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那栋楼的王啦,被视作最强的人、有最高等的牢房、还能够自由出入牢房……」城洋眨眨眼,鬼尚这才发现他的眼珠子是暗蓝色的。「怎么,你想当王呀?」
「对,不行吗?」
城洋没有对鬼尚说不行,他只是冷笑了声。
「笑屁呀!」
「我没有笑呀。」
「靠!那你现在嘴角是弯什么意思的?」
「啊,我有吗?抱歉,那是习惯……嘿,听着,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好吗?」城洋话虽这么说,那双暗蓝色的眼珠里的目光却还是给人轻蔑的印象。
鬼尚凤眸锐利的瞪着城洋,摆明了不相信他的话。
城洋又是一副拿他没辙的模样轻叹了口气:「再给你点资讯好了。」他举起手上的叉子,往鬼尚右后方一指:「王总共有四个,而现在在场的有三个,你看看你右后方的那个男人。」
鬼尚转过头,一个头发黑中掺白,高大强壮,有些岁数的男人就坐在那里用餐,旁边跟了几个看起来像是小弟的犯人。
「那个家伙叫毕诺许,是蒂尔所管辖的楼层的王,他以前也是个jūn_rén,所以作风、手段都跟你一样挺强悍……啊,现在再看向左前方倒数第二桌那个红头发的小子。」不待鬼尚发问或反应,城洋的叉子换了一个方向。
肌肤白皙、一头偏橘的红发,有张漂亮脸蛋的少年一个人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用着餐。
「那小子叫古艳,是跟我这栋楼连栋的楼层的王。」
「小毛头也能称王?看来王没什么了不起的嘛!」鬼尚挑高了眉尾。
「你别小看那小子,他身手俐落的很,进来不久之后就当上王了,别看他那样,我认为他比毕诺许还要强上许多。」城洋的眼神里看不出有开玩笑的意思。
鬼尚不以为然的冷哼。
「接着,看到右边光头、一脸横r的男人了吗?」城洋也不理睬鬼尚,迳自又将叉子转换方向。
鬼尚循着视线望去,光着臂膀,剃光头、长相凶恶的男人正坐在他们右方不远处,chu声chu气的对着一旁看起来就像小喽啰的犯人说话。
「那家伙叫鳄尾,就是你那栋楼的王,如果你想要当王,就得打倒他。」语毕,城洋将叉子往盘里轻轻一c。
「看起来真像个财大气chu的暴发户秃子!」
「哼,他是呀。」城洋冷笑了声:「那家伙的确是个有钱暴发户,以前光靠着一身蛮力,在外面为非作歹,也杀过不少人,才会来坐牢的。」
「他很强吗?」
「嗯……他会折断向他挑战的每个人的手脚,如果不加以阻止,就会企图打死对方,虽然看起来笨重,但力量却挺吓人的。」城洋垂下眼去思考了会儿,歪了歪头:「……算是强的吧,毕竟是王。」
「算是?怎么说?」
「因为如果就其他犯人来说,鳄尾的确是强者,但就王来说,鳄尾却是四个王里最弱的,这样明白吗?」
城洋扬起嘴角,那种皮笑r不笑的神情让鬼尚有点想把他抓来练拳。
「所以,你很幸运被分配到鳄尾那一楼下,要不然能当上王的机率大概会比零点一还低喔。」
「妈的!你还敢说你没看不起我!」鬼尚额旁的青筋都炸了。
城洋又冷笑。
「去你的!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打倒鳄尾证明我的实力给你看!」鬼尚气得脸红脖子chu,只差没抓起城洋的衣领大吼了。
城洋依然一派从容的用着餐:「别躁,你现在不能去,要挑战王得照规矩来的。」
「什么规矩?」城洋的态度让鬼尚觉得自己像白痴。
「馆内有个规定,三个月一次才能够挑战王,犯人们称那叫王战……别那副表情,相信我,破坏规定对你自己没好处。」
「可是这样还要等三个月!」
「对。」
「我g本等不下去!一定得按规矩来吗?」
城洋嗯了两声,暗蓝色的眸子望向鬼尚:「也有其他的方法。」
「什么?」
「馆内的规矩是三个月才能挑战王一次,但如果是让王挑战你,就不限时间了。」
「怎么说?」
「听着,如果你真的想要称王,这几天可以先找七、八楼的家伙练练拳头,如果打不过他们,我就劝你放弃当王的念头。」城洋喝了口咖啡,对鬼尚笑道:「如果打得过,以鳄尾那个家伙的个x,一定会沉不住气的。
