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青是脚下踢到了一个人,才知道自己找对了位置。
他将手中火把往下移,看到了一个刚死不久的人。
那人尸体尚有余温,喉咙上一道显眼的伤口,流了一地血。
班青见过这样干脆利落的杀人方式,那是他去年和仲聆成亲时,仲聆跳崖后遭遇胡人,在他们身上弄出来过这样的伤口。
干脆直接,一招致命。
班青从后脊冒上一股寒气。
这可是大半夜,闹鬼的好时候。
他虽然手上举着火把,但在看到死人后,心中的害怕还是疯狂的窜了上来。
他手一抖,紧接着抓紧了火把,小心的按照地上尸体的方向,向仲聆靠近。
他先是听到了张窝囊的声音。
张窝囊的声音,抖得几乎差点让班青没听出来:“大侠,我知道的我都招,可是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呀!那都是皇帝的人在做。”
然后班青听到了仲聆说话。
仲聆的声音那么冷:“你再仔细想想,你知不知道。”
张窝囊一声惨叫,片刻后,他挣扎着嚎道:“我说我说!当年丁将军在江北遇害,是皇帝叫我扣下的军粮!”
“丁将军和他的嫡系jūn_duì,不是皇帝昭示天下的那样,被胡人在江北剿灭的,他是在弹尽粮绝下,不得不与胡人同归于尽的。”
班青没有走过去,他举着火把,悄悄的躲在另一面。
“大侠,这真的不是我的错,我要是不听皇帝的话,皇帝第一个就砍了我的脑袋,之后还是会叫别人做一样的事。谋害丁将军的罪名,实在不能放在我的头上啊!”
仲聆冷冷道:“你很无辜?房将军、丁将军,一腔忠心为国,在前线浴血厮杀,而你们呢?你们做了什么?”
“踩着先烈的尸体,钻营蝇营狗苟之事,躲在安全的地方,吃饱了撑的一样,去怀疑这些忠君报国的将军要谋反,害了多少将士的命?”
仲聆的声音那样的冷:“现在还来和我说无辜,真是……笑死我了。”
张窝囊崩溃了:“丁将军是房图的旧部,你竟和我打量这些事……你,你也是逆贼一伙的!你是什么人?”
仲明凑到他面前,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轻声说:“让你做个明白鬼,我姓房。”
张窝囊眼睛剧烈的睁大。
仲聆在他耳边,声音那么轻:“我哥说,我长得像我的郡主娘。二十年前你也见过我娘,你觉得呢?”
张窝囊仿佛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仲聆,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在喉咙无意识“啊啊”叫着。
仲聆举起了剑:“今日,我替房、丁二位将军报仇。”
夜晚重归宁静。
当仲聆提着滴血的剑走出来时,他看到了守在外面的班青。
仲聆脸色微微一变。
班青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仲聆语气平静:“你听到了。”
仲聆假作若无其事道:“你来的比我想象的要快,怎么样,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班青追问道:“张窝囊死了吗?”
仲聆眉头轻轻一皱。
见班青往张窝囊的方向走,仲聆连忙把他拦住:“死透了,你别过去看。”
班青看着他,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