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担心这美人被别人拐走吗?可谓处心积虑,机关算尽,治理朝政都没如此用心…
色胚!
“刘大人您坐,这点小事楚某尚且应付得来。”楚伸手扶了他一把,“您年事已高,仍效力朝廷已是鞠躬尽瘁,教导楚某医术这点小事还麻烦到您头上来,晚辈实在惭愧。”
小皇帝是个不省心的,看上的人倒是靠谱的很。
几日相处下来,刘安也是摸清了楚几分心性,知这是个谦恭有礼的好孩子,总想开口提出他的病情,以便诊断深治,潜意识中却提醒他此人来路必不简单,还应置身事外,得搅了浑水,落下一身泥点子。
首当其冲的,便是楚明显异于中原人的外表,其次一点,或许相处时间短些并不易发觉,但若是留心观察,此人虽脸上多带微笑,讲话温和有礼不卑不亢,却没有一样是真情流露。
皮笑肉不笑,面喜心不喜,出口半句应答,都像是先在心中打好了腹稿,飞快地琢磨了出来,滴水不漏。
这对于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讲,着实太不寻常。
刘安常常看着他案台前奋笔疾书的背影,思索关于这个人的许多谜团。
是什么缘故,让一个年轻人有了老者见识?悲喜不见于神色,画皮难画骨,这人实在深不可测,像是一潭生满了水草的清澈深潭,看不到底。
他时常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那青年挺直微微弯曲的脊背,施施然转过头来笑着问:“刘大人,天寒地冻,不如来盏红茶?”
第9章离别
“阁主…您五毒入骨,若是按照属下交代给您的方子好生调养,或许尚有一线生机。阁主,崔嵬周氏拦着您又如何,您的身子,再怎么说,也和他们无关啊。”
楚辗转反侧,一如既往,梦里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拼命想看一眼那被唤作阁主的男子的相貌,作对似的,那人总是将脸缩进臂弯里,留给他一个落寞的背影。
若想摆脱梦魇,闭口气稍加凝神便可挣脱,可自知这是前世旧事,此番入京次等大事便是它了,楚咬着牙忍着难受,到底是舍不得醒来。
“与他们无关?好啊,许留山,”那人猛地转过头来,恶狠狠地吼道,“那我死是不死,又与你何干!”
楚床榻上挣动不已的身子一僵,他借着梦里稀薄的微光看清了男子的脸庞。
那活脱脱就是自己的面孔,只是梦中的阁主丝毫不掩饰这副皮囊的疏离冷色,反而故作焦躁暴怒,再细细审视几个来回,竟然又不甚相像了。
“阁主!可是您若执意如此,只怕是撑不过…”
“出去。”
“阁主…属下实在是忧心…”
“你下山吧,我的身骨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你知道开山祖师为何定心于五毒而片刻不理医术?你这是在丢祖上的颜面。”阁主摆摆手,又露出了那种极其厌恶反感的神情,“你…我已经不愿再见你了。若是留在崔嵬,记得别让我看着你。”
许留山呆立在原地,半晌过后,缓缓向后退去。
梦里一切都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那人说完此话,雾气便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模糊了两人身影,渐渐看不真切了。
楚明白这是大梦将醒的预兆,虽心知再加挽留已成徒劳,却不由得低低呢喃道:“别走…别,不能走…”
他不知道自己念叨了几次,眼前光影渐逝,终于归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