个女人身上拐走?尼古拉斯库想。

“朋友,就这样说定了。什么时候,在哪儿?”

“星期五晚上,十点钟。在‘皇后’娱乐室。”

皮尔特。尼古拉斯库贪婪地笑笑:“我一定到。”

※            ※          ※

“您是说他们同意了?”特蕾西大声问。

“同意啦。”

“哦,我感到不舒服。”

“我去给您拿条湿毛巾。”

史蒂文斯冲进特蕾西房间的浴室,用冷水濡湿了一条毛巾,又跑回来。特蕾西

仰靠在一张躺椅上,史蒂文斯用毛巾盖住她的额头。“感觉好点儿吗?”

“太可怕了,我想这是偏头疼。”

“从前您犯过偏头疼?”

“没有。”

“那么就不是这种病。听我说,特蕾西,遇到这种事情神经总是要紧张,这是

很自然的。”

她直起身,甩掉头上的毛巾。“这种事?从来就没有过这种事!我和两个国际

象棋大师对阵,事先只从您这儿上了一课,而且——”

“是两课,”史蒂文斯纠正她,“您有走棋的天资。”

“天哪!我怎么会让您说服我去g这事?”

“因为我们要赚一笔大钱。”

“我不想赚大钱,”特蕾西大叫,“我希望这条船沉掉。它怎么不是‘泰坦尼

克’号?”

“好啦好啦,冷静点儿,”史蒂文斯安慰说,“这将是——”

“这将是一场灾难!船上所有的人都要会来观看棋赛。”

“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不是吗?”史蒂文斯喜形于s。

※            ※          ※

史蒂文斯已经和轮船事务长谈妥了一切。他把赌金j给事务长——二万美元旅

游支票——并让他在星期五晚上准备好两张棋桌。这一消息在船上不胫而走,许多

游客找到史蒂文斯,问他棋赛一事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杰弗向每一个人前来询问的人打定心针,“实在是不可思议,

可怜的惠特里小姐自以为会赢,说真的,她还下了赌注呢。”

“我想问,”一名游客说,“是否我也能押个小赌注。”

“没问题。押多少钱都可以。惠特里小姐只提出十比一的赌注。”

一百万比一的赌注恐怕来得更有意义一些。第一个游客的赌注被接受后,闸门

便打开了。倏忽间,似乎船上所有的人,包括机舱的水手和船上的官员,都愿意为

这场比赛押赌。赌金从五美元到五千美元不等,个人赌注清一s地押在俄国人和罗

马利亚人身上。

轮船事务长大为困惑,向船长报告说:“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船长。一

下形成了一股风,几乎所有的乘客都押了赌注,我手里赌金的数目已达二十万美元。”

船长若有所思地望了望他,问:“您说惠特里小姐将与迈尔尼科夫和尼古拉斯

库同时对阵?”

“是的,船长。”

“您可证实过这两人的确是迈尔尼科夫和尼古拉斯库?”

“哦,当然不会错,先生。”

“他们俩会不会有意输掉呢?”

“他们俩颇为自负,与其这样做,他们毋宁去死。如果他们输给这个女人,回

国后,他们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船长用手指捋了捋头发,眉头紧蹙。“您了解这位惠特里小姐和史蒂文斯先生

吗?”

“完全不了解。据我所知,他们两都是单独旅行。”

船长做出了决定:“这看上去有点诈骗的味道,一般情况下,我会阻止这件事。

但巧得很,我本人也颇懂得点儿棋术。我敢用生命担保,在下棋方面可来不得半点

儿的欺骗。好,可以举办这场比赛。”他走向办公桌,从抽屉里取出一只黑s皮革

钱袋,“为我也押五十英镑,押在大师们身上。”

星期五晚上九点钟,“皇后”娱乐室里挤满了一等舱的客人,不值班的官员和

水手。

二、三等舱的许多人也溜了进来。按照杰弗的要求,两个房间被腾出来作为比

赛用。一张桌子摆在“皇后”室的中央,另一张摆在毗邻的大厅里,两个房间中间

拉下一块隔离的幕布。

“这样棋手之间不相互影响,”杰弗解释说,“观众可以任意选择一个房间观

赛。”

棋桌周围拉起了丝绒绳,防止观众靠近。观众期待着观看一场他们认定再也不

会遇到的比赛。他们对这位年轻貌美的美国女人一无所知,但他们明白,她根本不

可能——任何人也不可能——同时赢得优秀的尼古拉斯库和迈尔尼科夫,也谈不上

与他们之一杀个平局。

棋赛即将开始,杰弗将特蕾西介绍给两位棋界大师。特蕾西身穿一件柔和的绿

s雪纺绸宽松裙服,袒露出半边肩胛,宛若一幅希腊绘画,白皙的脸上嵌着一双妩

媚的眼睛。

皮尔特。尼古拉斯库细微地注视她。“在您所参加的国家级比赛中,您都赢了

吗?”

