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远整个人趴在沙发上,沙发是双人的,实在是很小,他的手脚都搭在沙发外,似乎很不舒服,他侧了一下脸,面向着她的方向,眉头紧锁,额前已经冒出了细碎的汗珠,脸颊也泛红,本来俊秀的脸已经皱成了一团。。
张晚枫见他如此难受,趴的也很不舒服,可又搬不动他,便进卧室取了枕头垫在他的颈下,还帮他脱了鞋,盖上被子。又去卫生间洗了湿毛巾给他敷上降温。
不知道他烧到多少度了,心里有些担心,可家里没有温度计和退烧药,她只好穿起羽绒服去附近的24小时药店去买。
室外不知何时下了雪,她一个人走在夜晚寂静的路上,而且她住的这一片治安不是很好,大家晚上都很少出门,可是此时她一点都没想到危险,心心念念都是那个哭着和她说,“晚晚,为什么爱你好累。”
张晚枫一直都是淡漠的人,在年少时心思就比较成熟,她的感情没有特别浓烈的时候,大多平淡压抑,就像等着毕军的那些年,她就是默默的候着,在一起时也从来不会表达,没有说过一句爱,哪怕心里已经爱的要死,也表现的云淡风轻。
此时想想,难道全都是毕军的错吗?不是,她做的也没有多好,他们都没有错,他们也都错了,没有在最爱的时候好好说句我爱你。
记得那时毕军说,“张晚枫你要明白,毕军没有你重要。”可是他不知道,那时张晚枫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给了他。
在最后的那段时间,张晚枫曾无数次想着算了,还执着什么,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也许还是可以和毕军有个未来,哪怕那未来她现在看不见。
陆向远不一样,他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文文气气,可能还会有人觉得他有些傻有些木。可是他对待感情是如此的大胆直白,在张晚枫拒绝的情况下,他还是一遍遍的说:“晚晚,我爱你,我爱你。”
他爱的义无反顾,不留余地,他会说:“没有你,我感觉我再也不会爱别人了。”他爱的如此热烈,像是个不通世俗的单纯少年,把自己能给的都给了。
但他已经不是少年了,今天他二十六岁,是一家大医院的的主治医生,他什么都明白,但他还是如此。
张晚枫走在冬夜的寒风里,揣着一颗重新开始躁动的心,像是多年前看见讲台上年轻明亮帅气的老师一样,不安,期盼,偷偷的守着。
回到家中,陆向远的脸已经没了绯红,变得苍白,双唇也干裂的起了皮。
她取了水,用棉棒一下下帮他擦拭着嘴唇,待他好了一下,便取出温度计,可是陆向远穿着卫衣,领口很小,她必须从他身前伸进去,才能放到他的腋下。
虽然尴尬,但他睡的昏昏沉沉还能知道什么,张晚枫没有犹豫,用手把温度计捂热一些,便伸进他的领口,寻着他的嘎子窝想放进去,放好便准备拿出手来,却被一把按住了。
本来紧紧闭着眼的人,此刻已经睁开了眼,呆呆的盯着她。
“我帮你测下/体温,你在发烧。”
陆向远眨了下眼,一把把人拉过来,含住她的唇,轻轻shǔn xī几下,笑着说:“谢谢。”
张晚枫直起身子,脸上已经红的要滴血了,使劲儿扯出自己的手,“我帮你倒水,把退烧药吃了。”
她起身走进厨房倒热水,有些恼,明明已经病成这样,劲儿还那么大。
陆向远就着他的手吃了药,伸手拿出温度计递给张晚枫,沙哑着问:“你会看吗?”
张晚枫直接没接,自顾自淡淡的说:“三十九度四了,一会儿再量一次。”
拿起他额前的毛巾进了卫生间,弄凉了重新给他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