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幼时与我姨母关系亲近,她曾教我弹琴奏乐,见我有这方面天赋,便是打算培养我成个跟我大姐一样温婉淑静的才女,只可惜我对丹青或是旁的女工针线一类,不感兴趣的是压根学不会……”
“我幼时,唯有孤寂相伴,所以喜静,爱看些诗书习字,偶得机缘遇见待我极好的师父,传授我医术。”
“以后你不会再孤寂,都有我在,不嫌我闹腾才好。”林凝芷忽而像是想到了甚么,歪过头看着他,“对了,有没有和你说过,每次你和小果一起玩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傻,看上去特别滑稽可笑……”
季幕几不可见地挑眉,等她继续说下去。
“但是又温柔。”
“你的温柔何至于此?愿意陪我同去军营,你医术了得,却肯屈才当我身边的军医,我去哪儿你都愿意陪着我。”
他释怀地笑,“嗯,以后你去哪里,都会有我陪着的。”
“你比我强大,我心里一直是仰慕你这样的……我晓得你比我厉害许多,可你有时切磋愿意让我几分。”她伸手迷恋似地揉着季幕的薄唇。
“嗯……还有呢?”
林凝芷脸色红了红,“还有你抱我的时候,我会觉得……很舒服。”
于是季幕愉悦地低笑出声,拽过她的肩头揽入怀中,“我晓得。”
“季幕……我怕是,对你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了。”林凝芷将头贴在季幕壮的胸膛上聆听他如擂鼓般有力加速的心跳,她害羞,知晓他嘴上不说倒也和她一样紧张。
许久,她却轻叹,声音显得闷闷不乐,“可我们这样是错的……”
她垂下眼眸心虚地盯着自己的衣角,
“现下我的心里很乱,我分明是中意卿寒的,好像又放不下尧殒,对阿枫一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没想到自己又对你……可我已经有卿寒了,怎么能对你?……”
“阿枫是谁?”他心里一惊,为何她心里还有人。
林凝芷叹息,“他是从小与我一同长大的人,我很在乎他,一直觉得是亦兄亦友似的存在,只是,也许以前,我应该是对他动过心的罢,但从未曾察觉过,他也不曾言明过情意。”
季幕感觉自己的心被凌迟,硬生生地被剜去一块。
他嗓音喑哑干涩,自嘲地笑,方才……他居然会以为兴许是清醒的时候她就对他是有些情意的,他以为她说的都是真的,然而,此刻情难自已的林凝芷,应该只是被情蛊所控而已,她心里早就有那么多人,又哪里还装得下他?……罢了罢了,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知足了。
此刻林凝芷也是心思辗转千回,最终还是眷恋地斜倚在季幕怀中,相拥的两人像是完全忽视了站在门外的那人……昨夜才苏醒的季卿寒痴痴地发笑,先是有一个男人是她口中的心上人,现下林凝芷竟又这样毫无顾忌地抱着他的亲弟?……两人紧紧相拥就像交颈而眠的鸳鸯。
她和他是鸳鸯?那他算什么?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的恶人么。
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门上,血液从他指缝流出,许久,他缓步上前扯过她的衣袖,眸眼处尽是凄楚冰凉,嘴角却勾笑,笑得眼泪都要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