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道,“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
林棉接过菜单,弯起眼眸道了声谢。
小姑娘再羞赧也是在阙清言面前,现在在外人面前倒是大方自然。阙敏越看越觉得讨喜,趁着阙清言不在,笑吟吟问:“棉棉,你是怎么认识清言的?”
这个问题问的……
林棉第一次见到阙清言是在林宅露台上,早就过了近十年,他肯定不记得了。
她思忖片刻,把话挑着回:“我跟表妹去听过阙教授的课。”这句是真话。
阙敏抱着女儿,正要继续搭话,一旁的程宜珊笑意盈盈地问:“我记得没错的话,阙少近几年回国当大学教授,教的应该是法学吧?棉棉你是画漫画的,怎么也要去听法学的课?”
名媛圈里的小道消息传得很快,程宜珊对林棉一直都带着些优越感,是瞧不上眼的。
听说林家势头不再,林母阮丽淑做不了阔太,为了争原来的那点股权开始四处辗转,又是应酬又是赔脸色的,林家大小姐也没能出国去艺术学院进修,反而开始画上不了台面的漫画。
旁边还有阙敏在,林棉抬眸看程宜珊一眼,一句“我喜欢”憋了回去。
阙敏不动声色地接过话,欣喜问:“画漫画的?”
“我们莘莘平时也喜欢画画,不过还是小孩子,就是乱画。”莘莘是阙敏的女儿。她笑着捏捏女儿的脸,“要是有时间,我还想请你教莘莘画几笔。”
阙敏和阙清言性格大相径庭,当面护人的毛病却是如出一辙。
“……”程宜珊两面讨不了好,笑容勉强地附和,“敏姐说得对,艺术感是要从小培养……”她暗暗吞声,还是没忍住,补充道,“以前我去英国的时候,跟小叔和阙少去看画廊过一个画展,有不少艺术家都是从小开始培养的兴趣,艺术熏陶确实很重要。”
和阙少……
林棉知道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还是克制不住地投过去了目光。
程宜珊一笑回应:“阙少对朋友很好,我在英国旅游的那段时间,如果不是阙少好心当向导,我还不能玩得尽兴呢。”
这话半真半假,阙敏不知道程宜珊口中英国那段的虚实,又和程泽有交情,不好当面揭穿他侄女。
阙敏边哄女儿边心道,就是不知道这些话小姑娘是不是当真了。
林棉当然没当真。
她平时也会撒些怡情的谎,除了林母和阙清言的话,其他人的话传到耳朵里都要斟酌一遍再听进去。
不过程宜珊的这番话……
也太怡情了……
林棉无声吸一口气,努力忽略掉心里的那点不舒服,淡定装聋。
正巧西装革履的侍应生将点的酒水端了上来,躬身打了声招呼,帮忙开了气泡酒的瓶塞,服务周到地一杯杯斟满。
“喝一点气泡酒没事,”阙敏笑着接过侍应生的杯子,将酒杯递给林棉,“这里还有桑拿房,等一下吃完饭,我们可以去一趟,正好去去酒气。”
杯子递到半路,一直在阙敏怀里安安静静的莘莘伸出小手,扒着妈妈的胳膊就要去抓酒杯。
阙敏一惊,忙把手向外挪开:“这个你不能喝”
酒杯一时撤得急,没控制好力道,半撒半倒地泼了出去。
……
十分钟后,阙清言刚和程泽谈完事回来,进了包间。
包间里只剩了三个人,程泽扫了一圈,问紫裙女人:“小姑娘人呢?”
紫裙女人示意了林棉先前坐着的位置,椅垫上还残留着深色的酒渍,道:“去卫生间了。”
阙敏对上阙清言的目光,本来想说不小心洒了,转念却道:“被洒了一身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