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去担忧,他才会像个孩子一样,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依然能睡得如此香甜?
仲聆站在班青的房门前,手放在屋门上,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半晌后,他把手了回来。
算了,何必告别?
他们会再见的。
仲聆下来楼,在客栈掌柜处支付了房钱,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客栈。
他出了门,看到那楼下的馄饨摊,他过去吃了一碗馄饨,连个包裹也没有,就这样两袖空空的启程了。
兰善堂离客栈不远,仲聆从兰善堂门口经过时,便想进去看一看步庞。
孰料人没看到,店铺的伙计迎了上来:“您是半夜过来的那位客人?您送过来的那个公子,已经被他的随从接走了吗,临走前,他托我向救他那位漂亮姑娘道声谢。”
“他何时走的?”
伙计道:“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前吧,那位公子支付了自己的药,特地嘱咐我把您垫的药钱还给您。”
仲聆便说:“知道了。”
也好,又少了一个需要操心的人。
他从兰善堂走了出来,问了方向,就朝着江边的渡口赶了过去。
三日前,他和飘儿约定于此,如今不知道飘儿在哪里,他们能否顺利相见?
可是他才刚刚走了一会儿,就发现有人盯上他。
仲聆故意走到城中绕了几个弯,确定这一伙人就是冲着他来的,看身手行事,都是受过这方面训练的。
这就耐人寻味了,仲聆极少来江北,怎会有人来寻他的麻烦?
而跟踪他的这几个人被仲聆甩丢,绕几圈互相碰了头,就明白自己行踪已经暴露。
几人居然不再纠缠,十分干脆的就地解散,放弃了追踪后没入百姓人群。
仲聆在后面偷偷跟上其中一个,却发现这人是往渡口走去,竟与他不约而同的同了路。
江边人来人往,商贩云集,十分拥挤繁忙。
这人一头扎入繁华热闹里,就彻底消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仲聆放慢了脚步,他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
不远处的一个茶水铺里,飘儿穿着男装,神色憔悴的坐在其中一桌上,满心担忧的四处张望。
当她看到站在街对面的仲聆时,顿时大喜,几乎是喜形于色的从座上跳了起来。
而仲聆与她对视一眼,就冷漠的移开视线,仿佛像根本没看见她一样,无视着她,从她面前走过。
飘儿愕然的停下了脚步。
仲聆在渡口边一个小摊停了下来,他翻看着摊上的荷包。
他听到身后声响的时候,他没有动。
喉间一凉,一把小刀从身后伸出,架在了仲聆的脖子前。
仲聆几乎是顺从的跟着挟持他的人离开,他们没走多远,转进了江边一家杂货店。
两层小楼的杂货店别有洞天,仲聆被带到了地下密室。
在这里,他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不久前还一脸死人样的步庞,在池大夫的妙手医治下已经还了阳。见到仲聆便咳了几声,从榻间挣扎着起来,一副又急又气的样子:“这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叫你们请她来,怎能如此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