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关怀备至,生活上嘘寒问暖、工作上指导提携,让他在心底里感激江一诚,敬重这个自己的人生并不如意圆满的老人。
然而,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遇到这样变态凶残的罪犯,竟然会死无全尸!
傅辛东的牙在嘴里咬得“咔咔”直响。
有人敲了敲门,傅辛东听出是林梵的节奏,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手里拿着一摞资料的林梵一眼便看到了傅辛东手中的照片,皱了皱眉。
“知道你没走,就把前期现场的照片和一些技术分析结果拿过来了,你看看…头儿,悠着点儿。”
傅辛东放下手里的像框,微微一丝迟疑后,从叶梵手里接过了那些照片和资料。
看着那张随着翻看照片而越发黑沉如墨的脸,林梵刚想说句什么,办公桌前的傅辛东猛地把手里的照片甩了出去,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发出“”地一声巨响。
第二天,只略略睡了几个小时的傅辛东却早早就醒了过来。
这是他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察外加单身多年养成的生理习惯,每天早上,即便他还没有醒透,他身下那个蠢蠢欲动的“儿子”也总会先他一步直起腰杆。
傅辛东习惯了每天早上给“儿子”做一套早操,毕竟他正处在三十出头的壮年阶段,“儿子”要是一天早上不消停,他就会一整天都感觉浑身不得劲儿。
随着一声低低的闷哼,他感觉昨晚憋闷了许久的心情似乎也得到了一些缓冲。
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刚刚做完早操的右手有些隐隐的疼。
手背关节上粘的创可贴大概粘性不够,松开了一半,露出了昨晚砸破办公桌时被桌子裂口划破的伤。
他苦笑了一下,给林梵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他自己不去局里了,让他开车过来直接去市医院。
他想去看看林枫,同时,也想向保姆了解一些情况。
放下电话,傅辛东想了想,调出了手机中的照片。
那里面有他昨晚平静下来后拍下的一些现场照片,存在手机里,方便随时查阅和分析。
屏幕上是一张让他昨晚回家后便一直在琢磨的现场照片,照片中是老政委家客厅的地面,上面流淌着一大摊血迹。
显然,在警察拍照时这些血迹早已变得干涸,乌黑的血渍在奶白色的地砖上显得越发的明显。
血迹中,有一个有些歪斜,却能看出是一个完整的“害”字,在这个“害”字的右上角,还有一个短短的小撇。
除了这个“害”字和一个小撇,下面还有一条死者用血画的曲线,短短的,看起来有点像一座座连绵的山包。在曲线的中间位置,有一个明显的豁口。
林梵告诉他,老政委沾满鲜血的手指最后就落在那条线的上面,应该是他死前拼尽最后的力气涂画出来的。
傅辛东死死地盯着手机,似乎想把那个画面牢牢地印在自己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