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恭敬地退在一旁,再不言语。
贤妃一脸冷漠地侯在门外,通报半个时辰了,那人却并没有召见自己的意思。若是早几年,她会施展拳脚功夫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可是现在她只有等,等不到他宣她进去,那她就等他出来,她不相信他能一直躲在御书房里。十多年的宫廷生活已经把她凌厉的棱角磨平了许多,她早就知道了,即使她武功再高,在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前,那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她再也不会跟从前一样,冲动起来就像十头牛也拉不住的蠢物了。
她时刻铭记着此行的目的,不是要惹恼他,而是要求他放了荀裕。
又过了一个时辰,常公公终于出来,传达宣她进去的圣谕。
“参见皇上,”贤妃面无表情行礼。
“可真是稀客,”荀治冷笑道,“朕猜贤妃今日大驾光临,必是给那怪物当说客吧?”
“臣妾不知皇上口中的怪物为何物,臣妾今日来是为了求皇上放过您的二皇子荀裕。”贤妃微微凝眸,语气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荀治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眼里却哪有丁点笑意,“贤妃这是在求朕?”
“臣妾的确是在求皇上,求皇上放过二皇子,臣妾向皇上保证二皇子不会再出现在皇上眼前。”贤妃低着头跪在地上道。
“那贤妃觉得,朕是会答应呢还是会不答应?”
“臣妾虽然知道皇上不会答应,但臣妾还是想试一下。”贤妃面无惧色道。
荀治将关节捏得咯吱响,她说的没错,他是不会答应她的。“既然贤妃已经知道答案,那就请回吧,至于二皇子,过不了一个月,他自然就会回去了,二皇子不会没命,贤妃又何必着急。”
“皇上说的对,二皇子不会没命,顶多只会没半条命。”
荀治阴下脸来,忍耐似乎到了极限,一字一顿道:“身为皇子,却不知道自重,这样手脚不净、目无尊长的人,朕必须好好教训教训他!”
“二皇子偷没偷玉佩,皇上心里清楚得很。皇上既然想教训他,又何必找一个蹩脚的理由?”
荀治危险地眯起来了,声音压得极低,“贤妃的意思是,朕是故意陷害二皇子的?”
贤妃抬起头,冷冷地直视他,“皇上已经谋杀了我的孩子,现在又要把二皇子往死路上逼,皇上就不怕夜里睡觉良心不安,冤魂索命?”
荀治大怒,猛地拍在桌上,“胡说,朕几时害过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