「『一个新来的家伙能打倒七、八楼的犯人,肯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会不会威胁到老子的地位?』他八成会这么想的,所以大概马上会找你麻烦,狠狠打倒你,向其他犯人再次证明自己的地位。」
「所以,他来找我麻烦,我可以很快跟他干架,而不会坏了规矩。」
「对,你不笨嘛,但是感觉也不聪明就是了。」城洋哼笑了声,继续用起餐点。
「你别狗眼看人低,跟你打赌,我不花一分钟就能打倒鳄尾了。」
「喔,是吗。」城洋颇没诚意的点点头。
「告诉你!老子我连其他的王都可以打倒!」鬼尚真想先拿城洋那张英俊的脸练拳。
「这是不被允许的。」
城洋抬起头,暗蓝色的眸子内带了几分先前没有的认真,他右耳上的赤红色耳环因为光线折s着漂亮的红光,鬼尚这才看清楚上面刻着的字——静。
「犯人只能挑战同栋的犯人,不得和其他栋的犯人冲突,这是馆内长久以来的规矩,希望你能遵守……我说过,违反规矩对你自己没好处。」
「这么啰嗦干嘛?不违反就不违反。」鬼尚沉下声音,半扬的嘴角带了些嚣张:「洋,我只是要你知道,我真的很强,别小看我了!」
城洋没有说话,暗蓝色眸子内流泄的光芒不知是认同还是笑意。
鼻腔内混进泥水、大雨倾盆地倒在身上,杂草泥土的气味令人作呕。
他趴在湿冷的水洼上,感觉身子在湿软的泥土上下陷,颧骨和脸侧都一胀一胀的叫嚣着疼痛,脱臼的手脚处都没知觉了。
皮靴踏着烂泥,然后踏到快跟泥水烂成一团的他面前。
「鬼尚,输的滋味如何?」男人柔和的嗓音由上面传来。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血水从鼻腔内呛出,即使狼狈不堪成如此,却还是扬着嚣张的笑容。他不顾疼痛,费尽全力的抓住男人的脚g,凤眸向上瞪着。
男人逆着孱弱白光的姣好脸孔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他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他脸上的笑容。
雨珠沿着男人柔亮的褐色发稍滴落,打痛了自己的脸。
「喂!」他对着男人叫,企图想从泥土地里爬起,「我还没有认输,怎么尝到输的滋味?」
然后男人的笑容褪去,一脚踢上他的腹部。
「我不叫喂,请你记得我叫——」
雅——
「磅锵!」
皮鞋轻轻踢在牢房铁门上的声音让鬼尚清醒过来,坐起身,床被沿着光裸的上半身滑落,他按住因为不久前的梦境而沉重疼痛的太阳x。
抹了把脸,鬼尚重重的吐气。
怎么会梦到那家伙?咬牙,鬼尚死命按住那更加发疼的头部。
本来以为已经完全摆脱那个男人的y影了,却没想到连在梦境中也被纠缠着。
——看来今天可能会很倒霉。鬼尚有这种预感。
「鬼尚,该起床了,其他犯人都已经全部下去了,你继续赖床,会直接在牢房里被关到午餐时间喔。」城洋的声音传上,他正站在牢房外,面无表情的望着鬼尚。
「知道了,我先梳洗一下就下去。」鬼尚翻下床,随意套上衣物。
城洋点点头,才正要离开,却被鬼尚拦住。
「慢着,你等我,我和你一起下去。」
城洋挑高眉头,又是那种瞧不起人的冷笑:「我不知道你是个需要人陪的小女生。」
「去你的!我只是有事想跟你说!」瞪了城洋一眼,鬼尚晃进房内附设的厕所里后又探出头,「反正你给老子乖乖待在那里等。」
城洋点点头,冷笑:「好,我的小女孩。」接着不意外的,又听见鬼尚从厕所里传出咒骂的声音。
往餐厅的途中,鬼尚伸手一拐,架着城洋的脖子把人拉了过来,丝毫不在意对方是不是会因此反感,反而更将身子的重量往他身上放。
即使身上负担了不轻的重量,城洋也没拒绝,就让鬼尚搭着,只是用几句话刺他,但鬼尚倒也不在乎,迳自的将话题导向自己想说的。
「喂!还真像你说的,鳄尾开始紧张了,最近我开始感觉到他的目光和敌意,说不定他今天就会按捺不住找我干架!」
