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担骸澳憧匆砩夏挠兄登模苣谩!庇陀头怂砩系钠埔路诖环鲆环智冒阉钠粕弦铝粝拢担骸澳愎霭桑胍剐⌒墓沓粤四恪!蓖跖峙炙担骸跋肓耍屠凑饫锓叛颉!蓖跖峙执蜃趴谏谧吡恕;亓思遥依锢掀藕19右蝗海惆颜馐赂恕?br /
几个月后,油油怀孕了。羊角角奇怪自己病着,那事已很久没做,但也不敢吭声。十月怀胎,油油生下个女儿。村里人都说羊角角有福,五儿一女。但女儿长至三岁,村里人开始议论了,这女娃长得可不像羊角角,漂亮得像狐狸精,一定是野种。转眼,长至七岁,有人议论说长得像邻村的王胖胖。油油不管别人说啥,不吭声,只是对这女娃百般疼爱,取了个名叫甜甜。
甜甜长到十八岁,花似的可人。本村、邻村媒人不断。甜甜爱笑,一笑两酒窝,只是没读书。听说读到二年级,被男生追回家,油油怕出事,宝贝似的养在家里。反正德沟离上学的镇有六里路,大部分的孩子都不读书,倒是早早学会割草、放羊、养猪、养j等。甜甜会写自己的名字,油油便知足了,觉得比她五个哥哥强。那几个哥哥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村里有个男孩叫虫虫,听说在黑夜里生的,生下来p股上有一条虫子,所以叫虫虫。是当地的迷信,意思是以毒攻毒。虫虫和甜甜同岁,常一起出去打草,日久生情。油油看在眼里,觉得甜甜应该嫁一个城里人。那年知识青年下乡在德沟的很多,有许多追甜甜的。然而,羊角角认为女儿不应嫁城里人 ,说城里人滑头,还是嫁本地人好。为这事两人吵了不少,而王胖胖心里知道这女儿是他的,但不能认,跑来几次,说是串门。每次坐下来抽几袋烟便走了。私下和油油说,甜甜看上谁,不要阻拦。油油说:“羊角角的女儿,关你p事!”王胖胖便再不敢管了。
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
甜甜生死谜(2)
村里有几个男知青,编了许多歌给甜甜,传开的有:“东头点灯西头明,人堆里看上你一个人;羊儿爱吃绿青草,村里姑娘数你好。”每当打草、劳动时,便有人喊几嗓子。甜甜常常被喊得脸红,同伴们便哄笑。那时镇里每周晚上放电影,最好看的是《英雄儿女》,不好看的是《红旗渠》。不管好看不好看,青年人都去看。女知青爱打扮,涂了粉,穿干净衣服。甜甜的脸不用涂粉,天生的白,也穿干净衣服,大家一起说说笑笑,走上六里地去看电影。那时放电影技术差,放映机常常坏,每次等上几个小时机器才能修好,待电影放完了,一群青年人说说笑笑回来。即使是冬天,冻得手脚生疮也不误。这是他们最大的精神享受。
出事时是在冬天。那天天很冷,回来看电影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甜甜,然而甜甜失踪了。第二天,甜甜一家人挨家挨户问,都说没见到。第三天,队长带了村里的壮汉子到邻村寻找,都说不知道。第四天,公社大队的干部也来帮忙,后来不知谁的主意,说用镜子照照井口,看是不是死在井里了。一群人围了井口,用镜子一照,大喊一声。原来,井里确有一女人反s到镜子里,头特别大,头缝特别宽,如同白布带。胆大的汉子们开始打捞,打捞上的尸体果然是甜甜。由于泡了几天,整个身体都泡得肥胖,白得可怕。尸体放在井边,家人用被子盖上。油油、羊角角哭成啥样,别人不知道。村里传开的是县公安局来人破案,挨个问:谁将甜甜推进井里的?说这案不好破。
