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再多言,衣袍一甩,抬腿跨出了门外。
之後的日子,罄氲果然每日都会亲自来给她送药,并亲眼看着她喝下去,对她的态度也比以往稍稍温柔了些,却也只是稍稍而已,
如此过了几日,他见蜜嫣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又看这几天天色正好。便驾着马车带她去了长安城郊游玩、
彼时,长安城外郊外的湖畔边,荷花正开得格外妖娆,一朵朵清雅脱俗的淡粉色荷花亭亭玉立的怒放在翠绿的荷叶上,微风吹来,便送来满池的荷香,让人闻而忘忧。
湖畔边,坐落着一个盖建致的荷花亭,此刻,七八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哥正坐在里面饮酒聊天,看上去好不快活,七八个家丁一字排开的站在他们身後,一看便是身份不凡。
罄氲素来是见惯了这些纨!子弟的,故而也不理会,只是带着蜜嫣在湖畔边悠闲散步,谁知,走了没几步,便听亭子里的人一边走过来,一边高声叫道
“哎呦,这不是大人麽?你也来此赏花,还带着个这麽漂亮的姑娘,还真是好雅兴啊,我们在亭子里备着好酒,不如和我们一起去畅饮一番如何/”
罄氲淡淡勾了勾唇,目光却仍然停留在初开的那朵荷花上,道,;”不必了,我们很快就要走了,闽大人和诸位玩的尽兴便可”
闽文宇的脸色僵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亭子里的众人,又冲罄氲压低了声音道,:“大人,别说我没有提醒你,我们现在招待的可是如今最受宠的云妃的亲侄子,我看你无论如何,还是上去进杯酒吧,虽然他现在尚无官职,但是我想他的官位很快便会比我们高上许多呢……”
罄氲皱了皱眉,尚未开口,便听亭子里的人唤道,:“闽大人,我家公子让你和你旁边那人一起过来”
闽文宇闻言,如同接了圣旨般的,赶忙拉着罄氲不由分说的便朝那亭子中走了去,罄氲脸色虽然有些阴寒,但是忌惮那人的身份,也只得带着蜜嫣跟着他走进了亭子,
但是,如果他能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许杀了他也不会迈进那亭子一步。
他随着闽文宇进了荷花亭,刚一看清亭中坐着的那人,身子如同被雷击中般一僵,原本就没有几分血色的苍白面容,此刻竟然白的有些发起青来。蜜嫣从来没有见过罄氲这幅神色,那种呢神情就好像,一个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的人,又再次沦陷入噩梦的神情。
她第一次,从他眼眸深处看到一种恐惧,那种想要挣脱,想要逃离,却又不得不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的恐惧,
坐在亭子中间的男子年纪看上去比罄氲要小些,一身棕色华衣。神色显然比他要从容的多,那男人相貌生的也还算可以,只可惜有一只眼睛用黑布罩着,显然是个独眼龙,而且他的神情总让人有一种很市侩很奸诈的感觉,让人只看一眼,便知道此人必定是心术不正。
他上下打量了罄氲一眼,忽而鼓掌干笑了几声,:“久别重逢,罄氲,你说这是幸还是不幸?”
罄氲静静的看着他,拳头却不由主的握紧,:“你为何会在此?”
那棕衣男子大笑了几声,站起身走到他身前,指着闽文宇阴冷笑道,;“我为何在此,难道他没告诉你麽?”
罄氲看着他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神情,又想起闽文宇的话,心中立时明白了几分,但是明白过後,他的脸色却愈发显得苍白起来。
“哈哈哈,怕了麽?”棕色衣男子狰狞笑着,抬手在他脸上拍了几下,道,:“我知道你今生今世,都不想再见到我,可是,我可是等了七年,这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