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绯莞尔,她觉得自己都要被都卫城人这种热情的气氛感染了,垫了半天脚尖都不觉得累,看着赵格骑马过来,脸上的笑意都不住。
赵格的马越走越近,丹绯本来笑得一脸灿烂,但是人看得越来越清楚之后,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敛了下去。打了这么长时间,脸色差正常,可赵格平日穿衣最不喜欢的便是腰间松垮,这会儿身上的铠甲下面明明放了一小圈,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她瞧得一清二楚,忽然开始担心这人是不是受了什么伤在腰腹的位置,神色也就渐渐凝重了起来。
赵格远远就瞧见了在人群中力垫脚的丹绯,平时便觉得她娇小,这会儿瞧着只觉得一只手就能提起来一般,见丹绯神色从喜不自禁渐渐凝重起来,便知晓她心中有猜测,马速放慢,瞧着丹绯笑了一笑,点了点头。
这厢的人群立马高声欢呼起来,毕竟恭王殿下从进了城门之后一路过来都是手持马鞭面无表情。
丹绯瞧着赵格的马逐渐远去,跟旁边还伸着脖子看的又白说道;“我得去问问义兄的消息,先走了,一会儿不一定回不回伤员营,不必等我。”
又白点头,忙道“周副将说不定跟在后面,魏姑娘也不用担心。”
丹绯笑着应了一声,动身往赵格住着的宅子去。
回去的时候,赵格已经回来了,长戈已经不是方才在街上那副打了胜仗后不胜欣喜的样子,急慌慌地将丹绯请到赵格卧房,边走边说“王爷受伤了。”
丹绯心里本来就有猜测,这下子被长戈证实,忙问“可严重”
“你进去瞧瞧便知。”
丹绯忙推门进去,赵格阖着眼睛正躺在床上,身上的铠甲和外袍已经去了,穿着白色的里衣,身上盖了张薄薄的被子,脖子到左脸也有细细一道伤痕,下颌的线条也愈发明显。
丹绯鼻头一酸,又不敢出声,怕惊扰了他。
赵格并不是真的入睡,不等丹绯出声便开口道“没什么大碍,腰侧中了一箭。”说罢看着丹绯,双瞳如墨“是一个北漠躺在地上装死的残兵射的,除了周行和长戈,别人都以为没有射中,擦破了皮,现下是关键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北漠知晓我受伤的消息。”
丹绯明白赵格的意思,虽然破了北漠的先锋,可若是赵格受伤的消息传出去,说不准立刻便会再次大兵压境,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王爷放心,这些日子王爷的衣食全由我照料,半点不假手他人。”
赵格眼中有慢慢泛起的波澜,不等涌起,便被他压了下来,只道“你平时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一直守在这里,也容易惹人怀疑。”
“那王爷先少歇一会儿,我去伤员营点个卯便回来做饭。”这小宅子里是生火做饭的地方,平时是两个上了年纪的婆子打理加上做饭,虽说算不得难吃,但是也不细,前两日丹绯实在是不得空往厨房走,这会儿便在脑子里思索要给赵格做什么病号饭了。
瞧着赵格闭上眼睛,丹绯给他掖了掖被角,走了出去,先问了问长戈周行在何处,得了话说是在善后,没有受伤,算是又放下了一件事情。
然后去厨房瞧了一眼,从赵格领兵出城那日起,都卫城中就恢复了些生机,知晓今日赵格回来,厨房上的两个婆子方才还特意出去转了一圈,没成想还真买到了两条鲜活的大鲫鱼。
丹绯将鲫鱼拾干净,酱油和酒放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