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军离开了这里,在他走了两天后,班主任罗山才宣布了这个消息,他站在讲台上语气平和的说:“你们毕老师前天给你们上完课就走了,回了山东,他说不喜欢离别的场面,就没有向你们告别,“
晚枫看向讲台,她还在想毕军前几天明明还站在上面讲着课,怎么一下子就离开了,连一个告别都没有。
这一刻晚枫有点泪目,她接到了这份关心,心里有一刻是暖的,对她来说,有一刻就够了。
时间是冲淡一切的良药,感情也是。
毕军走了三个月后,大家对他的提及越来越少了,直到再也不提。
中秋节到了,要放两天假,大家在教室里拾东西准备回家。
班主任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几个红色的纸盒子,放在讲台上。
“大家安静一下,都先坐下。”等大家都坐好了他才开始继续讲话,“你们毕老师寄了月饼过来,班长拿下去分一下。”
最后每人分到两个月饼,都高兴的谈论起毕军,本来已经远去的名字重新回到了他们口中,好像还带着亲昵的口吻。
晚枫内心一阵反感,她觉得太假,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不好不坏的相处了一年,然后就分道扬镳,现在还寄了东西来,是什么意思,施舍?也许是。她看着桌子上包装致的月饼,嗓子眼涌起一阵恶心。她手抚着胸口顺了顺,才勉强压下这阵恶心,不再看桌上的东西一眼。
等其他同学都走后,她才缓缓的从小凳子上站起来,直接抓着那两个月饼走到了教室最后面,站在垃圾桶前她才停下,低头看了几眼手里攥的紧紧的月饼,思绪有点奇怪,想扔,又有点不舍,犹豫片刻,丢进了垃圾桶。直接回座位取了书包出了教室。
晚枫在宿舍拾衣服,把床单被罩什么的都拆了下来,打算拿回姥姥家洗洗,可心里就是难受,干什么都提不起神,愣了一会儿,放下手里抓着的床单冲出宿舍。
她直接跑到教室后面,低头一看,垃圾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眼泪顺着的脸颊静静地淌,她盯着垃圾桶站了很久,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伸手抹了一把脸,慢慢的走出教室。
此后的几天她的心情都很差,像被乌云遮住了太阳,灰蒙蒙的,没有生气。
慢慢的她相通了,过去都是不值得惦念的,要向着未来。
这个暑假她帮着去地里除草,浇地,施肥,本来白皙干净的皮肤晒得红彤彤,好几处开始脱皮,疼得厉害,可她没有一句怨言,还是每天早起去地里劳动,一双手也因握锄头,打了好几个血泡,姥姥帮她用针挑破,刺骨的疼,可她还是咬着牙忍着,还笑着对姥姥说没事。
姥姥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姑娘,一阵心疼,掉着眼泪说:“我们晚晚命真苦,从小就受了这么多委屈,让我怎么忍心呢。”
晚枫搂住老人的胳膊,轻晃着,把头搁在她的肩头,声音柔柔的,透着笑意,“姥姥,我没事,有您疼我就够了,我觉得很开心。”
老人用干裂如同老树皮般的手顺着她的头发,一声声叹息着。
后来的日子很快,课业不是很繁重,她依旧朋友很少,中考渐渐近了。
六月,这个小村子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黄土地被冲刷的沟沟渠渠,到处淌着泥水,还散发着泥土味。
晚枫坐在教室的窗前看雨,视线却没聚焦,眼神清清淡淡,有点儿发愣。
远处的校门边聚了好多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