甜甜的尸体最后放在一个破墙边上,没有人敢为她洗身更衣,都害怕。只是村里有个老光g,四十多岁,说是“四类分子”,平日捡大粪,村里不好干的事都要他做。每到运动来时还要批斗他,他已习惯了,觉得自己是新社会的敌人,努力脱胎换骨,只是四十多岁了还没见过女人身。听说没人给甜甜洗身,便主动要求帮她洗。油油没办法,觉得甜甜成了这样,人人都害怕,家里人更是怕得不敢睡,每晚都怕甜甜的鬼魂来找他们,所以同意让“四类分子”给甜甜洗身更衣,并帮着准备下葬。
公安人员住在村里,每天找那天去看过电影的人问情况,所有的人都相信公安人员能找出杀害甜甜的凶手。半个月过去了,人们每天议论此事,井里的水没有人敢吃。人们宁可到远一点的地方挑水吃,尽管这井早已淘过了。妇女议论都说,这都怪甜甜爱笑。“男笑年(蠢)女笑邪(不正经的人)”,她笑得多,把男人的心引过来了,都抢她。有人抢不到,生恨,便把她推到井里了。如同戏里唱的那样:张飞、关羽实际上都喜欢貂婵,但怕为女人伤了兄弟的和气,便把她杀了。
女人是祸水,村里每家每户都在教育自己的女儿不要笑,不要穿干净衣服,越难看越好。公安局二十天后破案了,一辆警车来了,将虫虫捉走了。虫虫妈哭得n了一裤裆。听说公安局说了,问了所有的人都没有和甜甜有来往,只有虫虫和甜甜好过,所以肯定是虫虫。全村人听了都骂虫虫心黑,骂了半年人们便把这事给忘了。
村里有个十多岁的男孩叫苗苗,那晚也看了电影,也被公安局问过话,问的内容是:几点回来,和谁在一起,见过甜甜没有。甜甜的尸体停放点离苗苗家不远,苗苗也害怕,但为了锻炼自己的胆量,每晚站在墙上向甜甜的尸体方向望半个小时,直到她下葬。
五年以后,虫虫被放出来,因公安局说虫虫打死也不承认杀甜甜,他说他喜欢甜甜,甜甜也喜欢他,他不会害她。公安局没办法,便把虫虫放了。只是虫虫被打残了,连老婆也讨不上了。六年后,苗苗考上县中学,在县城的汽车站卖票处看到卖票的人很像当年破甜甜案的公安人员。便和他搭话聊起来,果然是原公安局的。苗苗说:“你为什么不在公安局,却来这儿卖票?”他说:“党让干啥就干啥!” 苗苗说:“那甜甜是谁推进井里的?”他说:“谁知道!当时领导让一个月破案,一个月不抓一个人交不了差,就抓了虫虫。”苗苗说:“原来你们也不知道?”他说:“离这么远,鬼也不知道。”原来他是公安局食堂的,读过三年书,因为案子发生在“德沟”,离县城太远,没人去,便让厨子去了。后来村里一直传说有甜甜的鬼魂,便将井用红布封了,并每年封一层,破了换新的。周围的人不敢住,都搬走了,苗苗考上大学再没回来。只有老人陪着这口井。
甜甜生死谜(3)
诗音听得出这故事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便c嘴说:“这故事是近年的,不是很久以前的。”老人不信,摇晃着头坚持说:“是儿子讲给我听的,他死了很久很久了,怎么不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呢?”诗音听说老人的老伴去世早,有一个儿子是抱养的,早年在煤矿打工,煤窑塌下来压死了。对于一个90岁的老人来讲可不是很久了吗?便说:“您说的对,是很久很久了。”
诗音认真记录了这个故事,尽量用老人讲述的语调,但写起来很难,因为有许多方言,只能像译文一样,能表达得让自己满意为止。心里对这个故事里的人物产生了亲近感。这是真的吗?
