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砸在白玄心口,他看着谷清,却不知心境如何,忽然用力闭上了眼。
闸门一打开,谷清却是越想越气,气不住便想自己当初怎的没启用凤天,先弄死这家伙?竟还真披了喜服盖头来与他拜天地?
他咬着牙,气得浑身颤抖,心中已有一个决定成形。
举步,再不看白玄一眼,也不关心他作何想法,越过他便直直朝内殿的方向而去。
却还没走远,就被一把抓住手,再无法前进一步!
谷清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愿,“放手!”唯有两个字,都是带了火气的。
可是,没有放手。
没等谷清反应,他已被凌空扔了出去,却不是朝前,而是扔到了往后的一股墙上。力道之大,叫谷清的手臂狠狠在墙上撞了一下,最后双手扶墙才险险站稳,手却还是蹭到一块铁木边棱,手心立刻有鲜红的血层层渗出,迅速流满手心,顺着白皙的手腕下滑,流进袖口。
往常这种时候,谷清都是痛的,很痛。可是此刻,目光触及指缝的点点鲜红,却记不起了痛。只剩那鲜红的血色,如火般,将他完全吞噬进去,怒火迅速烧尽所有理智,不留分毫。
变化,来得出人意料,悄无声息。
如墨的眸子渐渐染上血色,从侧面看,闪着嗜血的光芒,妖异夺目。长发四散开来,无风自舞。
头顶一片阴影笼下,几乎将墙边的人整个罩住。
谷清只觉得脑袋一片沸腾,这沸腾逐渐蔓延至全身,大脑中有什么力量在嘶鸣,拼命的叫嚣着,仿佛随时可能冲出体内,但只有一瞬,瞬间之后,脑中有奇怪的金纹一闪而过,那叫嚣得仿佛要破体而出的东西就好像哑火了似的,再无反应。
徒留本就不堪重负的身体被烧得全身皮肤泛红,渐渐变得虚弱起来。
谷清脑袋昏昏沉沉的,累得眼都睁不开,眼前的一切只能看着模糊一片,身体好像绕着整个大宁国跑了一圈回来,累得不行,双腿无端发软,只是扶了墙才勉强站住。却还是难受得厉害。
浓重的阴影从头顶自上而下罩住,叫人心中不安至极。
“你……”他想回头,却只哼出了一个音。
“凤清,你与孤皇这场婚姻确实不公平。但,孤皇并不想对你解释什么,而孤皇给的一切,不管你想不想要,你只能接受!”
头顶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扶着墙壁铁木的两手被强势而缓慢地拉开。
只一秒,失去支撑,谷清终于撑不住跌向地面。
想象中的摔在地面冰冷和疼痛并没有来临,却是一片更为结实的支撑。背后有谁靠近,本该在头顶的声音却在耳旁最近处响起来。
“凤清,你忌惮着皇室,忌惮着我,以至于连对我打开一点心扉你都不情愿,你感受不到,便将孤皇这一片真情如此糟蹋,你当真以为,娶你,就是为了宁国吗?”
“还是,你真的以为,孤皇所付出的真心,是可以随意糟蹋的?”
耳边的声音,只似亲昵低语,却分明让人觉得危险。谷清喘着气,头顶还有湿汗未干,额头湿漉漉的。眼望着头顶横梁,他
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只能紧身前被握住的两手。
于是便只能听着耳边的声音继续道:“或许你不信,但孤皇对你的心,从来都是真的!”
“孤皇本想,你便再不愿,只要有时间,总有一天,也能对我付诸真情,只要你还在,想要多久,孤皇都愿意等你,等着你也爱上我的那一天。可,如今看来,孤皇却是痴心妄想了。呵!”
埋在颈间的人,笑得嘲讽。
谷清靠在白玄肩上,因被捂住眼,眼前一片漆黑。
耳边的声音,多少是真切的。
谷清无神地想,会不会,我真的误会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