「当然,面对一个不过花了两天就连续打倒七、八楼所有的犯人,没超过一个礼拜就从二楼升等到八楼的新犯人,也m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我想鳄尾不紧张也难,不过……」
进到餐厅前,城洋停下脚步,对鬼尚说道:「我是挺意外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倒那些家伙的。」
「哈!这算是称赞吗?」鬼尚扬起张狂的笑容,得意洋洋:「不是早跟你说过我很强了?」
「对对,你很强。」
「靠!你这话说得一点诚意都没有。」
城洋那无所谓的附和态度让鬼尚一下子又冒火了。
「是吗?我还以为我很有诚意。」
「去你妈的,你那叫诚意的话狗屎都能吃了!」
「唉,好了好了,我肚子很饿,只想吃饭不想跟你吵架。」城洋又是一副拿你没辙的表情。「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吵架的话,以后去找负责你们那栋楼的新狱警吵,别来烦我,他大概今天就会来了。」
「今天?」
「对,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城洋将鬼尚搭在他肩上的手拉开。
「是个什么样的人?」鬼尚眼皮子莫名地直跳了两下。
——心里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耸耸肩,城洋头也不回的迈步往餐厅前进,没等鬼尚。
鬼尚在原地踌躇了许久,开始莫名地为那个连见都还没见上的新狱警感到烦闷,等城洋的背影都不见了,他才缓缓的移动步伐,眼皮子却依旧跳得厉害。
雪洛伊轻啜口茶,紫琉璃色泽的眸子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小少爷,是你自己自愿要进入馆内当狱警的,虽然我已经收了你的钱,也卖了你父亲的面子让你进来,但我劝你还是考虑考虑。」放下茶杯,雪洛伊手指交叠地靠在办公桌上。
「绝翅馆可是个遵循着『弱r强食』这个守则的封闭地方,要是你能力不够强,进来之后,可是无法对外求援,很快会被生吞活剥喔。
「现在后悔还来的及,钱我能还你,至于你父亲那边,我是怕你进来之后被怎么了,到时候他还要反过来责备我。」
「馆长大人,相信我,我没你想像中这么弱……」男人礼貌的对雪洛伊回以微笑,拨拢自己垂落额前的浅褐色发丝。
他褐色的眸子闪着冷光,眼底泛着笑意:「就是因为这个地方绝对遵循着弱r强食的规矩,又是个完全封闭、孤立无援的地方,对我才有绝对的优势……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那个家伙丢进来?」
抿抿唇,雪洛伊笑而不语。
男人斯文漂亮的脸孔上没有温度,但褐眸内渐渐露出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兴奋情绪:「不管是在外界或是这个地方,我都是强者,而那家伙是个弱者,但却是个高傲又自以为是的弱者……然而,那只限于在广阔的外界而已。
「如果是在这个地方,他就必须被强迫认知这个事实,因为在这里——我能完全主宰他!」
沉默了半晌,雪洛伊蓦地点点头,长眸弯出暧昧的弧度。
「小少爷你还真坏心,我都忍不住要同情鬼尚了。」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似的,雪洛伊半掩着拉高的嘴角。
「无论如何,我就姑且相信小少爷你的说词吧,信任你的能力……欢迎加入绝翅馆的狱警行列。」
男人摘下已经戴上的警帽,微微颔首,褐眸中的情绪并未褪去,只是益发张扬。
雪洛伊接着对站在一旁许久的人挥了挥手指,那人便走到了男人身边。
「你好,我叫蒂尔,待会儿会负责带你四处绕绕、介绍这里的环境,好让你能早点熟悉馆内环境。」
身上穿着同样的铁灰色类德式纳粹军服的狱警制服,蒂尔的个子娇小,一头浅咖啡色的短发更衬得他肌肤白嫩,瓜子脸蛋上的五官细致,大眼里的灰绿色瞳孔灵活活的。
娃娃脸的他让人难以猜出年纪,不知道该用少年还是男人来形容?