这是个野人的故事!不!是野蛮的故事。与自己追求的野人生活是不同的。那甜甜是谁害死的?老人见诗音在记录,便问:“你写什么?”诗音:“我记录您讲的故事。”老人问:“记它有什么用?”诗音:“我想发表给别人看。”老人听不懂问:“这故事能变成表给人看?”诗音说:“是。”老人高兴了说:“那你经常来,我多给你讲,你将变的表送我一块,行不?”诗音说:“行”。
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
这里的人不会害人
诗音骑马回来,一路寻思,这里的人这么朴实,怎么会杀害甜甜?回来时已是黄昏,感觉很累,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躺下睡了。不知为什么脑里总闪着一口红布包的井,想那冤死的漂亮姑娘甜甜,想着,想着,入睡了。
突然门打开,进来一个人,穿一身漂亮的紫衣,看不清面孔,立在门口一动不动。诗音坐起来说:“你是谁?进来呀?”她说:“我是甜甜,你身上有阳气我近不了,就站在这和你说说话。”诗音问:“你不是死了很久了吗?”甜甜说:“是,我死了几十年了,我做了野鬼,很孤独,原来我常回家走走,村里串串,我想念他们,可是我一去,他们便怕我,又用红布,又用铁器,都是阳性的,我近不了他们的身边。”诗音说:“哦,那是他们怕鬼,不是怕你,我是不怕的,你如果想来可以常来,你可以坐下吗?”甜甜在离诗音远的沙发角坐下,诗音看不清她的脸,说:“能近点吗?我听老人讲你很漂亮,让我看看。”甜甜说:“我不能再近了,再近我头晕。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不是被人害死的,这里的人不会害人的。”诗音说:“那你是怎么死的?是自杀吗?”甜甜说:“不是。那天看完电影,一个和我好的女知青,约我到她那里坐坐,她就住在井边的一个农民家。我说太晚就站着说吧,站的位置正好在井口边上。她和我说了许多心里话,她说她想城里的父母,她说她喜欢上另一个男知青,聊得晚了,我们分手。我转身走,忘记有井口,一脚踏进去,我喊了一声,她转回头爬到井口,我已浸在水里。她吓晕了,没有喊人救我。后来公安局来了问她,她一直打颤不敢说真话。那天所有的女孩都怕公安,都打颤,所以谁也没怀疑女娃,就怀疑男娃。结果害了虫虫。我对不起虫虫。”甜甜说着哭了。诗音说:“那你除了我没告诉别人吗?”甜甜说:“鬼话谁信呢?我和破案的人讲了,他们都不信,可能他们天一亮就将梦里的事忘了。我只能在人梦中出现。”诗音说:“唉,我真相信你的话。可这几十年的事,我要说出真相,人家会认为我疯了呢。我是很想将真的东西翻出来的,可是,现在的人都难辨是非,只相信有利自己的事,排斥不利自己的事。你这事说出去,当年破案的人都有责任,可他们大部分活着,我怎办呢?你有什么要求吗?”甜甜说:“没什么,都做了鬼了,还是个孤魂野鬼,只是想和你说说,至少世界上有你一个人知道真相,而且相信鬼话,我知足了。”诗音说:“如果你能常来,我是欢迎的,我虽是个人,也是孤独的野人。咱俩可算是天涯沦落的知己吧。”甜甜说:“你这屋我进不来,今天你门没关好,我才进来,你的门窗建筑都用的钢筋,我是不能常来的。你如果常去老人那里,太阳落了,我可以出来,我听听她给你讲故事。你不要怕我。”诗音说:“我不怕,你知道浮士德吗?他是和魔鬼对话的人。”甜甜说:“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她是一个老太婆吗?”诗音突然想起甜甜没读过书,讲也白讲。便说:“我喜欢听鬼的故事,你讲讲好吗?”这时外面传来声音:“风这么大,把门刮开了。”甜甜说:“你的门卫来了,我走了。”诗音想送送,一动腿醒了,原来是梦。门果然开着,门卫老王站在门口说:“这么早睡了?要关好门。”诗音起来一看还不到十点,回想一下梦中情节,记得大半,忙拿了笔记下来,把门锁好,又睡了。
过了一段时间,诗音又来老人这儿听故事。她将梦告诉老人,老人很生气地说:“这女娃,我守了她这么久,她不来看看我,我的门又没挂红挂铁的,你刚来她就去看你,唉!我老了,连鬼魂都嫌我了。”诗音安慰说:“您院里的井口不是有红布吗?她想看您也不敢呀!”老人笑了,又继续讲故事。
