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瑟缩了下,环抱住双臂。她真的好冷,也好害怕。惶然不知所措。
“她不必爱我,我爱她就够了。你爱我?你凭什么爱我?!”
他嗤笑一声,残忍至极:“你爱我,那又怎样?我永不会爱你!”
她的心刀绞似的痛。她觉得他象一个恶毒的魔鬼,他要撕碎她了。让人眩晕的惊痛,使得她双眼发涨,脑子泛昏。
她于是口不择言,昏乱的反击:“你不爱我,却要和我上床。你那么爱她,却不为她守节;
她一边和你卿卿我我,一边又缠上有妇之夫。插足他人家庭,不仁不义;朝秦暮楚不贞不洁。她根本就不爱你,来寻你不过是消遣慰藉。
果然物以类聚,你们一个奸&夫,一个yín&妇,一样的自私,一样的下贱,一样的脏!当真般配得”,
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他的耳光重重地掴了过来。她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
那一刻,她的心静止了,空洞得透出凉风。
她觉得耳鸣眼花,脑袋嗡嗡作响。唇畔有血沫溢出,浓厚的铁锈味,在嘴里蔓延。
她没有抬头,缓缓转身,步履摇晃却坚定,直直走出了那间屋子。
她想,也好,她再也不用纠结,来还是不来了。
第21章
俞槿双手抹上面颊,触手一片冰凉。她抽抽鼻子,使劲将脸抹干。说好了,再不为往事流一滴眼泪。
不值当的人呐!不值得的事!
所幸都过去了。她和景初这个人,今生已矣。
她身体所承受过的苦楚,如今看来更象是对他爱恋的祭祀;而他最后的耳光,终于敲响了她爱情的丧钟。
说来,景初的那一巴掌,也并不是全无好处,至少,他打醒了她。
如果不是那一耳光,也许自己还在蒙昧中过活。他残酷的话语,使她寒心。他的耳光,则使她下定决心,离开。再无转圜余地。
如果没有那个耳光,自己可能还会继续,卑贱的自以为是的痴恋下去。画地为牢,桎梏于冷寂寒凉的黑洞里,不见天日。独自一人徒劳的,在那泥潭里沉沦挣扎,不得救赎。直到最后彻底被吞噬!
她不自禁打了个冷战。太可怕了!她不要!她再也不要过那样的日子。再也不要!
他表达得明明白白,她听得清清楚楚。他永不会爱她!
幸好,她也不再需要他的爱了。不需要,不稀罕。
那日俞槿走出景初公寓后,没有回宿舍。她昏头昏脑地坐上公交,去了小姨的出租屋。小姨被她的样子,吓坏了!
她抱着小姨晕睡过去。当夜她就发起了高烧,噩梦连连。一会儿是妈妈浸在血泊中的脸,满屋浓稠地血腥味儿,萦绕在她鼻端,经久不散。
然后是父亲久远地暴戾的脸,阴森可怖!接着父亲的脸淡去了,换上景初狰狞冷沉的面目,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带着恨不能拆碎她,每一根骨头的凶狠眸光。
她在梦里呼救,大喊大叫!
醒过来时,看到小姨担忧得六神无主的脸。她觉得惭愧极了!这个世上,真心待她的只有小姨一个人了。可她却辜负了她,让她操劳又操心。
“小槿,告诉小姨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
她感觉小姨的声音很遥远,听起来怪怪的。而她的右耳轰鸣不停,很难受。
俞槿迷失的表情让小姨更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