「非常欢迎你的加入,不过……」蒂尔友善的伸出手,下一秒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抱歉,能再问一次你的名字吗?我不太擅长记名字。」
男人淡淡一笑,没有介意。
「——我叫雅人,风雅的雅、人类的人。」
3
鬼尚进到餐厅时,城洋早就领好了餐点,他手上有两份,一开始鬼尚还以为城洋是要给自己的,但后来想想又觉得他没这么好心。
果然,城洋端了餐点之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往反方向的角落走去。
角落坐了个男人,是前些天鬼尚没见过的,男人一头柔顺的黑短发,长长的刘海遮掩了半张脸,他的皮肤很白,好像从没晒过太阳似的,脸型姣好,有张出奇j致的脸孔。
男人给人一种奇妙的印象,远处看上去沉静的像幅画,但却又可以感觉到不同于一般犯人的气势,而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这种感觉——甚至连在他周遭的氛围都感觉不太相同。
城洋端着餐点到那个男人身旁坐下,两人没有多说什么,可能城洋真的是饿了,低着头就迳自用着餐。
鬼尚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却没离开过城洋和那个男人,他挺奇怪是什么人能让说自己不喜欢和人一起吃饭的城洋,肩并肩靠在一起用餐?再加上,他身旁的男人确实给人一种怪异的强烈印象,这让他十分好奇。
然而,看半天也看不出个端倪,鬼尚只好耸耸肩,心想下次再抓城洋来问好了。
伸手拿了刀叉,鬼尚正准备享用丰盛的英式早餐时,座位却倏地一震,他抬起头,眼前的视线瞬间被一屁股坐上他对面的肥硕光头大汉给挡住了。
那大汉一掌往桌面上拍,桌子难以承受似地吱吱作响,连铁盘都铿锵地震着。
「臭小子!」
鬼尚如豹子般金色的瞳仁望向大汉,蓦地,露出了极其嚣张的笑容。
「你***好呀,鳄尾。」
餐厅内的气氛瞬间紧绷,喧腾的人声一下子寂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纷纷聚焦到角落餐桌上对坐的两人。
鬼尚将手上的叉子一丢,叉子在瓷盘上发出清亮的声响,他金茶色的瞳仁里满载着不屑与轻蔑,伴随着高傲自信的张狂笑容,抬高脸望着对桌的光头大汉。
「找老子有有事吗?」
「臭小子,最近很嚣张嘛?」鳄尾狰狞着满是横r的脸,即使馆内的温度向来很低,他的鼻头和chu厚的脖颈却依然冒着汗水。「告诉你,别因为花不到几天升等到八楼,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而嚣张起来!」
凤眸瞪着鳄尾,鬼尚没露出丝毫畏惧之意,脸上的笑容反而益发张狂;「不是以为,我很了不起是事实,我不认为嚣张有什么不应该的。」
「?c你妈的!臭小子,你真以为自己很强?告诉你,我用一g手指就能折断你的手臂,把你折磨得痛哭求饶!」
「喔,是吗?」鬼尚不以为然。他忽然能体会平时城洋为何老对自己冷嘲热讽了,因为这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感觉还真***的爽!
不过一想到这,鬼尚忽然联想起,城洋平时竟是以这种态度看待自己,让他怒火一把又燃了上来,视线忍不住就怨怼地飘到后方方,被鳄尾遮住一大半人的城洋身上。
鳄尾一发现鬼尚的视线全然没放在自己身上,而是盯着后方的城洋时,忍不住一股怒火直往上冒。
「小子,你再看哪里呀?这么盯着城洋看,是想干他吗?」鳄尾话故意说得尖锐,意味十足的想要挑动鬼尚的情绪:「别肖想了,城洋可是静的女人,你连伤我一g头发都办不到了,想要跟静抢女人?哈!那简直比要出绝翅馆还难!」
鬼尚脸上的笑容没了,金色的瞳仁流泄着出冷意:「什么女人?我不认为洋浑身上下哪点像女人了。」
「哼!在绝翅馆内,没有实力,只能让强者宰割,被他们捅屁眼干的,老子都当成是女人,他们是专供泄欲欲用的,而城洋就是静专属的女人。」
条地,鳄尾伸出肥厚的掌一把抓住鬼尚的领子将他拉到面前,。一和那张肥厚的脸贴住,鬼尚便感觉到阵阵热气,让他恶心的想吐!
「小婊子,别妄想城洋了了,真那么寂寞的话,可以来当老子的女人,老子保证把你干得爽歪歪!」
