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叫你们进京,就是要你们审议其罪状……朕这身体,你们也是知道的,恐无发亲自审讯,所以由煜亲王代朕审理,烁郡王世子从旁协助,务必将罪人余党,尽数捉拿归案,不可姑息!”
听到这里,刘荆心中大石落了下来看来陛下这次叫他进京,并非为难烁郡王府的意思。
两人领旨之后,帝王显得更加疲惫了,于是也没有多与之寒暄,就令他们退出殿外。
刘煜快要跨出殿门的时候,忽而闻到一股气味。
这个味道他虽不熟悉,但也有些许记忆,是之前在刘的太极殿中闻到过的味道,只是现在变得更加浓郁罢了。
刘煜潜意识里想回头看看,可就在这个时候,刘荆开口说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皇叔,我们现在就去宗人寺?”刘荆是晚辈,又奉命协助煜亲王审理,自然以他马首是瞻,所以问起话来语气里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刘煜点头:“速战速决。”他还有家室,可不想因为此事,在京中待太久时间。
进入宗人寺的大牢,刘煜看到了亲王和郡王……哦不,现在应该是罪人刘,罪人刘。
两年前亲王忽然病死,刘成为敬皇帝兄弟中硕果仅存的一位亲王,身为宗正,管理宗室事务,原本是这宗人寺的最高长官。
但此刻,坐在他位置上的是摄政王刘煜,而他自己,则和自己的侄子刘一起,带着镣铐站在堂下。
之所以能有这份体面,不用跪下,还是煜亲王发了话。
昔日,他们一个是在宫城德高望重的亲王,一个是在边境有赫赫威名的郡王,转眼之间成为阶下之囚,正是应了一句事事无常。
刘煜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镇守西境的刘,虽然徐太后口口声声说刘芝有几分煜亲王的影子,但若此刻刘芝站在这里,旁人一看就知道谁和谁才是父子。
常年镇守边境的郡王,刘身上带着杀伐之气,但因为身处牢狱,朝不保夕,备受煎熬,此刻也熬得弯了脊梁,他的身材越是高大,越显得有些形容猥琐。
和他站在一处的刘也是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他此刻颓然的模样,与刘煜二十几天见他那志得意满的模样,何止老了十岁?
见到煜亲王,他们就明白,自己所剩的日子,不多了。
还没等煜亲王开口,刘忽然冷笑了一声:“说来,这个时候能坐在这里的,只有阿煜了。”
面对原来的宗正,刘荆心里还有几分忐忑,打定主意全凭皇叔做主,自己全程附和就好。
听了刘的话,他不禁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煜亲王。
刘和刘被抓,同时被关押的还有刘之子刘芝,据说郡王世子被圈禁王府,若不是因为西境不可无皇族镇住,也会跟其家眷一同被押解进京。葵郡王显然是离不开北境的,而刘荆的父王也得镇守徒太山……这样看来,除了皇帝,能够审理谋逆大案的皇族,就只剩下煜亲王有资格坐在这里了!
“过去老夫见太后和陛下如何对阿煜,心中庆幸有人挡在前面……却不想到了最后,阿煜能够全身而退,而我们却聪明反被聪明误,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刘抬头望向刘煜,慢慢地道:“只是不知道,等我们死后,阿煜还能不能过这般舒心自由、无拘无束的日子……老夫不是挑拨,你就当是人之将死,给同宗之人几句忠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