痰盂穿越半个大院,那画面也是绝了!
手里端着痰盂走着路,一路之上见到熟人还不停的打招呼,遇到同路的干脆结伴相行。
夏天臭死了,味道一飘三千里,臭不可闻;冬天冻死了,排队在厕所门口等,风中冻的瑟瑟发抖。
唐雨一想到那个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幸亏她嫁的人是张建军,那个男人因为心里对她有愧疚,觉得唐雨嫁给他嫁亏了,使着劲儿对唐雨好,家里的痰盂都是张建军倒的,就为这张建军被人笑了好久,人家都是家里的老娘们倒,就他一个男人倒痰盂,要不要脸。
张建军还振振有词,说他就是看男人倒痰盂的少,才去倒的,去了就倒掉了不用排队,节省时间,又反过来嘲笑那些大老爷们懒的出奇,就为了多睡那么一会儿功夫,让自家老婆活受罪不说,还浪时间。
大妈想的挠心挠肺的难受,一个劲的说着红楼好:“离厕所也近,离食堂也近,唐雨啊,你不觉得那楼房盖的多神奇啊,楼上还能盖房子,住在人头顶上,跺一跺脚,楼下人都知道!唐雨你也想住对吧!”
唐雨:“……”不想住!
大妈:“我估算着,你和张建军俩个是双职工,估摸着差不多,让张建军找领导要一要,你们两口子也能分到小红楼住,就是房子分布到楼顶,只能分到一楼。”
大妈笑得可欢了,道:“唐雨啊,到时候我住楼顶,你住一楼,早上上班的时候我们一起走,下了班一道回家,多好啊!等以后你生了孩子,我们一起倒痰盂!”
唐雨:“……”
大妈咱不说了好不!这话题我没法接了!
唐雨眨了眨眼,不敢苟同她也不敢和入了魔的大妈说,心想她脑子坏才会想着去住那小红楼,对了,她脑子里还有女知青的记忆,她可以提前知道,她家分房子的事,唐雨转着眼珠子回忆,顿时又哭笑不得了。
原因无他,因为女知青也和这个年代的人一样,特别的喜欢住楼房,觉得住楼房特别有面子,不住楼房就好像低人一等似的。
男人比女知青眼界要宽,男人选择了一套大一点的房子后面带着小院子的房子,男人是这么想的,眼看着孩子就要生了,房子后面多出一个小院子,能搭建2间小屋子,一间放一张床,给他的孩子住,另一间放点杂物洗衣服洗澡都能在院子里洗。
女知青一开始不知道,她心里有怨气,被男人伺候好了,人脑子就懒得想事情,什么都不在意。
等到房子分下来之后,她听别人到她跟前说八卦,说她男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能分到小红楼,居然不要,跑去要了一个靠近住宅区大门口的房子,那房子离食堂多远啊,倒个痰盂跑半个住宅区,打开水也是远的要命,说她男人是不是脑子不好,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女知青当时就气的胸口疼,她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想要小红楼,还不是因为靠近食堂,靠近厕所,都是女人干活,一大早起来,忙这忙那的当然希望离得近点可以少走路,女知青又不要倒痰盂,去食堂打饭,去打开水都是她男人包了,又不要她干活,她在意个什么劲儿!
就为这个女知青和她男人又吵又闹,干了一架,气的差点就要离婚,可这个年代压根就没离婚的,她想离也不成啊,她刚结婚就离婚,她也丢不起那个脸,后面的日子更是带着怨气,怎么看男人都是烦烦烦。
下班之后,唐雨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他们住的地方,忍不住叹气。
她家的房子总共才10来个平方,硬生生的隔成了一个卧室,一个饭厅,小的就像是鸽子笼似的,这个年代的大床哪有1米5宽的啊,普遍的大床都是1米25宽,卧室里面放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就塞的满满的,衣服更少,就几件,往蛇皮袋子里一塞,塞床底下就成,贴身换洗衣服塞床头柜,穷酸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