鳄尾佞笑着,chu短的手指转而掐上了鬼尚的颈子:「只要你乖乖舔我的老二,、俯首称臣的叫我声王,我就饶了你,不跟你计较你那些嚣张的举动……你觉得如何,这交易很划算吧?」
「划算……个屁!」
鬼尚一双凤眸染上了令人发毛的怒意,他一手托起了桌上盛满着食物的铁盘,用力掀到鳄尾脸上。
鳄尾的脸被整铁盘正中面砸中,食物在他脸上糊烂成一团,他重心不稳的向后踉跄跌去,肥硕的身体撞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声响,一旁原本静默的犯人们纷纷发出了惊呼声。
「你不知道老子我最讨厌这种事了吗?」鬼尚一脚踩到桌上。,高高在上的,对狼狈的跌倒在地的王,再次露出了嚣张的笑容——「肥秃驴!你如果真那么想找女人干,就去干你妈吧!」
「妈的!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鳄尾从地上爬起,抹掉脸上的菜渣,一脚踢烂了害他跌跤的椅子。
「找死?找死的人是你吧!」
「c!你他妈想干架是不是!」
「啊啊,老子可是求之不得呢。」
因为两人的你来我往,餐厅里的气氛开始鼓噪噪了起来,一些人自动地移起了鬼尚和鳄尾周围的桌椅,很快的,他们周围就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空旷场所,像是格斗场一般。
有兴趣的犯人全都聚了过来,将圆形场地围得更紧,准备看场好戏,至于少部份分没兴趣的,像毕诺许和古艳,则是毫无动静的坐在原位用着自己的餐点。
城洋也注意到了了情况,但他并没有上前阻止,只是停下了用餐,观望情况。而他旁边的男人同样停下用餐,先是注视了城洋好一会儿,目光跟着摆往场地中央。
鬼尚从桌上跳了下来,双手叉腰,一派轻松的走道到鳄尾面前,个头看起来却还是小了些。
鳄尾十分雄厚高壮,他就像头大熊一样,已经有一米九的鬼尚站在鳄尾面前,个头看起来却还是小了些。
「小子!我要折断你的手臂和双脚,然后在所有人面前干你!让你哭着求饶!」鳄尾压着拳头,把骨头弄得咯咯作响。
「你错了,我想真正会哭的是你,到时候可别哭着找妈妈!」鬼尚伸伸懒腰,虽然因为今晨的梦没睡好,身子还有点懒,不过一旦听到有架可打,还是渐渐发热了起来。
「哼,还有闲工夫耍嘴皮子呀,留点力气准备舔我老二吧!」
没等鬼尚做好备战姿态,鳄尾冲了出去,周围的犯人们开始发出激烈的鼓动声、叫嚣声。
虽然鳄尾的身材肥壮,但速度并没有慢到哪里去,鬼尚闪躲时,还是擦到了一些拳风。
「叫你妈来舔吧!」
金色的瞳仁流泄过如野兽般的光芒,鬼尚以右脚为重心,将全身的力量放在左脚、用脚背击往鳄尾的腹侧。
出乎鬼尚意料之外的,那看似一团软肥的腹部实际上硬得很,并不全是脂肪,大部分是肌r。
鳄尾一把抓住鬼尚的脚踝,企图将他整个人翻倒,但鬼尚借力使力,整个身子跟着一跃、用右膝猛地撞上了鳄尾的脸,鳄尾被这么一击,惨叫一声后放开了鬼尚。
鬼尚跳回地面,嫌恶的用手拍了拍裤子。「真是有够油!」
「c你妈的!我非杀了你这小子不可!」鳄尾掩着脸,细小的眼睛冒出泪水,鲜血从他泛红的鼻腔里泪泪汩汩冒出。
「杀得了就来呀!」鬼尚左右歪了下脑袋,扯高半边的嘴角。
鳄尾再度冲上,连续挥拳,每一拳虽然速度不快,动作比鳄尾灵活的鬼尚都能躲过,但鬼尚也明白,以那拳头的力道,被打中可不是闹着玩的。
接连着闪躲几拳后,鬼尚也试着想要击倒鳄尾,但连续在鳄尾的腹部击踢、重拳,都发现没什么效用,他的皮r实在太厚了。
周遭的气氛喧扰着,人声此起彼落的喧哗哗着,叫骂声嘈杂的参在一起,都分不清楚在说些什么了。
鬼尚在差点被击中的一个仰身闪躲后,先略略退开了几步,接着又立马冲了过去。
——对付鳄尾攻击他的身体是没有用的,要挑弱点和人体脆弱的地方来攻击。
鬼尚这次以左脚和左肩为轴心,翻转右侧,将右脚向上抬侧,鳄尾很快的出手挡护,但他没料到鬼尚竟然能踢得这么高,一脚击中了他的颈侧。
庞大的身子向一旁倒去,右侧动脉被踢击的冲击,让鳄尾几乎要翻白眼晕了过去,鬼尚抓准时机,又冲上前,以掌心托打鳄尾的鼻骨,鲜血顿时由鳄尾脸上炸开,溅了几丝到鬼尚脸上。
「去死吧!」鬼尚凤眸一利,又一一拳往鳄尾脸上砸去。
