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亭子外晒太阳,院子里冬天大部分的树都落叶了,只剩下枇树竹子这一类的植物还绿着,苏墨从山里移植出来的几棵腊梅也开了花,红的白的很是好看。
程君然拄着拐杖慢慢在悠然居走着,他从小生在富贵长在繁华之中,见多了致典雅的山水别院也看过了皇城高大巍峨的高贵大气。本该对于乡下富绅的宅院提不起什么兴趣的,可是看了悠然居却不这么想。
悠然居的布局称不上最好,却合理自然没有刻意的雕琢打磨,透着一股子舒服劲。
更重要的是悠然居的氛围很好,主子伉俪情深感情和顺,下人齐心协力忠心护主,这些人人期望却难以得到的感情在悠然居却普通的如同家常便饭。
穿过几棵开的正盛的腊梅树,程君然看到了正在手谈的苏墨二人。
他靠着拐杖勉强拱手行了一礼说道“雪后看繁花,执手奕天下。二位真是好雅兴!”
苏墨落下手中的棋子笑道“程公子缪赞了,不过是闲来无事混时间罢了。”
沈肃安端来椅子和炭盆放到程君然脚下,沈肃恭往小炭炉里添了几块银霜炭,又为程君然倒了一杯热茶,随后二人侍在苏墨身后。
苏墨在小炭炉上放了一个小锅,锅中盛着黄澄澄的汤水,闻着有一股酒味儿。
程君然细细闻了闻说“这不是陇家的黄酒么,苏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陇家并不是指的一户人家或酒楼茶肆,而是大庆国顺安府下的一个小县城,县城不大但县里人家酿的黄酒却是一绝,味道清淡又能补气益血,适合冬日饮用。
不过陇家黄酒不耐储存,价格又不是很高,所以大多商队都不愿意卖黄酒,所以陇家黄酒除了顺安府其他地方是很少见的。
苏墨笑了笑说“程公子好眼力,这正是黄酒,不过不是陇家的而是我自己酿的,程公子正好尝尝。”
炭炉里的火烧的很旺,锅里的黄酒慢慢有了温度。苏墨将一旁的硬霜糖放到黄酒里。
程君然说道“那在下就有口福了,多谢苏公子厚爱。只是苏公子这是要煮酒么?”
沈迟看了程君然一眼说“火都烧上了不煮酒难道倒着玩么?”
沈迟心里非常不爽,自己媳妇亲手替这人脱了治伤自己就很不爽了,他还敢嫌弃自己媳妇煮的药。如今更是可恶,媳妇竟然亲手为他煮酒,自己这个相公都是第一次看媳妇儿煮酒。
“呃,这倒也是”程君然有些噎住,他小心的问沈迟说“沈公子是不是对在下有什么误会?”
苏墨笑着替程君然添了半杯热茶说“他性子直,说话没什么弯弯绕绕程公子多担待些。”
程君然笑了笑说“没事没事,我也不喜欢弯弯绕绕的说话,沈公子说话挺合我心意。”
程君然这时才发现沈迟眼中的吃味,苏墨是男人所以他很平常的称赞苏墨,可他忘了苏墨还是沈迟的媳妇,这种情况下称赞就不太合适了,怪不得沈迟老针对自己。
程君然为自己找了个好借口他决定离苏墨远些。虽然他的借口一点都没沾上边,但是做出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沈迟脸色明显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