家事不能外传(1)
在很久很久以前,草原上有一家富有的牧民,一家六口人,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儿子结婚生有一女,一个儿子没成家,还有一对老夫妇。他们家蒙古包的毡子比别的蒙古包的毡子好,牛羊牧场都比别的牧民壮大,两个儿子也健壮,儿媳也美丽。然而有一天发生了一件小事。男丁出去放牧,家里只有婆媳和一孩子。一个汉人来讨饭,会几句蒙语,说:“嘎了拾搭,讨浩特毕(烧火、做饭)。”婆婆见汉人是个健壮的青年,便骂了一顿,大意是青年人应该牧羊耕地,不要讨吃,丢人现眼。那汉人会听一些蒙语,便说:“我走入草原,干粮吃光了,请行行好,给一点吃的。”草原常来汉人,婆婆也懂几句汉语,便用汉语又骂道:“你们汉人懒,不在自己的土地上耕地,老跑到草原上来。走吧,没有吃的给你。”汉人走了。这事过去了,媳妇没说啥。男丁回来,婆媳也没提起这事。这样日子过得挺好的。
一年后的夏天,这汉人做了土匪头,带了一帮土匪,包围了蒙古包,将男丁绑出去,用乱棒打死。对那婆婆很残忍,用烧红的铁棒将那婆婆的茹头烫平直到死亡。小匪们又烧了一锅油准备将那媳妇和孩子炸死。女孩三岁,哭着,媳妇直求饶。这时有一小匪说:“这蒙古女人和孩子长得不错,留下出去能卖一笔钱,牛羊够我们哥们吃几年。”汉人一听有理,便将这媳妇和孩子带上马,给这媳妇起了个汉人名叫桃桃,女孩名字叫苹苹。听说这汉人爱吃桃和苹果,吃不上,所以取这个名。这样,这个蒙古女人和孩子就变成了汉人。汉人教她说汉语,不让她说蒙语。如果不会说汉语,就装哑巴,不能露馅,露了就得死。女人吓得半死,哭着抱着孩子,汉人说啥听啥,这样这女人带女儿跟汉人走出草原,来到汉人住地。
在汉人住地,有个叫鹿庄的地方。这地方有个常姓大户,方圆几百里都知道。常家这户人家,弟兄五个,在城里有厂坊,在庄里地最多。弟兄五个,有四个在城里经营厂坊,只有老大留在庄上管理土地。每年中秋前几个月,常家“放食”。 “放食”便是煮好粥,放在庄上各地,由管家管理,下人们给来人们盛吃的。每年六七月,放食三天。三天内无论什么人来了便可吃饱,吃饱再走,所以常家的慈善方圆几百里都知道。这家的主人,也就是常老大,叫常天顺,当年四十多岁,有两房太太,生有五个女儿,这是天顺最不如意的地方。这么大的家业,没有儿子如何继承下去?有人说媒,让天顺再讨一房太太。也有方圆几百里的人将女儿送上门的,但天顺都没动这个心思。天顺心里有数,也有自己的道理,生不出儿子来,与自己祖坟有关,是天意,不关太太们的事。放食那天,天顺正准备进城,给厂坊送菜籽去,乡地产下的菜籽送到厂坊生产油,油卖给城里人。菜籽装上马车,正准备走,有一下人通报,说有一人要见天顺,有事相求。天顺停下手中的活儿,让那人进上房。只见那人带了一个漂亮的少妇和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那人来了便说:“很早听到常家的名声,有事相求,但自己是个不爱求人的人,不是到了万不得已,不来找常家。”天顺说:“坐,有事就说,能办的事就办了,天塌不下来。”那男人坐了,让那女的也坐下,还将孩子抱在炕上。天顺听那男人说,那女的叫桃桃,是自己的亲妹妹,孩子叫苹苹,是自己的亲外甥,妹夫是种地的,家里五口人。前年水灾,大水冲了田地,一年没吃的,是他救济着过了一年。没想到妹夫得了重病死了,婆婆公公年迈,今年也病故了,亲戚们都穷。他这个舅舅带她们过了半年,日子紧得很,自己想跑去草原,给蒙人打草,但妹子、外甥没地方托……天顺急着要进城,听到这儿,想也没想,便说:“那你将她们放在这里,反正不缺几个人的饭,你跑你的草地,盘缠要多少,拿上。等你什么时候回来,再接她们去。”那人说,妹子、外甥放在这里已是天大的恩了,盘缠自己想办法。天顺哪肯,便喊了管家支了一笔钱,打发那人走了,再安排那母女住下,自己进城去了。
家事不能外传(2)