他问。

“赢了。”特蕾西神态自若。

他耸耸肩。“我从没听说过您。”

鲍里斯。迈尔尼科夫也同样傲慢无理。“你们美国人总是不知道怎样来处置金

钱,”

他说,“我要提前谢谢您,我赢了钱一定会使我家人格外高兴。”

特蕾西的眸子象两颗碧玉。“您还没赢呢,迈尔尼科夫先生。”

迈尔尼科夫的笑声在整个房间里迴荡。“我可爱的夫人,我不知道您是谁,但

我却知道我自己。我是首屈一指的迈尔尼科夫。”

十点钟。杰弗环视四周,看到两个房间已观众盈盈,便宣布:“比赛开始。”

特蕾西面对迈尔尼科夫在桌旁就坐。她已经一百次地扪心自问,自己怎么会扮

演这样一出戏。

“绝对有把握,”杰弗曾为她打气,“有我呢。”

于是,她象傻子一样信任于他。我一定是发了神经病,特蕾西想。她与两名世

界最优秀的象棋大师摆垒,却连一丁点儿棋法都不谙知,杰弗统共花了四个小时来

教她。

关键的时刻终于来临,特蕾西感到双腿在颤栗。迈尔尼科夫转向期待中的观众,

笑容可掬。他向侍者发出一声嘘声。“一杯白兰地,要拿破仑。”

“为了对各方公平,”杰弗对迈尔尼科夫说,“我提议你是白方,先走棋,与

尼古拉斯库j手时,惠特里是白方,她先走棋。”

