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有些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那小脑瓜里面想的还是那些龙井,只好呐呐的说了声,“……好。”
宋肆用小手将自己的身子抱住,他问三日月:“你想聊什么?”
将旁边的被子盖在了宋肆的身上,三日月宗近才坐在了宋肆的身边:“跟老爷子我聊聊你这么多年了,为什么长不高吧。”
这话题太广了,宋肆一时语塞,不知道从何讲起,抿了抿唇,旁边那人的声音很温和,听起来很舒服,让人有倾诉的念想。
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宋肆就猛地回了神,他转了个身子,背对着三日月宗近,不是不说,而是不想。
那时候的世界太过于黑暗,回想起来都会让宋肆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凝固成了冰块,宋肆将手握拳,汗在手心中蔓延。
等到宋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头已经被三日月宗近扒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宽厚的肩膀带给了宋肆从未有过的安稳的感觉,月光打在了旁边的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宋肆扭头去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等到再次清醒的时候,宋肆已经被安置在了被窝里,温暖的被窝让他还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宋肆揉了揉脑袋,他昨儿个晚上居然做了梦,他梦见自己被别人养了,再也没有遭过那些罪,醒来了之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巨大的落差让宋肆有些失落。
虽是做了梦,却要比平常从未做过梦的睡眠要让宋肆舒服许多,他伸出手来抓了抓虚空,什么都没有,这让宋肆有些难受。
门被敲了两声,三日月宗近便推门进来,看着穿戴整齐的宋肆抿了抿唇,轻笑道:“本以为您要晚点起床。”
宋肆没吭气,他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他问:“我昨儿个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也不记得了,毕竟我已经这个年岁了,记忆力不好可是最常见的事情啊。”
三日月将手中的餐盘放到了一旁的榻榻米上,他将门和窗子全部打开透风,穿堂风带走了屋子里的闷热,让宋肆闷闷的脑袋变得清新了不少。
清晨,大部分的人都还未起床,守夜的几人也准备去睡觉了。
陆奥守吉行在那儿冲着三日月宗近挥手,颠颠跑过来之后,看到宋肆的时候,别扭的冲着宋肆问了个好,邀三日月宗近出门:“昨儿个晚上压切长谷部说是没米了,要不我们一块?”
三日月宗近扭头去看了看宋肆,询问之下,宋肆点了点头,三日月宗近便哈哈的笑了两声,并且保证道:“你可不能让老爷子帮你领东西啊。”
等到院子里安静下来,宋肆坐在树下,露水滴落在了在宋肆怀里睡觉的小老虎,小老虎抖了抖身子,将自己团成了一个雪白的团子窝在宋肆的怀里。
崛川国广和和泉守兼定起的很早,站在院子里的时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四处打探了半饷,现在只有宋肆在这里,这简直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和泉守拍了拍崛川国广的肩膀,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现在若是再不开始,怕是再也不会找到更合适的机会了。
崛川国广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宋肆睁开的眼睛,还有点不知所措,他看起来还跟刚到的时候一样别扭。
这些日子这孩子太乖了,有的时候凑到宋肆跟前都是小心翼翼的神色,宋肆扭头看了一眼崛川国广,便又扭回了头。
“您起的很早啊。”崛川国广试探性的走到了宋肆的身边,并没有被拒绝,他努力的冲着宋肆憋了一个笑容。
宋肆嫌弃的扭了头:“不想笑就别笑,笑的跟哭似得,丑死了。”说完这话,宋肆忽然想起那时候崛川国广一言不合就哭的时候,又别扭的扭过头来,将手放在了崛川国广的脑袋上,生怕这人会哭出来。
“你别哭。”宋肆这话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