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何歆继续,“我还记得好多年前,我不小心失足掉到水里,旁边的嬷嬷宫女都急坏了,却没人敢下来,我害怕得不行,想叫父皇可是一张口水就呛到了鼻子里,挣扎了好久,是你救了我,你还因此发了一天一夜的高烧,差点醒不过来,我当时就对自己说,我的命是哥哥给的,从此哥哥就是我的一切,我要对哥哥好,要是谁敢欺负哥哥,那就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我也做到了。”
说着他突然想到了一句特别耳熟的台词,虽然记不太清楚,还是把那句格式套了进去,“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我也很害怕,可是只有立下军功,我才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你,所以我总是冲在最前,负伤也总是最多,也比任何人都更努力,徐以富贵都觉得我傻,问我图什么,我说,我为民,为国,为天下,其实那都是假话,我身上共三百二十七道伤口,十四次险些伤到要害,两次濒临死亡,没有一处不是为了你。”
“可是皇兄……”傅何歆说着拉过皇帝的手,带上自己的肩膀,皇帝不明所以,惊诧还没来得及闪过眼底,傅何歆已经就着他的手抠到了自己伤口处,周骞刺到的地方本来就距离之前被箭刺穿的那处不远,还没长好又再次受伤,这么一抠,血迅速从纱布下渗出来,皇帝慌忙撤出自己的手,想喊大夫,领子再次被傅何歆扯住,白禹本身常年习武,力气本来就被皇帝大得多,用力一带,皇帝就朝他的方向倒了过来,傅何歆努力克服内心的不适,闭上眼吻了过去。
皇帝这会儿真是惊傻了!
待傅何歆自由发挥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人推开。
傅何歆这会儿没再强迫他,只是用目光示意了下自己的肩膀,那里的纱布已经完全被血浸透,连皇帝手上也沾上了不少血渍,傅何歆的眼底更是比血还红,他说,“皇兄,你看,我也会疼,我也会流血。”
皇帝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自己的亲弟弟强吻,已经被他那个吻弄懵了,还没懂他那句话的意思,转身踉跄而去,在门口的时候似乎还撞到了个人,也没在意对方是谁,匆匆地走了。
门口那人也没进屋子,转身也离开了。
他回到为他安排的屋子,屋子里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走了出来,“徒弟你怎么回事?不是你让我跟着睿王进来,你易容成我的样子去照顾睿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骞此刻非常庆幸自己脸上贴了张□□,师父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努力自持了下,才说,“睿王的伤口又裂开了,我处理不来,师父你快过去看看。”
“又裂开了?”田如意还真没看出自己徒弟有什么异样,睿王这两次的伤口距离的太近,抱他徒弟不敢下手包扎也不奇怪,怨道,“这个睿王到底还想不想要他的肩膀了。”便转头去找他的药箱,“那你先暂时留在这,等为师替他包扎好,你再过去。”
周骞点头,转身进了里屋,胸口那个地方又涩又胀,难过得快要裂开,闭上眼满眼都睿王那张冷淡的脸,
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在落雪山庄,他轻薄了自己。接着自己去醉仙楼打探消息,睿王也在那,还硬要玉昙出来陪他,玉昙不肯自己过去想找睿王说情,睿王却看着自己笑弯了眼睛,叫自己骞儿。
接下来,调戏他似乎成了睿王的一个习惯,总是嬉皮笑脸凑到自己跟前讨没趣,还喜欢用荤话噎自己。可是又是实实在在地对自己好,一次又一次掐着时间到比试场看自己比试,自己成绩出色那天,他就让人到西街买下那里全部的点心,分给在场所有的人吃,见谁都说,看见没,我家骞儿厉害不厉害!
他为自己挡箭,为自己铺路,被自己刺了一身的血,指着满场近乎在诋毁他的人笑着对自己说,“你还记得吗?我说过的,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让你成为新的战神,无论是民意,还是实力,现在,虽然只完成了一小部分,周骞你看,他们都在为你而欢呼,你开心吗?”
可是,再好又有什么用?
在他用心追着自己的时候,依旧不停到南风院接人、身上也到处是别人留下来的痕迹、还和自己的暗卫统领暧昧不清、他甚至不知廉耻到自己和他才认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