鬼尚没料想得的是鳄尾竟然还有反击的余地,在被他击中之前,还抢先补了记手刀在他的腹侧。
闪避不及的鬼尚,只能硬生生的接下,剧痛在肋骨间爆发开来,但他硬是稳住身子,挥出去的拳没减弱丝毫力道,将鳄尾一拳给打歪在地。
沉重的r块碰的一声倒地,周围的犯人则纷纷发出惊叹声。
鬼尚直直站着,手掌按着腹侧。
「狗娘养的!」
——毕竟是王,没这么简单对付。
啐了口唾沫在到地上,鳄尾倒在那里没有动静,鬼尚哼了声,抬起眼时,不意外原本鳄尾底下的那群爪牙看他时的眼神渐渐变了——变得害怕而充满敬畏。
金色的瞳仁高傲的环视,正好对上了城洋那双暗蓝色的眸子。
鬼尚甩甩手,朝城洋那桌的方向走近,他露出笑容:「洋,就跟你说了,我很强吧!」
城洋凝视着鬼尚,蓦地,扬高了半边的嘴角,原先的轻蔑是少了这么一点点,不过已经足够鬼尚嚣张了。
鬼尚正打算再对城洋耍些嘴皮、好炫耀什么时,坐在城洋身旁黑发的漂亮男人却忽然开口了,他那双颜色极淡的瞳仁望向鬼尚:「还没完呢,别松懈了……」
说时迟那时快,鬼尚听见了身后沉重而强大的脚步声朝自己奔来。
「真是有够难缠!」鬼尚迅速旋过身子,满脸鲜血的鳄尾正朝着他奔来,但他只是从容的露出微笑:「不过在再难缠,都会被我打倒!」
略略俯身,趁着两人距离差不到一步之际,鬼尚又弓起了右脚,压身使力往上一跃,用膝击鳄尾的下领颔。
那是类似泰拳蹬击的招式,威力强大,鬼尚这几年在ug军营里可不是白训练的。
鳄尾脸上鲜血又泼溅出了许多,他下排的牙齿被打掉了几颗,整个人向后踉跄好几步,十分勉强的才又站稳了脚步。
——趁现在。
只要再补他几拳就爬不起来了!鬼尚瞳仁内闪烁着光芒,正准备上前以肘击的方式冲冲打鳄尾的颈侧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某个不算陌生的身影。
那人身穿着铁灰色的狱警制服,将他高瘦的身材拉得长长的,褐色的短发在惨白的目日光下散发着柔亮的光泽,在鬼尚眼里模糊的脸上正对他露出了微笑……
不会吧……那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鬼尚浑身僵硬,一瞬间的闪神让鳄尾抓住了机会,他肥厚的大掌一伸,抓住了鬼尚的头,重重的往地板上一撞,巨大的声响顿时在餐厅内迸开……
雅人戴着白手套的修长手指正紧紧握在一起,漂亮的薄唇微微拉着好看的弧度,前方个子娇小的狱警蒂尔一边介绍着馆内的各处,一边将他带往餐厅。
「啊,虽然不知道你能待多久,但我觉得我们应该会处得不错。」蒂尔两手撑在后脑杓勺上,脚步十分轻盈。
「怎么说?」雅人好奇的望向前方和他不过相处几分钟就下了断语的娇小狱警。
「嘿嘿,野生动物的直觉吧!」蒂尔转过头来对雅人眨了眨右眼:「物以类聚、物以类聚~」
雅人笑了笑,他并不讨厌这个有些活泼过头的新同事,而且正如蒂尔所说的,他也有种感觉他们会处得很好。
蒂尔带着雅人越过转角,伸手指向前方:「前面就是餐厅,我们三餐都在这里用的,伙食很好喔。」
两人才一靠进近餐厅,就听见人群喧腾嘈杂的声音越发响亮、叫嚣声和欢呼声此起彼落的更迭着。
「哟,今天这么热闹呀!」蒂尔嘟了嘟嘴,随后明白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对雅人贼笑:「你很幸运耶……正好遇到有好战戏可以看。八成是在打架吧,不知道是谁跟谁的哩!」
雅人那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又攥紧了些。
虽然g本还没看到是谁,但是他有预感——是那家伙……
白手套底下的掌心因为兴奋而沁出了汗水。
雅人迈开的步伐,和蒂尔进入挤满人群的餐厅后,映入眼帘的,是由桌椅和围观犯人围起的圆形场地,而圆形场地上正在打架的人,并没有让雅人失望,真的是他所预想的那个男人——鬼尚。
高大强韧的身子在场内跳跃着、奔冲着,极富有力道和韧x的长腿画着半圆踢打在对手的身上,拳头同样强而有力。
那金色的瞳仁里一闪而逝的光芒就如同嗜血的野兽般,他伸展的身影就像头强健优美的黑色猎豹,力量强大而美丽。
雅人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的喊出他期待着见面已久的男人的名字。
——鬼尚!
