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舅母看来是下了狠心,要将江心柔的性子给掰过来。
崔荣华将信反复看了好几遍,觉得三婶那案子有些不对,两件事分开看是没问题的,可合起来就不对了。你想,江舅母要江心柔的性子掰过来,而且,大哥信里透露的意思是江舅母想在那边为江心柔挑一门亲事,若江舅母真是这样想的,那何必对崔三太太动手?
万一被发现了,两家又不结亲,这不是结怨吗?
崔荣华觉得怪怪的。
她又拆开了小胖子的信,上面的字极好,一看就不是小胖子自己的字,肯定是找人代笔的。上面写了一堆,其最重的就是让崔荣华帮着找好看的话本,记得将从这里听到的好故事写下来,给小胖子看!
这小子,一看就是不是读书的料。
崔荣华笑了,最后拆开的是朱昊的信,很短,简单的写了上次回成王府拿东西的时候出了意思,被困在房中,出不来,导致没有送别,朱昊有些难过,不过信的后面又写了,他托人将东西送来了。
托人?
谁,驿站的人还是镖局啊?
崔荣华不知道,她盯着困在房中几字看了很久,困在房里面?朱昊在成王府被困住?难道是另有隐情?
朱昊不写,那肯定是怕写在信中被人看去,若是这样想的话,应该是不能说的事。
崔荣华暗暗记这事记在心里。
怀远县,江家大宅,南院。
江舅舅下葬后,江家终于安静起来,江舅母也闲了下来,这日,她又去看江心柔了,刚进屋,江心柔就扔下手中经书,朝江舅母冲了过来:“娘,我要回京城,我要去找夏玉郎!”
又是这句话。
江舅母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夏玉朗与周家定亲了,今年(现在是二月)十月成亲,你去了有什么用?”
江心柔几乎要将嘴唇咬破:“我不信!”
江舅母直接打破了她的幻想:“不信?难不成你为夏玉郎会等你?周姑娘的爹是当朝尚书,你爹什么都不是!”
江心柔:“都怪他,他太没用了!”
江舅母听了,气得要扇她巴掌:“你爹都没了,你还说出这样的话!像话吗!”
江心柔倔强道:“若不是死得的不是时候,我就嫁给玉郎了!爹好端端的杀什么人……”
江舅母瞪她:“你姑姑来了信,你爹是被冤枉的,他没有杀人,崔家已经帮你爹翻了案!之前都跟你说过了,你怎么听不进去?难道,你想当杀人犯的女儿吗?”
江心柔还是不高兴。
江舅母一阵无奈,看向站在江心柔身边的魏嬷嬷:“嬷嬷,心柔就麻烦你了。”
魏嬷嬷温和道:“小姐只是有些偏执,想必过几年就能改过来。”
江心柔重重的哼了一声,她现在一点都不喜欢魏嬷嬷了,看得她太紧了,哪都不能去!
江舅母对江心柔道:“之前你爹身上背了案子,你嫁入崔家才是最好的,现在你爹身份洗清了,咱们也用不着非要盯着崔家,娘现在正在相看,你就守一年,等出了孝,嫁了人,以后好过日子……”本该守三年,但江舅母对江家人说了,江舅舅死前说了,怕江心柔把年纪拖大了,只许江心柔守一年。
这话自然是江舅母编的,可江家族人信了,毕竟,谁也不让族里出一个未嫁的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