两位大师点头表示同意。

观众的声音缄默下来。迈尔尼科夫俯身棋盘,他采用王后开局让棋法,将王后

的士卒移前两格。我不仅要赢这个女人,还要把她击得粉碎。

他抬眼盯视特蕾西。特蕾西研究了一下棋局,点点头,站起身,并未移动一个

棋子。

她转身向隔壁大厅走去,侍者忙着为她清开拥满观众的道路。她来到这间大厅

的桌前,尼古拉斯库正在这里坐等。房间里至少有一百名观众,她悠悠然坐在尼古

拉斯库的对面。

“啊,我的小鸽子,已经战败了迈尔尼科夫了?”尼古拉斯库为自己的玩笑话

放声大笑,笑声粗嘎而放荡。

“正在想法子,尼古拉斯库先生。”特蕾西语调平淡。

她倾过身子,将白s王后的兵卒移前两格。尼古拉斯库抬头望望她,露齿而笑。

他已经预定好在一小时之后去按摩,因此要在这段时间内结束比赛。他俯下身,将

黑方王后的兵卒推出两格。特蕾西审视棋盘片刻,然后起身离桌,侍者再度为她开

路,回到迈尔尼科夫处。

特蕾西重又坐下,把黑s士卒推出两格。从眼角余光里,她看到杰弗诡地向她

点头称赞。

迈尔尼科夫不假思索,又将白s王后的象卒移动两格。

两分钟后,特蕾西再度面对尼古拉斯库,也把白s王后的象卒移动两格。

尼古拉斯库继续走国王兵卒。

特蕾西离开棋盘,又返回迈尔尼科夫等待的房间,她继续走国王兵卒。

如此看来,她并非是一个完全的业余棋手,迈尔尼科夫不无惊异地想。看她下

一步怎么走。他跳王后马去踩象。

特蕾西注视着,微点头,又来到尼古拉斯库对面,将迈尔科尼夫的走法效法一

遍。

尼古拉斯库将王后的象卒移动两格,特蕾西再度回到“皇后”室,继续重复尼

古拉斯库的招数。

渐渐地,两位大师感到异常惊讶,他们意识到面前这位对手的确来之不善。无

论他们的数路怎样高明,这位业余棋手总能招架自如。

由于他们三人分开对阵,所以迈尔尼科夫和尼古拉斯库怎么也想不到实际上是

他们俩在对弈。迈尔尼科夫每走一步棋,特蕾西便在尼古拉斯库面前效法一次,后

者想出反招的招数后,又被特蕾西用去对付迈尔尼科夫。

棋下到一半时,两名大师再不敢自命不凡,而开始为自己的名誉苦心麛战。他

们起身踱步,没好气地吐着烟圈,每走一步都要苦思冥想一番。只有特蕾西仍旧泰

然自若。

比赛开始时,为了速战速决。迈尔尼科夫试图有意让掉一个马,以便他的象压

迫到黑方国王的边线。特蕾西将此招运用到尼古拉斯库身上,后者仔细思考一番,

对白马置之不理,却加强了对国王的防御。随即,她又将一个黑车推到白方棋盘的

第七排,迈尔尼科夫急忙阻挡住它,不让它破坏自己的阵脚。

两人怎么也战胜不了特蕾西,比赛进行到四个钟头时,两个房间的观众竟无一

人离开。

大凡名家的头脑中都记存着几百个其他大师所惯用的招数,这盘特殊的比赛即

将接近尾声时,迈尔尼科夫和尼古拉斯库才悟出特蕾西棋术上的特点。

这个婊子,迈尔尼科夫心想,原来她跟尼古拉斯库学过。他指导过她。

尼古拉斯库暗中说,她一定是迈尔尼科夫的弟子,这个畜生原来教过她。

他们愈想努力击败特蕾西,却愈发意识到,战胜她已成为不可能。比赛恐怕要

以平局的形式告终。

翌r凌晨四点钟,比赛进行了六个小时后,对弈者才宣告结束。每一方的棋盘

上都只剩下三个兵、一个车和国王,谁也不可能取胜。迈尔尼科夫研判棋局良久,

最后深深叹了口气,说:“我认可平局。”

观众顿时掀起一片喧哗,特蕾西在巨大的声浪中说:“我也认可。”

倾刻,人群疯狂起来。

特蕾西起身,穿过人群,来到另一个大厅,她刚要在棋桌前坐下,尼古拉斯库

便怏怏地说:“我认可平局。”

这间大厅也起来。观众简直不敢相信刚刚所目睹的场景。一个无名的女人,

竟然与两名世界上第一流的象棋大师同时下成平局!

杰弗出现在特蕾西身旁。“走吧,”他笑容可掬,“去喝一杯。”

他们离开大厅后,迈尔尼科夫和尼古拉斯库仍颓然地倒在椅子里,痴愣愣地瞪

视着棋盘。

※            ※          ※

特蕾西和杰弗坐在上层甲板的一家酒吧里。

“g得妙极了,”杰弗大笑,“您是否注意到了迈尔尼科夫脸上的表情?我以

为他会犯心脏病。”

“我却以为我会犯心脏病,”特蕾西说,“我们赢了多少钱?”

“大约二十万美元。明天一早在索斯安普敦靠岸后,我们向事务长要钱。我明

天与您一起在餐厅用早餐。”

“好的。”

“我得回去休息了。让我先送您回去。”

“我还不想去睡,杰弗。我太兴奋了,您先去吧。”

“您是冠军,”杰弗对特蕾西说。他俯过身,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晚安,

特蕾西。”

“晚安,杰弗。”

她目送他离去。去睡觉,不可能!今晚是她一生中度过的最不平凡的时刻之一。

那个俄国人和罗马利亚人自以为是的骄傲。杰弗曾说过“包在我身上”,她照他的

话做了。

她对他并不抱幻想,他不过是个江湖骗子。他机灵、逗趣、伶俐、好相处。但,

她当然不会认真的对他感兴趣。

杰弗在回房间的途中,遇上一名船上的官员。

“比赛精彩极了,史蒂文斯先生。关于这场棋赛的消息,收音机里已经广播了。

恐怕到了索斯安普敦,记者会立即采访你们二位。您是惠特里小姐的经理人吗?”

“不,我们只是在船上萍水相逢。”杰弗漫不经心西说。“然而他的脑子却在

紧张地转动。如果人们认为他和特蕾西是一伙的,棋赛就有可能被视为一个y谋,

甚至还会进行调查。于是,他决定在引起任何怀疑之前,先把钱弄到手。

杰弗给特蕾西写了一张纸条:“钱已拿到,萨瓦伊饭店等您,早餐上对您庆贺。

您很了不起。杰弗。”他把纸条封入一个信封,j给一名侍者,说:“请明天一早

务必将此信面j惠特里小姐。”

“是的,先生。”

杰弗径直向事务长办公室走去。

“对不起,打扰您了!”杰弗歉意地说,“还有几个小时船就要靠岸了,我知

道那时您一定忙得不可开j,所以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现在付给我钱?”

“没问题,”事务长笑吟吟地说,“那位年青夫人实在是绝了,是不是?”

“她是个奇才。”

“我想冒昧问一句,史蒂文斯先生,她的一手好棋艺到底是在哪学的?”

杰弗凑上前去,煞有介事地悄声说:“我听说她曾师从博比。菲西尔。”

事务长从一只保险柜里取出两个棕s大纸口袋。“这里的钱可不是小数目,我

照这个数为您开张支票如何?”

“不,不必麻烦了,现金就行。”杰弗说,“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个忙?邮船

在客轮停泊前先驶来取邮件,是不是?”

“是的,清晨六时到达。”

“您若能安排我搭邮船上岸,我将不胜感激。我母亲已病入膏盲,我想尽快赶

到她身边,否则就太”——他的嗓音黯然下来——“太晚了。”

“哦?我为您深感惋惜,史蒂文斯先生。您当然可以搭邮船,我与海关j涉一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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