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你要助我一臂之力,我不能看着老祖宗的东西掉到别人的口袋里头。”
江辰狠狠一抖,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身旁的少年。
到底是秋家的男儿,没让先帝九泉之下饮恨。
“小笙…”
年少的帝王微微张开双眼,眉眼间神采像极了先帝。
“我的确不情不愿,是个被赶着上了断头台的鸭巴子,”秋笙脸上的皮肉让冷风吹得有些麻木,他想撇撇嘴角,却硬生生扯出一个四不像的微笑来,“可是大难当头,若连我都落荒而逃,可不是将天下百姓的生死都弃之脑后吗?且不说急流勇退已无可能,我走了,山河谁来扛?”
江辰一腔老迈的热血给他说得滚烫起来。
原来这世人都道不学无术混日子的小王爷,骨子里竟是这般模样。
“对了还有,”秋笙抬起手揉揉自己冻僵的脸,好不容易露出一个颇为猥琐的邪笑来,“如果当真如从前那般放荡不羁,这美人我怕是拿不下来。”
他顿了顿,温柔地回头看了看紧闭的车帘:“从今往后,我便定了心啦,后宫给我遣散了,省得以后麻烦。”
江辰本想叱他一句“色鬼流氓”,却见他脸上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情,不由大惊失色:“遣散后宫?你当真?”
“那当然,做事情要未雨绸缪,扫平一切障碍,”秋笙信誓旦旦,讲起风月来比谈论国事更运筹帷幄,“老江啊,你连这都不明白,怪不得打了一辈子光棍。现在我处在了解敌情阶段,等到以后真下了手把人弄回来,你说我那儿后宫放了一堆小姑娘,我这美人还要不要了?”
他嘴上这样说,实际却当真不知自己心中几分真情几分见色起意,却又觉已与珠玉相逢,世间庸脂俗粉又怎能入得了他的眼?
如此一说,不过是自己替自己敲定了心思,得去胡思乱想罢了。
嘴仗打不过他,老光棍只能心平气和道:“可小笙你才认识他,底细都没摸清,就要先散了后宫?你这动作也太早了点吧。”
“底细?”秋笙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不用底细,好看到这个地步的,不可能出差错。”
江辰:“…”这看脸的小兔崽子真是没救了。
他们前脚回了皇宫,高立却已在偏殿等了些许时辰了。
“高将军?”秋笙眉头一皱,自从江辰告诉了他小地雷的战况,他一看到此人就开始后脊背发凉,“威州出事了?”
高立艰难地从椅子上跪下去,他的右腿受了重伤,行动极为不便:“陛下,高立此次回京,是想当面详细告知陛下威州战事情况,信中毕竟难言。”
秋笙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完全想象不出比江辰描述给他的惨状更严重的战况了:“礼平身,赐座。高将军,请讲。”
高立:“陛下,高立恐怕要请陛下一道圣旨。”
“讲。”
“高立明白朝中重臣若无意外变故,是不得离京的。但此战着实凶险,西北军伤亡惨重,高立恳请陛下准许兵部尚书董大人前往威州以解燃眉之急。”
秋笙不明就里道:“董琦