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行此大礼,快起来。”
“谢母妃!”荀裕拜了一拜,这才摇摇晃晃站来,头仍低低地垂着,完全不敢直视。
贤妃示意宫女搁下粥出去。他饿得太久,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只能喝些流质的粥。看着他吃完粥,贤妃才又轻声道:“以后没外人的时候,我们mǔ_zǐ不用拘礼,你还是叫我娘,有外人的时候,你叫我母妃,这样可好?”
荀裕想了想,最后轻轻点头。
贤妃不知道这几天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也绝不会问他。她只知道他身上的伤足足休养了三个月才勉强痊愈,而在今后的宫廷礼节方面,他更是再也没有做错过。
三月,花开姹紫嫣红。
暖暖的阳光铺照大地,伴着些许微风,柳絮漫天飞舞。
荀裕迎着阳光而坐,眼微微眯着,手里捧着一本半旧的书,像是看到了解之处,望着远方出神。
“想什么呢裕儿?”贤妃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荀裕赶紧合书站起来,“娘,您来了?”
贤妃笑着示意,眼尖手快地夺过他手里的书,待看到是一本论语,又反手还给他,“今日怎么没去国子监?”
“今日父皇下令春狩,国子监的人一起随从。孩儿答应过娘不会出现在父皇跟前,故而请假一日。”荀裕道,语里波澜不惊。
贤妃将他隐藏起来的落寞看在眼里,挨着他坐下,叹惜一声道:“裕儿,你可知娘为何不让你出现在他眼前?”
荀裕倏地抬头,他知道她说的他是指皇上,摇头道:“孩儿不知。”
贤妃正色道:“娘问你,你上次到底有没有偷孔府公子的玉佩?”
荀裕猛地站起,语气不由变重,“我没有。”
贤妃拉着他坐下,定定地望着他,“娘自然知道你没有,可是你觉得你的父皇相信你吗?”
荀裕黯然道:“父皇以为是孩儿偷的。”
“那么你可有向他解释?”贤妃道。
“孩儿解释过了,可父皇不听孩儿说。”荀裕眼里闪现出迷茫。
“你想过没有,你的父皇为什么不听你解释呢?是因为他觉得你在撒谎吗?不,他知道你没有撒谎,也知道玉佩不是你偷的,他却还要把你关去司礼监,你可知这是为什么?”贤妃语气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