在场内的鬼尚一拳击倒了身形肥硕的对手,那正对着雅人的背影高大而宽厚坚韧,雅人凝视着他的背影,然后看他在击倒对手后,走上前,就如同往昔般嚣张的不知道在对谁炫耀着自己的强大。
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雅人心里想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度。
「这是王战吗?」雅人向身旁的蒂尔问道。
「你知道这个规定呀?」蒂尔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那你也知道『王』这个制度的存在啰?」
雅人微微领颔首,目光没有离开场上的的男人。
「这的确是王战没错,现在倒在场中央那个大块头叫鳄尾,你所管辖的那栋楼的王,不过……」蒂尔伸掌拍了一旁高瘦的男人几下:「看来你的王即将要换成别人了啰!」
蒂尔的话才刚落下,场内肥硕的汉子却忽然爬了起来身,冲向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全场一下子又屏息住了,睁大眼注意着场内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情景。
而雅人几乎就要被一股过于强大的兴奋压迫得无法呼吸了……他看着场内的鬼尚迅速反应的翻转过身子,那跃起的姿态、强大的力道——简直令他着迷不已,更让他……迫不及待的想驯服这头猛兽。
——不知道那家伙看到自己后会有什么感想?
恰好,就在鬼尚冲上前要补那边几乎已经站不稳的鳄尾最后几拳时,他那双金茶色的锐利凤眼眸和雅人对上了眼……
正如雅人所意料的,那张平时总是带着嚣张狂傲神情的脸上,果然出现了极为错愕的表情,微张的唇和满载着「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疑惑的凤眸……鬼尚的惊愕简直让他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下一秒,鬼尚因为这一个错愕的闪神,而被有机可趁的鳄尾一掌压着头,狠狠的撞上了地板。
场内的人声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放在倒地的鬼尚身上,鲜血泪泪汩汩的由他头部流出。
「c你妈的臭小子!真以为自己很强吗?在再嚣张嘛!后果就是被我打爆!」鳄尾用浑厚的声音大吼着,嘴角的血水喷洒溅在自己压着鬼尚的头上的手。
鬼尚躺在地上没有动静。
场内开始一阵阵的私语,随后越发响亮,不久就有人谄媚的开始喊起了「鳄尾果然是最强!」、「鳄尾打得好!」的欢呼声。
「哇喔,大逆转耶!」蒂尔一脸惋惜的望向雅人:「真是可惜,看来你的王还是那个肥秃头了。」
出乎蒂尔意料之外的,雅人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他注视着鬼尚的神情异常自信。
「还没呢,等着看,那家伙没这么弱的,毕竟……」雅人嘴角扬得更高了——「它他可是鬼尚。」
场内的鳄尾露出狞笑,一边对着周围的人群示威:「看到没,敢跟大爷我挑衅的家伙下场就是这样!所以,不要试图忤逆我!」
周围一部分的人发出了附和的声音。
然而当鳄尾松开手,缓慢而勉强的站起他肥硕的身子,脸上露出狂傲的笑容时,他却发现本该附和他的人又安静了下来,只是一脸痴呆惊讶的盯着他后方。
鳄尾狐疑的转过头,只见那本该起不了身的鬼尚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子,鲜血沿着他的额头向下淌流,他闭着被血水沾进的一只眼,脸上露出的依然是从容不迫的笑容。
「你刚刚那句话,应该是我要说的!」
话与语未落,鬼尚便像枝箭般冲出去,接着对鳄尾连续击踢,发狠似的,比起先前更是招招想置他于死地般的凶猛。
——鬼尚就像发了狂似的攻击。
场外的雅人注视着这样的鬼尚,露出了满意的眼神。
——对,就是这样。
果然,他就知道,即使先把鬼尚一个人丢到这种地方,他也能靠自己强大的力量爬到最高点……这就是他的鬼尚呀!
