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黑辇本是没有的,可温玉鹤吩咐东莺弄来,正是为了王晓初。东莺等人都明白他们宫主很是喜欢这少年,但再喜欢也就是当个新鲜的玩意儿,当下爱不释手,将来如何就不好说了。
由於这片盐沼相当广阔,王晓初醒来时一行人还没走出盐沼,而王晓初睁开眼就是一片雪白世界,淡青色的天和白色的盐田,看似没有边际,而且正值乾燥时节,穿越它对这些身怀妙武艺的人并非是太大的挑战。王晓初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色,或乘坐这种辇车,感觉似梦似幻,他忘我欣赏着。一旁温玉鹤却已见惯,早就不当回事,反而这少年的模样挑起他兴趣,他跟王晓初说,这麽美的地方也伴随危险,一般人无法随易来去。尤其这麽广大无垠的盐田,有时磁针亦派不上用场,天气更是说变就变,容易使人迷失方向而丧命,但他们对此境相当熟悉,并不用担心。
王晓初朝外探了眼,发现那些仆役白天穿浅灰色束袖衣装,觉得好像一群灰鼠。这个阵仗彷佛他小时候听邻近的婆婆说的故事,老鼠娶妻,他不住笑出声,惹来温玉鹤注意。
温玉鹤挑眉失笑,淡淡说了句:「灰鼠娶亲?你可真会想。」王晓初转头茫然瞅着他,眉心被他轻戳了下取笑道:「晓初的心思这麽单纯,连东莺他们都能猜出来。鬼灵怪。」王晓初低头讪笑,怕又被读出心思,温玉鹤也不再逗他,跟他说:「一会儿先抵达一座鲛岛,岛上有我弟子在,先在岛上休息一晚。」所谓鲛岛就是座砂砾堆积成的岛丘,上头的植物长得奇形怪状,而且不仅有绿的也有通体紫黑色,或布满细刺,若近看的话有一些还是倒勾刺。岛上的建物是以斧凿出的盐砖所砌成,入夜後在走道、转角处都点上油灯,油灯亦是摆在白盐雕则的鱼龙形灯架上,不过王晓初仍觉得鲛岛荒凉。
温玉鹤说的弟子生得有些奇特,戴了顶皮革缝制的帽子,边缘缠头巾,看不出有无头发,脸上光滑无毛,连眉毛胡子都没有,圆眼阔嘴,乍看五官像孩子,可是猜不出年纪,东莺他们见了这人也是直呼其名,雷鳞。
雷鳞面色和善,话并不多,安排他们夜宿在几间白盐堆造的屋里,远看就像群聚的盐堆,除了淡水之外并无另外准备饮食。王晓初觉得奇怪,趁着东莺在给他更衣时询问,东莺说:「一会儿你去问宫主吧。」王晓初这才晓得今晚他不跟东莺睡一间,而是要去伺候温玉鹤。到了温玉鹤屋里,王晓初就听他问起是不是饿了,接着到一粒丹药,说是辟谷丹。服食後仍会有短暂饥饿,但过了一会儿就没有感觉,之後一、两日内都无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