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记川一愣,似笑非笑看过来。
白锦汶这下连脖子根都红了,手伸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个半晌,黄记川捉过白锦汶的手,示意他继续。
宽额,高鼻,剑眉,薄唇……白锦汶的手有点发软,呼吸有点乱,心快跳出胸腔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黄记川再次摸了摸他的头,问:“饿不饿?我去打点野味?”
白锦汶垂着眼睛,摇头:“我跟你一起去。”
黄记川看他逞强的模样,笑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很快回来。”
这很快可真不快。
直到天都黑了,人都没回来。
白锦汶慌了。
这荒郊野外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了?
天上轰隆隆几个响雷来凑热闹,潮湿闷热的空气一下子压抑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倾盆大雨。
白锦汶朝记忆里黄记川走的方向去找,希望能够碰到他。
“黄记川……”第一次喊这个名字,白锦汶的喉咙有点痛,生硬的叁个字飘在空旷的林间,没有激起一点声响。
白锦汶睁大眼睛,盯着可能有的一点异动,但是没有。
簌簌声响,是风穿行林间。
只剩他一个了吗?
深切的寒冷和孤寂一下子捉住了他,不同於被男人压着欺负,这种害怕从他的每根神经末端电流一样汇聚到他不堪重负的心里。
白锦汶再次大喊一声。
簌簌……身后似乎有什么声音。
这次,白锦汶飞快转身,眼见着一条竹叶青从树上半挂下来,朝他攻击。
白锦汶昨晚看了大蛇,对这小蛇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时候,有人扑到了他,手里抓着那蛇的叁寸。蛇麻花一样扭动,活生生被捏死了。
“黄……记川?”白锦汶捉着身上的人问。
“嗯。”黄记川摸了摸他的脸,“叫你等在那边,你怎么乱跑?”
“我以为你不见了。”白锦汶忽然张开双手抱住他。
天果然开始下雨了,一滴一滴豆大地穿叶而落。
黄记川低咒了一声,用不用这么帮忙啊!好歹等他找到避雨的地方先啊。
“下雨了……”白锦汶茫然道。
黄记川动了一下身体:“可以先放开我吗?手……貌似被蛇咬了…
…”
“对不起……啊!被……被蛇咬了?”白锦汶来不及致歉,被黄记川吓到了。
“嗯。”黄记川拉着白锦汶坐到树下。白锦汶不敢坐,他记得刚才那条蛇就是从这棵树上蹿下来的……
但是,没有办法。雨越下越大了。
黄记川摸出打火石。
地上一边扔着一条扭曲的蛇,还有一只野兔,一只山雉,都歪着脖子死掉了。是黄记川的成果吧。
黄记川的手臂上,生生两个血洞。
白锦汶面色惨白。
他最近受的惊吓真是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