鳄尾很快便鲜血直泼溅,直到庞大肥厚的身子应声倒下后,鬼尚还是不罢手的追打。
蒂尔和城洋眼见事态不对,赶忙动身上前阻止。
但鬼尚就像杀红了眼似的——直到,他看见了跟在蒂尔后方,面带着微笑上前、,朝自己走得愈交来愈近的雅人为止……
因为看到那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男人,所以鬼尚失控了,控制不了情绪的,他的把心里的纷乱全部如加诸到了击打在鳄尾身上的力道,直到那个男人走向他,他才失神的停下原先的动作。
鲜血淌流入眼中,刺痛疼了左眼,他一把抹去黏稠的y体,左眼却依旧无法睁开。
雅人那张漂亮斯文的容颜,从远处的模糊逐渐放大到眼前,等高瘦匀称的身子站定到自己面前,鬼尚才确认他并非自己所产生的幻觉,但方才脑袋接受冲击之后,眼前还一旋一旋、极度不稳的画面却让他像个真正的幻觉、恶梦。
心脏的鼓噪没有因为方才激烈的打斗而停下,反而越发的疼。
鬼尚听见身旁的城洋和蒂尔正在讨论着什么,不过内容他完全没有听进去,他只是死死的瞪着眼前从容而优雅的男人。
然后,男人那薄透的唇开了开,有如慢动作般对他说道:「一阵子不见,你好吗……鬼尚?」
语毕语刚落,鬼尚立刻暴冲,一把扯住雅人的衣领,紧紧揪起,几乎就像要将他勒毙一般。
「鬼尚!」
一旁的城洋和蒂尔惊呼,正要上前阻止鬼尚,雅人却半举起手示意他们停止,他淡褐色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他们:「没关系,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鬼尚狠狠拉扯着雅人,猛地推晃了他一下,连同先前对付鳄尾时都还一派从容的情绪却在此时一下炸裂开来。
「你……为什么你这家伙会在这里?为什么!」
雅人被鬼尚勒的连白净的脸都略略涨红了,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
「鬼尚,想不想我?」
「想个屁!」鬼尚那睁开的左眼里红的都要出血了,金茶色的瞳仁里满载怒气:「快说你到底为什么在这里!」
「别这么激动……先放开我。」雅人那双伴着些桃花的漂亮眸子直视着鬼尚,没有半点惧意,反而还带着被半丝威胁,然而他的语气却像是在哄小孩般,手还安抚似地按上了鬼尚紧抓着他的手掌。
「***别碰我!」鬼尚反sx地狠狠拍开雅人的手。
雅人退了几步,顺顺呼吸,轻抚着自己被拍疼的手掌,他对着鬼尚笑眯了双眼:「你这样对待以后负责管辖你那区的新狱警不太好吧,就不怕我记恨找你碴吗?」
「什、什么?你就是新来的狱警……?」鬼尚懵了,凤眸圆睁地望着雅人。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晕眩感和眼前的家伙都让自己一阵反胃。
「没错,惊喜吗?」雅人那双褐眸内因日光,而流泄着光芒,鬼尚只觉得那仿若恶毒的闪烁。
一瞬间,鬼尚忽然明白了什么。
「难不成……把我送进绝翅馆里的家伙是你!?」
雅人抿唇微笑,对鬼尚点了点头。
错愕地,鬼尚瞠目瞪视着雅人有好一阵子,他简直不敢相信,好不容易才脱离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支配范围内,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仍然在他围起的小圈子里绕。
顿时,一股夹杂着烦闷的愤怒从脚趾燃烧到头顶。
「你这王八蛋!」鬼尚猛地冲上,这次却被雅人避开了,扑空的他因为无法停止的晕眩感而郎踉跄了几步。
「别冲动,你看你都快站不稳了……」雅人望着那半俯下身子,、几乎摇摇欲坠的鬼尚,嘴角的笑意就是无法停下。
鬼尚艰难的抬起脸,但这一抬,只让原本已经在旋转的画面变得更加扭曲,连脑袋都沉重的像装了铅一样,伤口也没有疼痛的感觉了,只是一胀一胀的。
「你到底……把我送进来这里做什么?」鬼尚渐渐的,连呼吸都窒碍不顺。
「当然是为了把你紧紧绑在脚边……再一次。」雅人朝鬼尚走近,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小声的,像是在诉说秘秘密般的在他耳边轻笑。
「竟然因为还想折磨我就花大钱把我送来这里!雅人,你还真他妈有够变态的!」
额际逬迸开青筋,鬼尚用饱含愤怒的语气低吼着:,「以前在ug里的那些日子折腾我折腾的还不购够吗?」
闻言,雅人只是轻笑。
「鬼尚,你不知道,本来我就还没有让你离开我脚边的打算……你会因为坐牢而离开我是在我的计划之外,我g本还没对你这家伙感到烦腻。」另一只手也搭上鬼尚的肩,雅人将脸凑近,近得鬼尚连他的气息都可以清晰感觉到。
「要我平白无故损失你这么好玩的家伙,也未免太可惜了吧?所以我就想到了绝翅馆这个地方。」
「——鬼尚你知道吗,绝翅馆这个地方就像个笼子,一个最适合我豢养你的笼子……它可以让我将你用铁链紧紧的拴在脚边,让你被绑着脖子,一辈子无法逃离。」
「原本以为你的入狱会是我的损失,但现在看起来反倒成了转机,这里甚至比ug还更加坚固,非常适合你这样不稳定的受累兽类。」
雅人状似礼貌x在鬼尚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接着却又暧昧的伸出舌尖略略舔舐过淌流在鬼尚颊边的血水。
「说起来这还要感谢东日朗啊……」
雅人在耳畔的低语让鬼尚瞪大了眼,更加晕眩,只知道自己chu暴的撞向那个天杀的男人,对他吼着:「不准你提日朗的名字!」之后的画面在雅人的一记重击后则是一片空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