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干了老娘两个钟头才加了二十块,妈了个逼的!”
女人一边骂着,一边打开手上的小包,将塞在胸罩里的一大一小两张钞票放在包里,又在里面翻了翻,“个老逼养的,粉盒拉在老东西那了!”
她转过身,抬头看了看没有电梯的旧楼,大概嫌楼层太高的缘故,犹豫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老东西骚劲儿大着呢,三天不到还得过来,到时候再拿吧。”
女人嘟囔着拐过黑暗的小路,终于看不见那丰满的背影,却在空气中留下一股呛人的香味。
黑暗的角落里,他看着女人离去,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也抬起头看了看那个单元的顶楼,那里,有昏黄的灯亮着。
他无声地闪进了单元门,在角落里停留了片刻。黑色的运动鞋套上了黑色的丝袜,黑色的口罩上是一双骤然变得兴奋的黑色眼睛。在黑夜里,只有那黑色手套里的刀锋闪着幽蓝的光。
楼梯上套着丝袜的脚走得很快,似乎与看似沧桑的背影很不合拍。
到顶楼了,他长吸了口气,轻轻的敲门。
里面的人连问都没问,门外人的耳朵里就听到了拖鞋朝门口走来时踩在在瓷砖上的“啪啪”声,大概知道是刚刚离开的女人掉了东西,所以没有丝毫的意外。
门外人似乎也没有任何意外,一双眼睛随着脚步声慢慢眯了起来。
门开了,黑色的手套闪电一样捂住了惊恐的嘴。
一个女人用的廉价粉盒掉在了地上,用了半块的粉饼摔得散了一地,变成白色的细碎粉块,混在从颈动脉流到地上的血水里,迅速失去了原本的白。
连短裤都没穿的毛腿在地上抽搐着,像只刚被割了喉的鸡。
幽蓝的刀锋慢慢伸向那两条染了血的大腿中间,分开,挑起,用力挥出。
微微眯起的双眸里,似乎看到了野狗雪亮的利齿。
窗外,夜色浓得仿佛是地面上发黑的血,又像是一个失魂者惊悚的梦。
当叶归舟在一声声野狗般疯狂吼叫中忽然惊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奇怪地躺在了卧室的床上,冷汗淋漓。
客厅里电视频道的转播信号已经停止,只有黑白相间的雪花在沙沙地嘶叫着,那如疯狗啃噬般的魔音,似乎来自这里。
在医院见到江枫后这两天,傅辛东下班后回到住处的时间明显晚了一截。
他发现自己在回家的路上不自觉地便把车开到了老政委家所在的街区。
那里是京北市在空间上比较居中的一个位置,在本市还没有像现在这样高速发展的年代,这里也曾经是很多市直部门和单位的所在地。
随着社会的转型和商业大潮的翻涌,这里也是本地最先进入动迁开发的区域之一,在当时,随着很多办公机构被统一搬迁,这里兴建了大片的住宅小区,老政委的家,便在其中的一个小区里。
在这片区域居住的人群有很多是当年的动迁户,鱼龙混杂,分布在社会各个层级。这么多年来,这片区域虽然一直没有什么恶性案件发生,却也一直是京北治安比较复杂的地段之一。
傅辛东的车在小区间横七竖八的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