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入天烧起一阵升腾的青烟,闪出些青幽幽的绿光来。
边境瞬间一片混乱。
高立一把拿过竖在一旁的日月刀,将前阵子刚送来的全新轻甲顺手一锁,袖口旋卷,准地令五支小短箭箭头在□□瓶里转了一圈,回头冲王登打了个手势:“放军弹,点狼烟。”
东南西北四方高阁经由古长城串连,军火库何灵雨指点改造后,将火线斗折蛇行地和四为一,点燃了其中任何一处的狼烟,不用一炷香的工夫,其余三处连同整条古长城都是一片火光,将彻骨的黑夜照的宛如白昼。
王登偏头顺着千里眼往边境一看,大致点了遍那黑压压的敌jūn_rén数,顿觉后脊背一阵发凉,这人是疯了么?
这几乎已经是整个北骊当下能够调动的全部兵马数了。
趁着高立还没来得及走下高阁驾马而去,王登猛地扯开嗓子高吼一声:“高将军!少说二十万!”
且不说他们居然还动用了称得上是庞然大物的战车和他们从未见过的黑甲,队伍经过心编排,有条不紊地向前挪动,简直像是条黑色巨蟒一般渐渐逼近。
王登一扭头向下一挥手:“沈军师,何姑娘!”
军师有两位,郭唯一般一马当先与高立并肩作战,随机应变,满脸白胡子带出去影响西北军整体形象的沈栋就留在高阁上观察战况,以近几乎置身事外的眼光审视全局,做出稳妥的决断。
而这个何灵雨,前一阵子来押送轻甲给西北军,看着军中一干军械物品都在去年深冬那一战被炸得四分五裂,便逗留在此修正军库内各物,岂料这就迎头撞上这么一遭。
此时的距离已经用不着千里眼了,三人一齐站在高阁之上审查局势。只见邓七黑甲披风身先士卒,他身前足足有四辆大战车,底下烧着煤矿,根本不用人推,竟自己便可稳稳当当往前走,身后是乌压压的大部队。与他们相比,仅仅调令了五万人的高立显得格外势单力薄。
目前还在双方相互示威放狠话的阶段,王登低头问何灵雨道:“何姑娘,他们那战车和黑甲,可有破绽可寻?”
何灵雨招招手说声“别急”,便凑到千里眼那儿细细看起来。
这姑娘干活时决不让他人干扰,王登一面耐心等着,一面看向爱好在胡子里养小动物的军师:“沈军师?”
沈栋似乎对王登先招呼姑娘的行为十分不满,冷哼一声道:“将军大可不必出那么多兵,这阵仗虽然吓人,但醉翁之意不在酒,邓七根本不想真刀真枪地拼个你死我活。你看这黑甲能够遮掩住头部和大部□□体,目的便是让我们看不清离得较远的那些士兵,将军透过千里眼再仔细看看,根据后头那些人的步伐方式和脊背弯曲程度来看,根本就是一帮老弱病残,完全没战斗力。”
王登一愣:“虚张声势?”
沈栋:“不错,邓七早已调动起近乎全族的战斗热情,让这些老爷爷老奶奶穿着甲出来晃悠两圈可谓轻而易举,他的兵强将都在前面几排罢了。他这般兴师动众,便是为了引起将军的高度警惕,从而引出西北军更多的兵力。”
“引出来干嘛?”王登仍是一头雾水,“好把他们更痛快地一网打尽?”
“奸邪之人,必以强掩弱,以弱掩诈。王将军忘了么,”沈栋煞有其事地摸了两把胡须,“他们手里曾有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