那汉人自然是一去不回头,那母女住在常家,既不是仆,也不是主。一年过去了,家大人多,嘴杂,都说老爷有意将那女的收房,所以留下来,也不让干活儿。两个太太先后跟天顺说:“你要收房就收好了,没人说啥。如果不收,找她哥哥送走。要不送走,就让她为仆,总得有个道理,不能就这样下去毁了名声。”天顺觉得对,便叫了桃桃来问:“你哥哥不回来接你,要不要我打发人找回来。”桃桃早会说汉话,便说:“他不是我哥哥,是我的仇人。”天顺一听,笑了说:“你哥不回来接你,你就气成这样,骂他仇人?”桃桃说:“我是蒙人,不是汉人。”天顺说:“一年来,谁都没看出来你会说蒙话。”桃桃便讲了蒙话给天顺听,天顺信了,便听桃桃讲故事,知道自己被骗,但也不生气。他说:“那汉人将你送到我这里来,比送给别的地方好些,也是天意。不要发愁,天塌不下来。”桃桃说那汉人卖了她们母女一年,没遇到好价钱,所以才想这个法子来常家。原来那汉人想把桃桃留给自己,但桃桃不和仇人在一起,要自杀、杀女。那汉人没法,卖给别的地方做姨太太,人家不要,嫌有个女娃;做女仆,怕带个女娃做不好事。要买的人给的价很低,那汉人想分开卖,但那桃桃是蒙人,性子烈,说她活着为女儿,如果将她母女分开便自杀。汉人一想她自杀了,就丢了一笔钱,所以又等了一年。打听到常家每年放食,便想法子送了来,没费力,便将这母女俩换了一笔银子,知道自己一走,事情会露馅,便跑得无影无踪。天顺听完,想了想,觉得自己当时忙着进城;如果不忙,盘问那汉子几句,也不会被骗,被骗了心里不舒服,但不说,便和桃桃说:“那该怎办?让你做仆人不是亏待了你?”那桃桃本是蒙古人,不是胆怯的人,只是当时被土匪的血腥吓着了。这两年本性又回复过来,便爽快地说:“草原上虽有兄弟,但不知在哪个方向。那贼无论走哪儿,都蒙我眼睛,我也找不回去。做仆人我不做,我是太太身份,老爷你就收我做太太吧。”天顺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女子谈婚论嫁,即使寡妇也要媒人,可这桃桃没这个讲究,天顺倒没话说了。桃桃说:“老爷同意了?你看我不比别的太太好些?”天顺细一看,觉得这女人真是漂亮,比介绍来的女子都强,就是家里的两个太太都比不上,心里有几分同意。但想到这女人还有个女娃,天顺再讨也能讨个黄花闺女,所以仍在犹豫。桃桃看出来了说:“老爷名望这么大,怕别人不成?”天顺说要和家里商量一下,桃桃说:“老爷是老大,父母不在,和谁商量?你做了主,就说我原是太太身份,今天做三太太已是降了。说起来,我家比你家富多了,嫁你也是没法,看你是个好人,我只好屈就了。”天顺从来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话,想发火,只见桃桃走过来,两只大眼直望着他,他感到什么东西让他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回望这女人的眼睛。
事情很快定下来,也传开来,说天顺又讨了一房太太。那两个太太不高兴,说这个太太是蒙人,大声大气说话,很霸气,还拖个油瓶(带着个孩子)。想将自己闺女送给天顺的人们愤愤不平,说黄花闺女不要,要个拖油瓶的寡妇,还是鞑子(蒙人)。天顺既然决定的事,再不提议论成啥,他不管。两个太太让他管管新太太,不要霸气,天顺说:“没事,天塌不下来。”
一年后,桃桃生个女儿,取名果果,天顺认命了,想自己再讨一百个太太都生女娃,便也不生气。对桃桃母女们很好,有时好得让上面两个太太忌恨,后来者居上了。这桃桃俨然一个大太太模样,经她点拨,天顺养起牧业来,先是养羊,后养马、牛。天顺不仅拥有地、马车,还有了羊群、牛群、马群,好不风光。
过了很久,鹿庄闹土匪,土匪头是蒙人。不知什么时候,当地有这样一个传说:说当年蒙人欺负汉人,汉人娶了媳妇,蒙人先和新媳妇睡觉。蒙人睡过了,汉人新郎才能入d房。汉人忍无可忍,便在七月十五做面人,里面装着杀“鞑子”的字条,相互传送,各家各户通过传送面人来送达信息;八月十五互送月饼,传送杀“鞑子”的具体时间,定在八月十五晚杀“鞑子”。结果汉人联手将当地的鞑子杀得所剩无几。这个传说不知是谁编的,但蒙人是信了,所以做了土匪头的蒙人自然先抢汉人,杀汉人。
家事不能外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