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时的交流算是认识以来,最轻松,最随意,最平常的,但句句都是关心,他们都试图忘记所有的不愉快,重新开始。
张晚枫听着他的叮嘱刷完牙,认认真真的回答:“好的,我记住了。”
毕军这才放下心,最后又说:“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嗯。”
张晚枫挂了电话,化好妆,才去厨房盛粥,揭开一开,是山药粥,不知不觉脸上又带上了笑。
马上就国庆了,店里准备做活动,她之前接到总部发来的邮件,关于折扣力度,促销品类,活动类型,主题都做了规定,她只负责给店员传达上面的任务,再监督大家的完成。
今天的早会时间有点儿长,她穿着黑色套装站在银台前面,一条一条的解释,吩咐不同的人负责,还有活动的大幅海报,得需要她亲自去找工人装,一上午忙得脚不沾地。
她是第一次独自承办这么大的活动,以前她都是打下手的,负责好自己的那一板块就可以,现在得顾大局,实在有好多地方弄不清楚,只好麻烦前任店长帮忙解释。
前任店长叫杨梅,开朗的女人,一路把张晚枫提拔上去,对她而言就是伯乐。
杨梅一接电话就是调侃,“张大店长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张晚枫一一抛出问题,她一一做解答,最后张晚枫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了,笑着说:“等你来了北京我请你吃饭。”
杨梅嗤笑,“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去北京了,想赖了这顿饭,告诉你,你赖不掉,马上北京就要成立分公司了,分管北方的事务,不出意外,我应该是销售部的总监。”
张晚枫一听也高兴起来,“真的啊,那行,这顿饭先欠着你的。”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愉快的结束了通话,一想到杨梅要回来,心里高兴,两人大半年没见了,没想到她又回了北京,那见面就方便多了。
张晚枫的朋友不多,除了李兰兰也就剩下杨梅了,两人是同事关系,但杨梅性格好,待她也真心,她也很珍惜这个朋友。
下班后,李兰兰来了电话,和朋友组了个小型的演唱会,都是各个酒吧的驻唱,凑在一起玩儿,叫她过去。
张晚枫本来不想去,她不热衷这种活动,觉得酒吧吵杂又乱,下意思的排斥,可又想到自己近来对她的关心太少了,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便答应了。
李兰兰说的那个地方,有点儿偏僻,坐公交得来回的倒车,她嫌麻烦,直接打车过去了,是一间破旧的工厂,里面音乐声很大,站在门口都觉得震的厉害,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里边很大,上下两层,上面窄的一层是舞台,摆了很多乐器,还有几个男人在上面演奏,唱歌的正是李兰兰,唱的是她最爱的《心语星愿》,她的声线日渐沙哑,有了韵味,与原唱那种极度悲伤比起来,她唱的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像是在讲故事。
张晚枫愣住了原地,她想起了初中的李兰兰,单纯可爱,一笑起来没心没肺,唱歌也是欢欢快快,怎么和现在差距这么大,她们都变了,长大了,看着看着台上随着伴奏摇曳的女人,她渐渐湿了眼眶,眼前的画面也变的模糊不清。
李兰兰看见了站在下面的人,示意旁边的人关了音乐,握着话筒的手有点儿抖,她说:“我想感谢一个人,她一直陪着我,不论我多惨。她刚来北京,我们租了特别小,特别破的一个房子,我们两个蜷缩在一张床上,一起笑过,闹过,也哭过,那一刻我们都只有彼此。真好,现在你也还在。”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笑着说:“张晚枫我们一起唱首歌吧。”
张晚枫哭了出来,多年来,她们见证了彼此的所有。
她说:“好啊。”
在台下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